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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厘驚駭地發現,靈刻的氣息竟然隱隱從他身上發散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連緲姬也奈他不得。

  蒼厘想起衛狁的話,知道安天錦這種受刻者基本算得不死之身。依據靈刻生克之法,能夠真正殺死他的只有那一個人。

  安天錦負手將此間打量一遍,回過味來:「果然,你們都是上古遺族的禍害。」

  蒼厘冷冷道:「按理說,如果沒有流著遺族的血,你是進不來的。」

  「自然了。」安天錦說著,手中鏈子一緊,將緲姬從掛毯後扯了出來,「緲緲,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怎麼,你們是要喚醒誰?」

  蒼厘不與他廢話,一手拽出寄春鈴。只未料才搖一下,鈴鐺即給安天錦一木槵子洞穿,摔落在地裂作兩半。

  「別搖了,我頭疼。」安天錦一臉不悅。

  看他樣子是真的頭疼……難道鈴鐺上聖者殘留的氣息會影響他體內的靈刻麼?

  因這雙鈴鐺取得之初,齊逍憑藉超絕感知,分辨出其上屬於將軍和聖者的氣息。齊逍拿了衛狁那枚,蒼厘自然拿了褚師蓮那枚。

  蒼厘心生懊悔,早知如此,當時便該將聖者首級一併帶出,現在豈不是能將那靈刻直接吸過來。

  可他身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與聖者關聯。

  正想著聖者,牧真卻從一片陰影里走了出來。

  安天錦奇道:「他又是如何進來的?難道你也為他放了血?」

  「差不多吧。」蒼厘想,塔中修補魂魄後,牧真體內就有了最純正的古龍之血。

  安天錦卻笑了,手指順著緲姬的發頂撫摸到她後頸:「行,你繼續,一旦有不當之處,我立刻殺了你的好師父。」

  他卻時刻準備動手打斷蒼厘。

  安天錦不管他們要做什麼,只顧慮著儀式一成,緲姬就會掙脫束縛重新離自己遠去了。

  這才是他最怕的事。

  蒼厘看著緲姬的眼睛,緲姬也正看著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蒼厘卻明白她的意思。

  牧真繞過傾天大火,自右弦道走至靈壇下,主動站在蒼厘身前:【你要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現在開始我替你護法。】

  蒼厘不再多言,只撿要緊的傳聲:【他體內有聖者的靈刻。你當心。】

  牧真雙手掐訣:【……好。】

  蒼厘深吸一氣,迅速鎮定下來,看著火中殘骨即將燒盡,他舉起手杖,開始儀式的最後一步。

  遠在滄浪源的他們卻不知,神君枕中的龍爪消失不久,對面樑上褚師蓮的頭顱皮肉俱融,跟著化作一碟清水髑髏。

  有所感應的神君一道光回到寢宮,看見此景不敢置信,反身去查枕心暗匣,發現龍爪果真不見了。當即宣其他三甸主前來問責。

  這詔令威嚴急迫,關係聖闕生死存亡,連北胥君都不能怠慢。

  可唯有東寰夫人遲遲不見蹤影。

  因她此時正在滄浪川旁。

  第104章 生也生了

  東寰夫人感受著暌違已久的熟稔氣息,非常絕望。

  焦急之下,她祭出日影塔,橫塔尖為刃,攻城槌一般直接撞破了滄浪源的浩瀚結界。

  蒼厘動作很穩,他將白隼令嵌入手杖杖心,引著那聚集在石蠟金焰上一點雀躍的龍形銀光朝自己飛來。

  正當此時,巨大的震盪傳來。他手不可遏制地一抖,那銀白龍影猝然甩向一邊。

  隨著這番撼天動地的巨震,醒龍儀式結束了。剛剛誕生的新神格誤打誤撞進了緲姬體內。

  緲姬和蒼厘皆是一呆。

  不想踏塔而來的東寰夫人正好見到龍影入體這一幕。當初她見證了龍神的死亡,現在當然不能讓新龍神復甦。於是當機立決斷下一束青絲,直接使出殺招。此招名為千鈞,狠辣無比。以她髮絲為器,自損一半精血為籌,必能壓得對方肉身魂魄雙雙碎裂。

  緲姬縱然剛得了神格,她備受折辱的孱弱軀體哪裡又能抵擋住那恐怖的毀滅之術,頃刻間喪失了生氣。

  安天錦出手去擋,竟沒擋住。因為是點對點的殺招,他一身本事竟沒有擋住。他回頭去試探緲姬的鼻息脈象,面上嫉妒扭曲,眼裡那點藍似乎要流出來,看樣子是知道人活不成了。

  東寰夫人還立在塔尖歇息,就見安天錦周遭煞氣勃然,一腔怒意對著自己要下殺手。

  她一怔,不由淚眼婆娑道:「錦兒,你真要殺娘?」

  安天錦一頓,停了手。這聲音他曾在夢中聽過好幾回,很熟悉。

  「你是誰,如何是我娘。」

  他瞥見一旁僵立的蒼厘和牧真:「你們認得她?」

  東寰夫人覺出漫溢的滅之力量,知道自己再有遲疑是真的會被殺掉,便顧不得在場諸人,直接道出了隱瞞千年的真相:

  「你的父親,是沙族之王沙鳴。聖闕立後,頒布新典,神妖不得結合。而那時我已懷了他的遺腹子。」

  「他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拼盡全力也要護你周全。」東寰夫人淚光寸寸爍如春暉,「我知你生攜殺孽,命主災星,必然為神君所殺。故而自作主張將你投下界,又以萬古塔為媒,替你擋去這一死劫。」

  龍丘慈為兩枚靈刻擇新主時,得到聖者靈刻的龍丘敘美尚不知曉自己懷了沙王的孩子。她驚喜萬分,覺得自己壓了歷來不對付的龍丘伯羽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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