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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làng和鵲伏又談了一下各國qíng況,說到離王離開天隱,目前已經回離國都城——里同去了。

  余làng的語調輕鬆了點,「大王這樣做極好。國君長期不在王宮,軍隊和大臣們都會生出驚惶。現在大王回去了,離國的局面很快會安定下來。」

  他對東凡的qíng況也頗為關心,鵲伏似乎是專門為他收集整理各方qíng報的,便說了一點東凡的消息。但東凡距離遙遠,jiāo通不便,傳遞信息不易,他們目前查不出什麼重要消息。因為沒有適當的jian細潛入樞機位置,連目前容恬到底是否在東凡都無法確定。

  余làng冷然道,「若要我猜,容恬現在很可能不在東凡,潛伏在他心愛的鳴王身邊,倒是既有可能。」

  「容恬會如此冒險?他掌權時和同國常有邊境小戰,同國權貴們可不會歡迎他。」鵲伏想了一會,建議道,「他潛伏入同國,身邊人馬不會太多,蛟龍入淺灘,機會難得。公子是否應該立即發信給大王,請大王和同國聯絡共同發兵,將鳴王一gān人等團團包圍,搜出容恬立即處死。蕭家殺手團再厲害,也鬥不過大軍,而各國之所以不敢碰鳴王,大多是怕沒有露面的容恬事後報復。若是有把握可以一次同時除掉兩人,同國恨容恬的人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此計確實狠毒。

  烈兒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緊張地咬緊牙關。

  余làng卻道,「可惜,我這也只是猜想,未能確定。何況離國兵力現在大部分仍在繁佳,國內空虛,不宜擅動。統一天下是漫長的大計劃,不可以因為眼前小小利益而罔顧全局。以國內兵力空虛的qíng況而去cha手同國的事,一不小心引火自焚。如果公然動手後才發現容恬並不在同國,失算的同時,還惹來別人注意離國的兵力分布,說不定會有不怕死的趁我大軍在繁佳的時候侵犯疆土,會損耗離國軍力,得不償失。將來還有很多硬仗要打,離國的軍力,要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再用。」

  他頓了頓,低笑一聲,「容恬將那鳴王視若xing命,一旦鳴王身中劇毒危在旦夕,他怎可能不陣腳大亂。那個時候,離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鵲伏心悅誠服,「公子真是對離國最忠誠的人,事事都為離國的未來設想。一直以來,凡是可能影響離國兵力的事qíng,公子都非常謹慎。」

  余làng不知為何,默然了片刻。

  「權貴們嘴裡簡單的兵力二字,代表著沉甸甸的人命。大量離國士兵戰死沙場,身首異處,將軍們呈報到大王的案幾前的奏報,不過就是四個子、字,兵力損失。可嘆,男人們留下老弱和女人應徵入伍,走的時候年輕力壯,心懷壯志,又有幾個可以活著回家?」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毒藥再毒,死的不過數人,一場大戰,則枯骨無數。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鄙視詭計下毒,說這些是卑鄙下流的行徑,豈不知,有時候一劑毒藥取敵人首腦於無聲無息,足以消滅一場大戰,讓更多的人,可以活著回去見自己的父母妻兒。」

  鵲伏深為感動,「公子悲憫世人,善心可感動天地。」

  「善心?」余làng失笑,「凡認識我者,莫不說我狠辣可怕,心如鐵石。我自己看,確實也是如此,別說善心,我恐怕連心都沒有。」

  話到最後,聲音漸漸低下去。

  低沉的語調,氤氳著不為人知的沉鬱。

  連空氣都覺察到他隱藏在深深心底的痛苦壓抑般,變得沉滯。

  鵲伏不知該說什麼,最後,也只好長長嘆息了一聲。

  烈兒在一旁偷聽,心裡竟也沉沉的,難受得要緊。恍然瞬間,又驚覺過來,不能胡思亂想。

  現在首要問題,應該是怎樣儘快逃出去,把鳴王已經中了一半毒的消息告訴鳴王才對!

  時間寶貴。

  決不能再耽擱!

  鳳於九天 鳳於九天17 一觸即發 第七章

  章節字數:10210 更新時間:07-12-01 23:45

  同國,合慶王府。

  慶彰捏著剛剛收到的來自裳衣的密信,認真地思索著。

  他和洛芊芊定下下個月慶鼎生辰上動手後,也確實積極展開了動作,連續幾封密信送給裳衣,命令裳衣讓慶離保持服用迷藥,並且抓緊機會煽風點火,進一步堅定慶離對鳳鳴的憎恨之心。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要巧妙地向慶離暗示,當父王壽辰那天,鳳鳴親自登門拜訪參與慶祝儀式,那將是殺死鳳鳴為父報仇的最好時機。

  本來,裳衣料理一個已經被她迷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慶離,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可等接到裳衣的緊急密信,才知道事qíng並沒這麼順利。

  同安院裡的局勢急劇變化,似乎不妙。

  長柳有孕,對裳衣來說已遭了一記重拳,而隨著慶離和長柳的重新接近,對裳衣的態度,也逐漸出現明顯的變化。

  不能說裳衣已經失寵,但慶離對裳衣再不像從前那樣百依百順,裳衣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最近甚至有他對裳衣忽然發怒的事qíng發生。

  反正,現在裳衣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對慶離忽明忽暗的態度感到忐忑。她在同安院中所有權利來源於慶離,幾個安cha進去的自己人入府時間尚淺,有起事來更本說不上話,萬一慶離對她失去興趣甚至生出疑心,那她哪裡還有活路?

  慶彰看了裳衣送來的最後一封信後,老jian巨猾的臉上浮現一絲警惕。

  不妙。

  眼看行動在即,埋在同安院內最重要的這顆棋子居然出現狀況,而且看裳衣在信中的口氣,隱隱流露出害怕驚恐。女人就是女人,平時看起來伶俐有主意,大事臨頭就嚇得不成樣子了。

  慶彰拿著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心中一悚。

  這個女人並非意志堅定之輩,雖然可用,卻不可過於信任。萬一她遇到突發狀況bào露身份,嚴刑拷問下,為了活命而把自己攀咬出來,豈不連累自己?

  派jian細潛入同國大王子府邸,誘惑儲君——至少在名義上是同國未來大王的慶離——服食喪失神志的藥丸,這個罪名可是連身為王叔的慶彰都承受不了的。

  別的不說,即使是目前和慶彰關係還算不錯,對王族忠心耿耿的御前將莊濮,也會翻臉不認人,帶領大軍把合慶王府團團包圍,以謀害王子的罪名找他算帳。

  慶彰越想,越覺得有必要好裳衣儘快見面。

  在成功將鳴王和慶離剷除之前,看來還是要在這個關鍵的棋子身上多下工夫,讓她安心為自己辦事才行。

  思忖片刻,慶彰舉筆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封好。

  他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回頭對身後專門負責與裳衣聯繫的屬下道,「把這封信jiāo給她,告訴她,本王叔要親自和她見面。無論如何,儘快找個藉口出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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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裳衣的惴惴不安相比,長柳公主最近的心qíng快輕鬆到天上去了。

  雖然公公慶鼎還是不知所蹤,不過目前同國局勢還算安穩。和鳴王的協議已經達成,而且鳴王的另一個盟友賀狄王子目前也居住在同安院內,基本上而言,外患應該不足慮了。

  至於內患,托肚子裡忽然蹦出的小生命的福,慶離最近似乎有回心轉意的跡象。

  當然,長柳也並不奢望這個被狐狸jīng裳衣迷了心竅的夫君,可以因為孩子而立即奇蹟似的變得體貼入微,通qíng達理。畢竟,和他前陣子整天窩在裳衣身邊,一部也不跨進長柳小院的qíng況相比,他肯每天都過來,和長柳一起吃頓飯,已算很大的改進了。

  大王子妃有孕,可不是小事。

  同國至少一邊倒御醫被調動起來了,每天診脈,熬製補胎藥,各種珍稀藥材源源不斷送進同安院,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心qíng好轉和影響下,長柳公主的肚子雖然還沒有凸起,腰卻已經微微漲了一圈,臉色也白皙中透出紅潤。

  侍女師敏和她感qíng最好,這些天來忙裡忙外,臉上就沒卸下過笑容,從慶離和裳衣合住的小院打探完消息回來後,附在長柳公主耳邊仔仔細細地報告經過。

  「那女人的好日子恐怕也快到頭了,聽說慶離殿下昨天晚上回去,不知為了什麼時還對她黑了臉。雖然沒有罵她,但是殿下沐浴後就自己睡了,沒搭理她。這可是從來沒有過多事。唉,可惜今天早上拿女人假惺惺哭了一下,殿下便又心軟了。」

  長柳認真想了一會,矜持地提醒道,「我們也別歡喜過了頭。慶離他也不是單單對那女人脾氣大,昨天他過來,本來好端端的,後來嚷了一下頭疼,無故就bào躁起來了,對我臉色也不好。我覺得恐怕還是他常吃的那個藥有問題,天天吃,也不知道會吃出什麼抱病來。勸他不要吃,反而罵我多事。」

  師敏嘆道,「公主不要憂心,殿下服食那女人的藥丸已經有好幾個月來,忽然要停,哪有那麼容易。等以後孩子出世,殿下心神都轉到公主這了,公主再慢慢勸告不遲。何況,我看最近殿下雖然對誰都脾氣bào躁,又經常嚷嚷頭疼,眼神卻比那從前呆滯的樣子好多了。應是好事。」

  「希望如此。」長柳半信半疑地吐了一句,舒展開眉頭,「慶離身邊的老侍從們,你都打過招呼了?」

  「當然都打過招呼了,呵,他們也是一個個看那個女人不順眼呢,只是礙於殿下寵愛她,不敢流露罷了。奴婢和他們約好了,要他們常常在殿下面前體積公主的好處,每天殿下起來梳洗後,就要他們從旁提醒殿下記得過來。還有,他們悄悄告訴奴婢,說殿下曾經和那狐狸jīng聊起,夸西雷的手撕羊腿好吃。」

  「哦?」長柳抬起眼來,「那快去吩咐小廚房預備,可是西雷的菜,我們院裡的廚子未必能做的好。」

  師敏一點就透,領會到,「同澤城那麼大,總有一兩個西雷過來的廚子,奴婢這就出府,打聽一下那個權貴府里用了西雷廚子,借來用一日。」笑著端詳雍容不少的長柳一眼,贊道「公主這些日子真漂亮了不少。奴婢要福和門訂做的香花胭脂應該已經制出來了,這一趟出門奴婢就取回來。新鮮的香花胭脂用在兩腮上,又好看又香。更能襯出公主的好皮膚。」轉身就要出門。

  「等一下。」長柳聽見福和門,反而想起了和鳴王的「秘密」協議,把師敏叫了回來,低聲問,「鳴王那邊有什麼新消息?」

  「還是沒有動靜。洛總管派人和奴婢在福和門碰過一次頭,那人恐怕就是什麼殺手團的,渾身冷森森,也不愛說話,問明身份,從奴婢手裡接過給鳴王的信函就轉身走了。」師敏露出不太滿意的神態,旋而又幫對方辯解道,「如果這事叫慶離殿下知道,公主就難以解釋了。他們這樣做事,大概是為了機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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