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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力與劍之間劇烈的碰撞,將本就破碎不堪的擺設,變得更加稀爛。

  南宮塵離就什麼事都沒有的一樣站在兩人都面前:「沈宗師這是想去哪?」仿佛前面那一劍,根本就沒有刺到他的身上。

  墨沉可沒有那麼多閒情功夫來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既然沒死,那便繼續打。

  墨沉手中握著九鈞,鬆開沈顧淮對手便朝著南宮塵離而去。

  宮塵化成數道銀針,圍繞著南宮塵離。

  賭坊之中,靈力亂飛,物碎混雜。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絲毫未停。

  直到,屋外走來一個虛弱的身影,南宮塵離頓時將靈力收起,朝著那股身影而去,隨手一揮,設下一道護身結界。

  南宮塵離將身上衣袍脫下,披在此人的身上,將他護在懷裡,語氣出奇的溫柔:「怎麼來了。」

  「咳咳……咳……」梧焦依靠在南宮塵離的懷裡,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再由景象落到不遠處站著的兩道身影。

  梧焦冷笑出了聲,怒火幾乎占據了他的所有理智:「沈知硯,你又來做什麼!你就這麼恨我?當年的事不過都是我一人犯下的,與他何干!」

  「要害你的人也是我,你對他動手,又是何意!」

  南宮塵離見梧焦動怒,整個心都沉入了海底,仿若被碩大的岩石壓制,無法掙脫,疼痛難忍。

  當年的事,與南宮塵離確實是毫不相干,可有的事,南宮塵離可幹了不少。

  墨沉反倒是冷哼了一聲,看著眼前的這兩人,眼眸中絲毫沒有心軟。

  既然要死,那兩人便一起死,何故於這般死死相護。

  沈顧淮心軟,但不會對這種曾經想要害他的人心軟。

  好人,不好當。沈顧淮寧願做個壞人,也不想繼續當這種爛好人,可惜這一生都被束縛,由不得己。

  此時此景,陷入無盡的安靜。

  沈顧淮沉思許久,問出了一句幾人都意想不到的話:「梧焦,當年……你可有真心待過我?」

  「在我被謝沂白欺騙,法力盡散,去找你時,你可曾幫過我?當所有人都在欺騙我,想要利用我,你明明知道時,你可有想過將那些告知於我?」

  此話一出,氣氛在這一刻,冰入谷底。

  寒涼。

  梧焦從未想過沈顧淮有一天會問出這些。

  一直以來,沈顧淮都跟個悶葫蘆似的,什麼話都不會說,什麼事都會留一手,不與尋常修仙者那般無情。

  可今時不同往日,是人都會變得。

  這條路很長,也很坎坷,沒有人會一成不變。

  沈顧淮哼笑了一聲:「當年,你不僅沒有幫我,還趁我靈力無法運轉時,對我下殺手,將清規奪走,甚至還想將我留在這峪北城賭坊之中,這些,你可還記得?」

  墨沉聽到沈顧淮說起過往的事時,心如刀絞,好似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疼得厲害,墨沉握住沈顧淮藏在衣袖下握緊的雙手,什麼話都沒說。

  既然提起當年的事,那梧焦還真是不得不說。

  「當年我喊你幫我時,你為何不幫?還有楚問渠喊你救他弟弟時,你為何也不救?姜懷音跪下求你救她,你為什麼也不救!那麼多人求你,可你幫了嗎!若你不救人,你的這一身修為拿來又有什麼用!」

  南宮塵離早前便有聽聞沈顧淮,自拂雪山那後,沈顧淮名聲響徹雲霄,不光光是修仙界,就連魔族也都曾聽聞一二。

  救?救他們都是拿他的命在賭。

  沈顧淮不是傻子,他們在想什麼,有什麼意圖,他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一星半點,真當他那麼的好騙嗎?!

  沈顧淮眼眸帶著冷意:「我為什麼要救你們?」

  「又為什麼要用我自己的命去救你們?」

  梧焦氣仿若沒有聽到般,猛咳了好幾聲:「沈知硯,你永遠都是這麼的自私虛偽,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周邊人的性命,活該被人背叛!」

  往日是往日,今日是今日。

  一切都已經過去,往事重提又有什麼用?

  南宮塵離低聲與梧焦道:「好了,我們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梧焦搖著頭,哪怕他現在的身子支撐不了多久,他也不會離開。

  就算是病了又能如何?

  手中的劍從未有過握不住的時刻。

  梧焦退出南宮塵離的懷抱,手中更是牢牢禁錮著一把劍,這劍,從來時,便一直在梧焦的手上。

  南宮塵離整個心思都放在梧焦的身上,自然沒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把劍。

  不管如何,南宮塵離都不會讓梧焦出手。

  他現在的狀況!斷不能用劍,動用內力。

  就在梧焦要出手之時,南宮塵離將梧焦帶離了賭坊。

  南宮塵離寧願自己死,也不想看著梧焦去送死,那兩人的修為,南宮塵離也只能勉強對上。

  梧焦身上毫無修為,又病魔纏身,單憑那把廢銅爛鐵,又怎能是他們的動手!

  兩人離開的那一刻,墨沉下意識的要去追,卻被沈顧淮拉住了手。

  好似累了般,靠在墨沉的懷裡,嘴裡低沉道:「別追了。」

  墨沉嗯了一聲沒有追,手摟住了懷中人的腰肢。

  沈顧淮閉著眼眸,感受著身旁之人傳來的溫暖:「去一趟行緣峰。」

  「行緣峰?」墨沉不經有些摸不著頭腦,「師尊去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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