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提起子岩,賀狄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他和子岩之間的激烈矛盾,是在鳴王中毒的那個晚上發生的。

  一知道子岩焦切萬分地打算去看中毒的鳴王身邊聽候差遣,賀狄當機立斷地qiáng行把子岩關在了客棧的三樓。

  這當然遭到子岩激烈的抗拒。

  「賀狄!你這個混蛋!你竟敢用鐐銬鎖我?放開我!」

  「放了你的話,你就會去見鳴王,是嗎?」

  「當然!鳴王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就在佳陽城中,理應侍奉左右,隨時聽命。」

  「本王子絕對不允許」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自己想。」面對子岩的憤怒,賀狄這一次的態度,出奇qiáng硬。」

  其實,他是不得不用bào力的手段阻止子岩接近鳴王——只因為太擔心!

  上次偶爾延誤了給子岩解藥,痛得子岩在自己懷裡打滾,那種要命的心疼,讓賀狄瞻顫心疼,記憶猶深。

  而根據所得的消息,鳴王是先吃了一種沉玉,再開了一種叫文蘭的想起,兩種無毒無混在一起成了奇毒,才中了這禍心深遠的一招。

  我的海神啊!

  毒居然還有混著下來的!

  賀狄一變感嘆天下用毒的詭異之法如此之多,一變又不禁暗暗擔心。

  既然兩種無毒的東西混一混都可以搞出點怪毒來,那麼兩種奇毒撞到一塊,會不會又混出點更可怕的東西來吧?

  原本身上已經中了搖曳夫人奇毒的子岩,要是去見那個倒霉透頂,到處惹禍的鳴王,會不會……被鳴王身上的帶的那種怪毒,誘發了子岩身上原有的毒xing呢?

  這種莫名其妙鑽出來的想法,讓賀狄不寒而慄。

  下定決心。

  為了子岩的安全,絕對不能讓他去見鳴王!

  就算用上鐐銬,把他綁起來丟放假裡,就算讓他恨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雖然賀狄知道自己一向不怎麼講理,但這一次衝突,他認為自己絕對是站在有道理的一方。

  當然啊,子岩明明已經是他的人了,從頭到尾是屬於他賀狄的,憑什麼一知道鳴王中毒,立即就提出要去鳴王身邊效力這種荒謬的要求?

  自己最珍惜看重的男人,卻總是想把自己丟在一邊,對西雷王還有什麼鳴王表露出關切,真的讓賀狄非常、非常、非常不滿意。

  「殿下,那二首領那邊……」

  「本文會親自處理。」

  唉,這個倔qiáng的男人,為什麼總是不肯乖乖聽話呢、?

  打發了空流去做出發前準備,賀狄離開舒服的厚毯,直上客棧三樓,手持兵器守衛在樓梯和木廊各處的屬下,紛紛讓路。

  賀狄在最豪華的客房門外停下腳步,低聲問門口的景平,「裡面什麼qíng況?」

  景平小心翼翼地回答:「兩個時辰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睡了。」

  賀狄思忖片刻,下命令說:「把門打開。本王子進去後,你們都走遠一點,不許待在門口。」

  「是。」

  景平從懷裡掏出鑰匙,把門上沉甸甸的銅鎖打開,推開房門,等賀狄跨進房後,趕緊把房門掩上,領著兄弟們迅速下樓。

  嘿,大首領要親自對付被惹毛的二首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還年輕,不像死得太慘,當然得有多遠逃得多遠!

  「我的專使大人。」

  看見被鐐銬鎖住手腳,躺在chuáng上一動不動的修長身影,賀狄難以自持地在唇角露出一絲邪魅笑意。

  走到chuáng前,停步。

  「還在生本王子的其嗎?」

  目光,落在那張有著極健康膚色,剛正年輕的臉上。

  挺直的鼻樑,倔qiáng緊抿的薄唇,閉上的雙眼,無一不表示這張臉的主人正處於極大的憤怒中。

  而他憤怒的對象,正是這位無法無天,霸道專制的王子。

  「專使大人,我心愛的子岩小寶貝,不要再生氣了,」賀狄嘆氣,「其實,本王子又何嘗捨得用鐐銬綁住你呢?雖說你戴上鐐銬,實在很誘人……」

  感覺男人的手不老實地摸到身上,子岩募然睜開眼,「別碰我!」

  「小心肝,你終於肯和王子說話了?」

  自從鳴王中毒後,就被何地qiáng行限制了自由的子岩,一見到這嬉皮笑臉的痞子王子就一肚子怒火,臉比鍋底還黑,冷然問:「你這麼想我和你說話?」

  「當然,我最喜歡和子岩乖寶貝說qíng話了。」

  「拿好,你就鬆開我手腳上的鐐銬。」子岩磨牙,「我一定用我的劍,和你這混蛋,好好地,說、說、qíng、話!」

  充滿挑戰的有神雙眸,讓賀狄心跳募然加速。

  「子岩寶貝,你永遠知道怎麼讓本王子興奮難抑。」一邊別有用心地邪笑,一邊慢慢解開緊扣到脖子處的領口,故意做出考慮的表qíng,「嗯,要不要在出發前,先把你做到暈過去,再把你丟上馬車呢?」

  「賀狄!」子岩沉下聲,「你敢這樣羞rǔ我,以後別怪我絕qíng!」

  凌厲而冰冷的眼神,嚴肅的表qíng,終於讓賀狄產生了一點地忌憚。

  已經探入領口的大手沒有繼續進一步放肆,改而輕輕撫摸衣料下手感迷人的鎖骨。

  「子岩寶貝,你還不明白嗎?」賀狄用他所能說出的最溫柔的聲音,低低解釋,「我把你鎖起來,不許你去見鳴王,並不是為了羞rǔ你。你已經中了怪毒,還要去見另一個中了怪毒的人,如果你出了意外,毒xing提前發作,那讓我怎麼辦呢?」

  子岩一怔。

  這幾天,雖然賀狄態度qiáng硬蠻橫,不肯多做解釋,但他多多少少也猜到自己被賀狄qiáng行關起來的原因。

  讓子岩沒想到的是,賀狄此刻,居然會這樣溫柔,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語調, 親口坦承自己看似滑稽的擔憂。

  鼻子,有點微微的發熱。

  大概是天生的個xing吧,耿直的子岩,面對qiáng權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抗爭到底,唯獨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柔,總會措手不及,láng狽不堪。

  「你……別亂想了,有人告訴你鳴王身上的毒,會誘發我身上的毒xing嗎?這都是你自己空擔心而已。」

  「沒有。」

  「那……」

  「可是也沒有人告訴我,絕對不會誘發。」

  「……」子岩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服這個偏執的傢伙。

  堂堂海盜王子,在還殺昂加過多上風làng都不怕,居然唯獨他身上的度,驚懼得疑神疑鬼。

  「所以,本文子絕不冒險」

  「……」

  「永遠不要忘記,你是本王子對海神發誓要一輩子保護的男人。」

  「……」

  「子岩,我心理想的,已經全部實話告訴你了。現在,我只想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同樣認真地回答我。」

  「我已經得到消息,搖曳夫人應該到宴亭去了,等一下我們就要出發到宴亭去找她。」

  「嗯,然後呢?」

  「你應該……不介意我們在坐上顛簸的馬車前,先親密一下吧?嗯?子岩寶貝,專使大人,你被鎖鏈綁著的樣子真是太迷人了,嘖嘖,本王子實在忍不住了……」

  片刻後,滿客棧正準備出發的海盜們都聽見了二首領生機勃勃的怒吼——「賀狄!我要殺了你!」

  第十章

  離國王宮。

  余làng走進自己暫時居住的來英閣,剛要跨進殿門,心裡忽然泛起一種奇異的直覺,驀然停步。

  他身形微動,巧妙地挑選一個角度,視線從兩扇殿門中微開的fèng隙探進去,殿中不速之客的身影,映入眼底。

  看清楚來者,余làng這才輕輕推開殿門,含笑而入,「沒想到,冷清的來英閣竟然也會有貴客親臨。」

  妙光跪坐在案前,正百無聊賴地隨手撥弄著上面擺放的筆硯,慵懶地抬起眼,微笑道:「公子到哪去了?」

  余làng撩起袍襬,瀟灑地和妙光對案而坐,「常年在外,太久沒有回來,忍不住道宮內舊地重遊,賞玩了一番,竟然不知不覺花了兩個時辰。公主忽然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妙光噗地輕笑,嬌嗔地瞅了他一眼,「一定要有什麼事,我才能見一見自己的堂兄嗎?別忘了,這個來英閣,我小時候可是常常過來的。那時候堂兄住在這裡,總藏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對妙光來說,這裡就像一個神奇的寶庫。可惜啊,自從堂兄離開,這裡就變得冷清多了。」

  余làng在多年後重新回到這個飽含幼年回憶的居所,也是感觸良多,苦笑道:「好像很久沒有聽過公主這樣乖巧地叫我堂兄了。記得公主當年還小,每一次來,總要四處翻搜一番,不找到自己覺得有趣的玩意,就哭哭鬧鬧,決不罷休。害得我為了敷衍你,不得不常常在殿內的案底、塌下藏兩、三件可愛的小玩具,好讓你找到,哄你高興。不知道……」

  似能看穿任何人的jīng明雙眸中,如火花般光芒募地一閃,瞬間又收斂起來。

  「公主這個小時候的習慣,改了沒有?」

  妙光在他隱隱具有壓迫力的眼神下,甜甜笑道:「堂兄取笑人家呢。」

  接著,又微風般低聲道:「不過,回憶從前的事,不由人不感慨,時光流逝得真快,似乎所有人都在一夜間長大。從前溫柔的堂兄,變成能狠下心腸,把心上人殘忍地利用殆盡的余làng公子,王兄則成了一句話就決定別人生死的離王。可是,富貴愈盛,錦衣玉食又如何呢?哪怕是傾盡一國之力而得到的寶物,在我妙光眼裡,也未必比得上當初堂兄藏在塌下,故意讓我找到的一把小木弓,所能給予我的快樂。」

  輕嘆一聲。

  潔白無瑕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余làng似乎也被她的嘆息感染,目光轉柔,凝視她片刻,從容道:「公主已經搜藏過此處,應該知道,安神石確實不在此處。另外,想必公主已經得到消息了,我已經和大王預定,以三天為期,屆時必向大王獻上安神石。」

  「王兄說,他已經派快馬日夜兼程給容恬送信,承諾只要鳴王肯踏足離國的都城裡同,王兄將親自持安神石,為鳴王解毒。」妙光沉吟道:「公子對於容恬的答覆,會作何設想?」

  雨量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大王的決定,我這個做臣子的,自然是盼著容恬一口答應,讓大王達成夙願。請問公主,對此事,你又作何設想呢?」

  話鋒一轉,反問到妙光身上。

  妙光垂下眼瞼,似在思索什麼,半日忽然站起來,隨口道:「坐了這麼久,我該回去了。日後有空,再來拜訪。」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