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396.將要選擇的路
紫城市
又是一年清明節，殷槿樺坐在靠窗戶的書桌前寫著她準備的那本故事的大綱。
殷雨慧從佟碩暉背後竄出來，輕輕拉著父親的胳膊。
「雨姐夫，你在看什麼呢？」
「噓！別吵，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啊！什麼問題呀？不妨一起說出口快樂一下。」
「你這丫頭。實話告訴你，我在思考你媽媽對我說的那些話。」
「情話？」殷雨慧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丫頭，哪裡會是這樣的話？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是那種喜歡沉浸在風花雪月里的人麼？」佟碩暉面上有些掛不住，強行解釋。
「打住啊，別解釋，這些我都知道，外人看來，你們雖然沒有沉浸在風花雪月的日子裡，卻那麼的讓人羨慕。」
「被你這一繞，我都差點忘了要說什麼？」
「好啦！不打擾你們了，當面對她說，好好聊著。我先撤了。」殷雨慧一溜煙跑開了。
「真是個調皮的孩子。」佟碩暉默默叨念著。
「說誰的孩子調皮呢？」殷槿樺停下手中打字的動作，淡淡地問道。
「槿樺……在忙啊！我就過來看看，問一下晚上想吃什麼，去好去買菜。」
殷槿樺笑著將臉朝向佟碩暉：「隨意些，倒是讓你這個董事長天天為了家長里短的事情多費心。」殷槿樺開著玩笑。
佟碩暉倒覺得這些付出是職責範圍內要做的，並不覺得有失身份。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寫了些什麼。」佟碩暉有了幾分好奇心。
「好，給你瞧瞧，看看我有沒有把你寫成與現實中不相符。」殷槿樺遞過一張稿紙，送到佟碩暉手中。
也就在這一瞬間，佟碩暉的表情停留在了稿紙上的那一排文字中。
隨著佟碩暉眼眶微紅，殷槿樺也漸漸知曉他看到了關於什麼的內容。隨岔開話題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碩暉，你別太難過了。」
佟碩暉並沒有立馬接上話，只是喃喃道：「清明節到了，也是該紀念爸媽的日子了。」
殷槿樺聽到此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佟碩暉父母過世得早，現在難免會生出些念想。外人是勸不動的。思念的苦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碩暉，別難過，我想他們會知道的，特別是咱爸，他能看到你現在的成就，一定也會含笑九泉。」
「槿樺，你說得沒錯，第一，我感謝天意讓我遇到了你。其次，我感激父親和母親，他們教會了我，什麼是責任。」
「碩暉，今年的清明，是不是想要回柯水市去看看他們？」殷槿樺知曉佟碩暉的心思。
佟碩暉含著眼中的淚水，攥緊了這張稿紙，狠命地點了點頭。
「好，我陪著你去。」
門外的殷雨慧把這一切都看得真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曠海市OPTN公司
「小唐，坐過來聊聊天，最近程瑋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唐樂天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佟總，您心細，職工的生活瑣碎都關注得十分到位。」
「行，你別擱在這兒拍馬屁，說正事。」
「正事就是，佟總，程瑋前不久來你辦公室說的那些事情，他提到打算去美國找前妻和孩子，如果說許心茹不一定會答應怎麼辦？再或者，她已經再婚了，您向來消息靈通，要真是這樣，豈不是讓程瑋撲了個空？」
佟碩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曾這樣想過，抱著一份希望，總是好的。」
「我想要對您說的是，程瑋有點兒不對勁。他前幾天送了很多東西給我們幾個，還說了些奇怪的話，我感覺不太對勁，前陣子他不是正好找了您麼？就想問問，到底說了些什麼？」
佟碩暉若有所思：「說到這裡，我也能理解你的意思。你們幾個同事一場，能夠關心到對方，是一份心意。好，我幫你問問。」
翌日，佟碩暉坐在辦公室內整理最近的一些工程項目。
「下去吧！」幾個職員匯報完工作後抱著文件夾退出工作室。
四下無人之際，佟碩暉淡淡開口：「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碩暉……」程瑋將門帶上。
「下班後我們好好聚聚，都已經很久沒有人和我這樣聊過天了。想想曾經的日子真是令人懷念。」
這就是佟碩暉，即便自己有了顯著成就後仍然待下屬像朋友一般，時刻不忘記舊情。
「謝謝！」
「誒，說好了啊！今天我可不打算回家吃飯，等著你的拿手好菜。」
「照這麼說，碩暉，你真的打算去我家中？」
「還能有假不成，就咱哥倆，好好聊聊，如果有難處也告訴我。」
佟碩暉是鐵了心想要幫助程瑋。
程瑋在曠海市暫時找了一間小公寓租住，比起過去的地方，也不免讓人感嘆。
「碩暉，菜都做好了，過來嘗嘗。」程瑋將幾盤炒好的小菜端上桌。
與此同時，佟碩暉無意中翻動起桌上的一本書，一張像單據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隨手拿起夾在書中的單據，視線落在了單據上。這不是什麼單據，而是一張診斷書，上面的字讓佟碩暉僵住。
再望著程瑋笑嘻嘻地招呼自己，全然當作沒事人一樣。
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匯聚到了一起，佟碩暉也終於明白這些日子程瑋一反常態的所作所為。
「程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佟碩暉臉上表情嚴肅，一把將診斷書扔在程瑋面前。
程瑋也全然不會想到這件事會被佟碩暉第一個發現。
「老實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困難？」佟碩暉的語氣讓人不容拒絕。
「沒有。碩暉，這件事你不要管。」
「我非得管！」佟碩暉加重了語氣。
「這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想著，如果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可以減輕一些罪孽？」
「程瑋，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曾經那個上進，高傲的你到哪裡去了？還有，說好的要親自接他們回來，好日子可以重新開始……」
程瑋卻苦笑著搖頭：「碩暉，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有多少日子，只有自己知道，在治療上更不願麻煩其他人，我也知道，是一筆很高的費用……」
「所以，你就一心只想著去見他們一面？」
佟碩暉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憐憫。
「可以這麼說，但是碩暉，你答應我。尊重我的選擇好嗎？」
佟碩暉並沒有馬上回答，眼前的情況，他只能暫時答應下來，對於程瑋，還是希望他能夠想明白，積極配合治療，希望總會有。
又是一年清明節，殷槿樺坐在靠窗戶的書桌前寫著她準備的那本故事的大綱。
殷雨慧從佟碩暉背後竄出來，輕輕拉著父親的胳膊。
「雨姐夫，你在看什麼呢？」
「噓！別吵，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啊！什麼問題呀？不妨一起說出口快樂一下。」
「你這丫頭。實話告訴你，我在思考你媽媽對我說的那些話。」
「情話？」殷雨慧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丫頭，哪裡會是這樣的話？想到哪裡去了？我們是那種喜歡沉浸在風花雪月里的人麼？」佟碩暉面上有些掛不住，強行解釋。
「打住啊，別解釋，這些我都知道，外人看來，你們雖然沒有沉浸在風花雪月的日子裡，卻那麼的讓人羨慕。」
「被你這一繞，我都差點忘了要說什麼？」
「好啦！不打擾你們了，當面對她說，好好聊著。我先撤了。」殷雨慧一溜煙跑開了。
「真是個調皮的孩子。」佟碩暉默默叨念著。
「說誰的孩子調皮呢？」殷槿樺停下手中打字的動作，淡淡地問道。
「槿樺……在忙啊！我就過來看看，問一下晚上想吃什麼，去好去買菜。」
殷槿樺笑著將臉朝向佟碩暉：「隨意些，倒是讓你這個董事長天天為了家長里短的事情多費心。」殷槿樺開著玩笑。
佟碩暉倒覺得這些付出是職責範圍內要做的，並不覺得有失身份。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寫了些什麼。」佟碩暉有了幾分好奇心。
「好，給你瞧瞧，看看我有沒有把你寫成與現實中不相符。」殷槿樺遞過一張稿紙，送到佟碩暉手中。
也就在這一瞬間，佟碩暉的表情停留在了稿紙上的那一排文字中。
隨著佟碩暉眼眶微紅，殷槿樺也漸漸知曉他看到了關於什麼的內容。隨岔開話題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碩暉，你別太難過了。」
佟碩暉並沒有立馬接上話，只是喃喃道：「清明節到了，也是該紀念爸媽的日子了。」
殷槿樺聽到此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佟碩暉父母過世得早，現在難免會生出些念想。外人是勸不動的。思念的苦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碩暉，別難過，我想他們會知道的，特別是咱爸，他能看到你現在的成就，一定也會含笑九泉。」
「槿樺，你說得沒錯，第一，我感謝天意讓我遇到了你。其次，我感激父親和母親，他們教會了我，什麼是責任。」
「碩暉，今年的清明，是不是想要回柯水市去看看他們？」殷槿樺知曉佟碩暉的心思。
佟碩暉含著眼中的淚水，攥緊了這張稿紙，狠命地點了點頭。
「好，我陪著你去。」
門外的殷雨慧把這一切都看得真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曠海市OPTN公司
「小唐，坐過來聊聊天，最近程瑋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唐樂天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佟總，您心細，職工的生活瑣碎都關注得十分到位。」
「行，你別擱在這兒拍馬屁，說正事。」
「正事就是，佟總，程瑋前不久來你辦公室說的那些事情，他提到打算去美國找前妻和孩子，如果說許心茹不一定會答應怎麼辦？再或者，她已經再婚了，您向來消息靈通，要真是這樣，豈不是讓程瑋撲了個空？」
佟碩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曾這樣想過，抱著一份希望，總是好的。」
「我想要對您說的是，程瑋有點兒不對勁。他前幾天送了很多東西給我們幾個，還說了些奇怪的話，我感覺不太對勁，前陣子他不是正好找了您麼？就想問問，到底說了些什麼？」
佟碩暉若有所思：「說到這裡，我也能理解你的意思。你們幾個同事一場，能夠關心到對方，是一份心意。好，我幫你問問。」
翌日，佟碩暉坐在辦公室內整理最近的一些工程項目。
「下去吧！」幾個職員匯報完工作後抱著文件夾退出工作室。
四下無人之際，佟碩暉淡淡開口：「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碩暉……」程瑋將門帶上。
「下班後我們好好聚聚，都已經很久沒有人和我這樣聊過天了。想想曾經的日子真是令人懷念。」
這就是佟碩暉，即便自己有了顯著成就後仍然待下屬像朋友一般，時刻不忘記舊情。
「謝謝！」
「誒，說好了啊！今天我可不打算回家吃飯，等著你的拿手好菜。」
「照這麼說，碩暉，你真的打算去我家中？」
「還能有假不成，就咱哥倆，好好聊聊，如果有難處也告訴我。」
佟碩暉是鐵了心想要幫助程瑋。
程瑋在曠海市暫時找了一間小公寓租住，比起過去的地方，也不免讓人感嘆。
「碩暉，菜都做好了，過來嘗嘗。」程瑋將幾盤炒好的小菜端上桌。
與此同時，佟碩暉無意中翻動起桌上的一本書，一張像單據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隨手拿起夾在書中的單據，視線落在了單據上。這不是什麼單據，而是一張診斷書，上面的字讓佟碩暉僵住。
再望著程瑋笑嘻嘻地招呼自己，全然當作沒事人一樣。
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匯聚到了一起，佟碩暉也終於明白這些日子程瑋一反常態的所作所為。
「程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佟碩暉臉上表情嚴肅，一把將診斷書扔在程瑋面前。
程瑋也全然不會想到這件事會被佟碩暉第一個發現。
「老實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困難？」佟碩暉的語氣讓人不容拒絕。
「沒有。碩暉，這件事你不要管。」
「我非得管！」佟碩暉加重了語氣。
「這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想著，如果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可以減輕一些罪孽？」
「程瑋，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曾經那個上進，高傲的你到哪裡去了？還有，說好的要親自接他們回來，好日子可以重新開始……」
程瑋卻苦笑著搖頭：「碩暉，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有多少日子，只有自己知道，在治療上更不願麻煩其他人，我也知道，是一筆很高的費用……」
「所以，你就一心只想著去見他們一面？」
佟碩暉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憐憫。
「可以這麼說，但是碩暉，你答應我。尊重我的選擇好嗎？」
佟碩暉並沒有馬上回答，眼前的情況，他只能暫時答應下來，對於程瑋，還是希望他能夠想明白，積極配合治療，希望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