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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潭雙臂早被蛇影束縛在腰後。一時掙脫不開,給狠狠吸了幾回,才故技重施地咬住席墨舌尖,趁人吃痛松唇,以額為石,哐當一下砸了上去。

  兩人結結實實碰了個頭對頭。

  席墨「嘶」了一聲,摸了摸生生撞紅的額心,啞聲道,「喂,你瘋了嗎?」

  「放我下…唔!」

  江潭的臉被更緊地箍住,牙齒都快給嘬跑了。

  而後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攪開,不知是誰的嘴唇磕破了。

  但席墨仍舊不放過。

  他真的餓了很久,將江潭唇舌的津液吸得一乾二淨,險些將肺泡子也一併吸了出來,方才罷休。

  「來都來了,放什麼。」席墨微喘著,與人鼻尖相錯,「不給魄,就用身體來償吧。」

  「席墨,是你瘋了。」江潭唇角發白,冷汗涔涔,「當務之急是去同仙派傳信,萬不能叫他們毀烙取符。」

  席墨怔了怔,面上笑意古怪起來,「是麼?若我偏要取呢?」

  「你為何要取。」江潭蹙眉,「鬼域死氣鬱積經年,封印一去,必會受到生氣吸引,你一人是控不住的。」

  「你想知道麼?」席墨眯著眼道,「同我洞房,我便告訴你。」

  江潭一愣,勉強壓住眼底愕然,語氣透著一絲薄怒,「不要說笑了。」

  「哪裡在說笑,我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啊。」席墨言之鑿鑿道,「今日本就是大婚之日,而今婚禮畢,不正要入洞房麼?」

  言語間,他已踱出祭門,將江潭丟進花車,又俯身壓了上去,籠在他臉面上方,掐著他下巴問道,「怎麼不弄你那威壓了?看見我被壓出血,心疼了?」

  江潭抿唇不語。

  「剛才還想殺我是嗎?怎麼,一定要算這麼清楚明白?」席墨將他腦袋壓在肩上,沿著頸側撫進髮絲,一點點揉碎了他的髮辮。那手法狎昵又曖昧,江潭被摸難受了,掙扎一下,又被摁住了。

  「江潭,你明明掛念我,捨不得我,為我流了那麼多淚,事到如今還非要和我賭氣,你能不能有點師父的風範。」

  江潭給他噎得死死的。

  他確實因為方才那場致死的陰謀而心悸,但現下一想,這一路上的席墨,並不算是完整的,眼前這個才算原本那個。

  雪滴是愛,鬼王是殺。

  愛意與殺意共存,才是真正的席墨。

  攢在掌心的威壓緩緩散去,江潭輕嘆一氣,好似整個人都軟了。

  席墨把人揉得一團糟亂,復垂眸看他。那熔金的瞳里溺著欲望,濃得化不開。

  他湊過去吻江潭,舔吸著他的唇齒,像是在吸一枚珠蚌。蚌肉柔軟,珍珠微涼。

  江潭給人吻著,逐漸喘不過氣來,低低勻息的間隙才斷續成句。

  「席墨,我很想你。」

  「我,我已卸任崑崙宗主,打算回蓬萊,陪著你。」

  「在我們一起,一起待過的地方……我會離你更近。」

  「但不能太近……因為你的心,對著我那樣跳,很快就會枯竭了。」

  他流下一行淚。

  「我喜歡你。席墨,我很喜歡你。以前你同我說過的愛,表過的情,我想一句一句還給你。」

  席墨將人勒在懷裡,吻他的額,他的眼,他的淚。

  「我知道死生相悖不能長久,但我還是想陪著你。」江潭撫著他的發尾,輕輕道,「你一個人,很冷吧。」

  席墨給他摸了一摸,一把將人兜起來,躍下初初停穩的花車,直朝著寢殿走去。

  「真的喜歡我?」他道,「那待會兒,你親親我。」

  江潭看著他的眉眼,陷入沉思。

  他似乎不曾真正地好好看過席墨一眼。

  這個孩子,非常好看。所謂艷骨天成,不過如此。

  江潭倏而有點恍惚。

  這是席墨。他想,是他救過的,教過的,恨過的,殺過的,愛過的……和決定去愛的人。

  「為什麼這麼看我。」席墨將人放在白沙榻上,湊過去咬了咬他的鼻尖,「好啊,師父果然在騙我。露出這麼傷心的表情,是因為親我很讓你難過嗎?」

  」席墨。」江潭支起身來,將人擁進懷裡,「你聽到了嗎?這顆心,是因為你而跳動的。」

  席墨靜靜抵著他的心口,沒有說話。

  半晌才道,「聽見了。」

  然後江潭的唇羽毛般落在他唇上。

  冰冷炙熱,疏離纏綿。

  「七歲那年,我封閉了心脈。那以後,我的心只為存活而跳動。」

  「我錯過了很多。」

  「這一次,不會再錯過了。」

  江潭忽然按住席墨的肩,很是兇狠地咬住他的唇珠。

  他第一次主動吻人,卻像是凶性大發的獅子要將人活活吃了一般,一掀獠牙,見血方休。

  他捧住席墨的臉,在他咬破的唇上又吮又吸。

  親一下還看一下,重心逐而偏移,很快啾得人滿臉都是紅印子。

  席墨好像呆住了。

  「師父,原來你還能這麼熱情麼。」

  江潭默不作聲放開他的臉,直接將他外披扒了下來。又學著他以往的樣子,一口咬住他的脖頸。

  「師父,你……」席墨將人摟在懷中,乖乖被他啃得滿脖子血印。

  雖然很難受,恍覺這人是真的餓了。但因為江潭從未這麼主動,所以還是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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