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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一樁好姻緣。

  當今陛下確實用情至深。

  溫樓當下不知怎地昏了頭,微微環袖掬了一禮,道:「草民願祝皇后平安,與陛下恩愛百年。」

  「……多謝。」

  帝王便攜著風雪走了。

  原本做了這事,他同祁琅已經做好連夜離開京城、返回淮州的準備,然而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頂上那位君主發怒。

  後來細想,應是桑嵐走前,給謝流庭留下什麼東西的緣故。

  又是一日午後,溫樓倚在窗邊賞雪,忽地想起曾經未完成的那場封后大典,心中驟然湧起某種衝動,一扯身邊人的衣袖,轉過頭便問:「兄長可願與我成親?」

  溫樓這句話說得像是「今日晚膳要用些什麼」一般平靜而自然,祁琅起初沒什麼反應,等到意識到他並不是在玩笑時,握在他腕骨處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將他的骨頭捏碎。

  「……兄長這麼高興啊。」

  「抱歉。」祁琅指尖微動,憐惜地按揉起溫樓的手腕,「只是不曾想到,能有這樣一天。」

  溫樓動了動腕骨,將手腕從祁琅指間抽出,轉而又握上對方的掌心。

  他的笑容很淺,像是雪化過後即將來到的春天。

  「兄長該相信我的。」

  溫樓料想過祁琅或許會激動,但也沒想到會激動成這個樣子——連蓋頭都嘗試了兩三次才成功挑開。

  花燭光影輝煌,照出美人清冷如雪的面龐。

  溫樓明著紅唇,掀眸望著眼前人,唇畔笑意深深,他說——

  「今夜,我是只屬於兄長的新娘。」

  話音剛落,他便被人傾身壓進了床里。

  待到喜服開散,祁琅接著燈火看向那凝脂般的肌膚上薄薄的一層紅色布料,呼吸微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阿樓……」

  溫樓只含笑覆上對方的手背,引著往自己背後探去,「是送予兄長的禮物。」

  「是解開還是穿著,全憑兄長的意——」

  他話沒說完,便被人以稱得上兇狠的力道攝奪了呼吸。

  此後徹夜纏綿,直至天光破曉。

  在有些恍惚當中,溫樓聽見祁琅俯身靠在自己耳畔,以相當悠長的語調念了一句詩。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

  溫樓慢吞吞地反應過來後,抬眼輕輕一笑。

  「原來兄長還記得。」

  「你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

  祁琅托著溫樓的手,動作很輕地在其上印下一個吻,卻並未立即離開。

  溫樓感覺到自己的指骨被人逐漸捏緊,肌膚相觸之處傳來不明顯的顫抖。

  祁琅說:「我想說,有的。」

  溫樓微怔。

  十五歲時的疑問,於此刻得到了回答。

  「我知道。」他抱緊了人,輕聲回應。

  無論他跌到多少次,他都相信會有一人將他穩穩托起,背在背上,一如曾經的初見。

  「你要永遠陪在我身邊。」過了良久,溫樓才低聲道。

  「好。」

  溫樓攥緊了祁琅的手,又道:「你要永遠守護我。」

  「好。」

  說完這些,他似乎有些乏了,半闔下眼,任由祁琅將他攏在懷裡,呼吸放緩像是馬上就要沉沉睡去。

  可是又過了一小會兒,直到祁琅也閉上眼時,才察覺到有人以指在他心口處一筆一划地寫字,他細細讀完,不自覺便紅了眼眶。

  那是八個字——

  「永結鸞儔,生死與共。」

  第53章 副cp番外完沈長星(攻)×裴燼(受)

  自大晟建國以來,能夠延續逾百年之久的名門算不上多,驃騎大將軍府則為其中之一。

  每一任繼任將軍稱號的人,無不是清正端直、勇往沙場之輩,也正是因此,才得以代代立於朝堂之上,成為數代帝王之心腹。

  按理說,像是這般莊肅清白的高門望族,無不是家教甚嚴,族人中甚少會產生與吃喝嫖賭惹上干係之輩,更別說與賭坊這樣的場合日常多有牽扯。

  但沈長星的叔父偏生是個例外。

  他不僅好賭,還好面子。非但終日在賭坊將手上的賭資輸得兩手空空,最後到了不得不抵押象徵身份的貴重之物的地步,還總不願親自去取回信物,每每都要求到沈長星頭上來。

  他叔父無兒無女,沈長星作為家中與他最為親近的小輩,實在沒法輕易拒絕對方的請求。

  而之所以不讓家中僕役去取,皆是因為他叔父常去那家「摘星」賭坊背後倚靠的勢力深不可測,連皇親國戚都拿它無法,因此只能遵守其中立下的種種規矩。

  其中便有一條是:凡欲取回抵押物品,皆需抵押者本人親自到場。

  因著這條規矩,沈長星初次進入摘星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被趕出門外的準備。

  但事情與預想中的發展並不一樣,他非但沒被人拒之門外,還被賭坊中的夥計盛情邀請進入客間等待,而正當他端坐著等待人將他叔父抵押的東西拿來時,門廊外卻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他起初以為是那位招待他的夥計,後又想依照這人的走路方式,應當是個內力頗為深厚的練家子,與原先那人並不相同。

  還沒等他細想,頭頂便傳來一道略微有些懶散、尾音輕慢地拉長的嗓音——

  「我道是誰,原來是驃騎大將軍府的沈小將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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