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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滿眼淚花,笑罵:「顧濯纓!你說話怎麼還是這麼沒規矩,見面就要氣我。」

  顧仲肅紅著眼道:「為父就知道你天生長命富貴,沒那麼容易死。」

  顧濯纓的雙腿診治需要十個月的時間,期間不便車馬勞頓,只能留在箕城這裡。

  鍾天離把秦歸晚這攢的藥材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正發愁此事,長公主的到來剛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她帶的幾乎應有盡有。

  偶爾有缺的,飛鴿傳書給景崇帝,那邊很快就會派人快馬加鞭送來。

  沈晏之時常來看顧濯纓,顧仲肅每次見到他,就拉著他討論朝政之事,勸他早日回京。

  七大世家衰落後,之前被他們霸占和把控的位置都空了下來,朝廷亟需人才。

  沈晏之留在箕城當知府,實在大材小用。

  長公主打趣說,顧仲肅一想到此事,就恨不得敲暈沈晏之綁回京都。

  可沈晏之對顧仲肅的勸誘無動於衷。

  許邵和柳四娘聽聞顧濯纓死而復生,一起趕來了。

  柳四娘當時因買糧有功,景崇帝親自下旨嘉獎。

  許邵成了皇商,娶了她後,夫妻二人在江南也算赫赫有名。

  柳四娘看到顧濯纓坐著四輪車,號啕大哭。

  顧濯纓哂笑:「哭什麼,本世子又不是一輩子站不起來。」

  沈從藍飛鴿傳書過來,說他也準備來箕城,不過青枝有孕不能同來,他安頓好青枝才能出發。

  顧濯纓回信把他大罵一頓,讓他在家裡專心讀書,好好陪著青枝。

  自己明年就回去了。

  沈從藍只好不再提此事。

  柳四娘等人在這裡陪著顧濯纓,一時間,小院熱鬧異常。

  許邵說他在江南看到了沈安菁。

  當年,沈群山出事後,沈安菁跟著沈群山的妾室搬出了沈家,去了江南。

  沈群山的庶子,也就是妾室的親生兒子,一直在江南的白鹿書院讀書。

  二房出事後,他頂著沈群山之子的身份,眼看著要被逐出白鹿書院,妾室為了兒子的前程,便想把沈安菁許配給了當地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世家族長為妾。

  族長承諾,只要沈安菁進了門,他就利用自己的權勢,幫妾室的兒子繼續留在白鹿書院。

  沈安菁大吵大鬧不願意。

  妾室本就是個潑辣貨,杜氏在世時,對她並不是很好。

  她便直言不管沈安菁願不願意,都得嫁過去。

  沈安菁想跑,妾室直接讓人綁了她的手腳,連夜送給了那個族長。

  新婚當晚,不知族長怎麼發現沈安菁並非黃花之身,當場用鞭子把她抽個半死,扔回了妾室住的地方,還大罵妾室是騙子。

  妾室這才知道,原來沈安菁一直在冒充沈安菱。

  她怒火衝天,直接把沈安菁趕出了家門。

  沈安菁一個孤身的年輕女子,半夜被趕出門,根本沒活路。

  一群乞丐見她長的頗有姿色,把她拉走非禮了。

  她染上了一身髒病,渾身生瘡。

  那日,他出門辦事,在街上看到那張長得和沈安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當時被嚇了一跳。

  找人打聽後才知道沈安菁的經歷。

  她滿身紅疙瘩,走在街上,路人紛紛繞路而行。

  許邵說,後來聽聞沈安菁投河死了。

  沈晏之冷冷清清道:「她心術不正,落得此下場,怨不得別人。」

  顧濯纓點頭附和,「沈兄說的對。」

  就衝著對他下藥這事,他一輩子都原諒不了這種女人。

  路綏憤恨道:「就因為她,菱兒被賣進了青樓,差點性命不保。就這麼投河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沈安菱並不知道此事,她還是瘋瘋癲癲。

  一直到十月份才終於恢復正常。

  路綏欣喜若狂,趁著大家都在,迅速舉辦了大婚。

  秦歸晚親自為沈安菱挽發描妝。

  長公主和顧仲肅為二人主持了大婚,又添了一份大禮,路綏笑的合不攏嘴。

  沈晏之作為兄長,背著沈安菱上了花轎。

  沈安菱全程腦袋懵懵的。

  直到被送入洞房,蓋頭掀開,對上路綏神采飛揚的臉,她才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未及笄前,一見傾心,深藏於少女心底的男人,當真成了她的丈夫。

  她喜極而泣。

  她終於等到了她的路大哥。

  參加完路綏的大婚,柳四娘和許邵還要回江南處理生意,只得依依不捨告別。

  很快進入了冬月,冷風砭骨,路面開始結冰。

  長公主和顧仲肅出來了幾個月,京都積攢了眾多事務要處理,加上臨近年關,朝堂之事繁重,二人皆不能久留,最終決定啟程回京。

  顧濯纓等人去送別二人,臨走時,顧仲肅再三勸導沈晏之早日回京。

  沈晏之沉默不語。

  顧仲肅和長公主長吁短嘆離開了。

  二人走後第三日,沈晏之忽然說自己準備回京了,他已經給皇上飛鴿傳書,讓其火速調個新的知府過來,等這裡安排好,他便離開。

  爭取在過年前到達京都。

  顧濯纓和秦歸晚齊齊詫然,不明白,他為何想通了此事。

  從那日後,沈晏之便再也沒來小院,每日在衙門處理和下一任知府的接手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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