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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有任務。”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徑直離開。

  若有所思的阿飛作勢嚷嚷了幾聲,面具下被掩蓋的那張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他不難猜出對方的目的地,但這麼匆忙……顯然是因為在意料之外。

  如果能讓間九音那個老傢伙中意的對象頭疼,他也樂於坐著看戲。

  只是我的現身,到底還是讓隱約察覺到一些內qíng的卡卡西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有阿飛拖著,被追上只是遲早。

  然而剛擺脫木葉這一群,我在前往宇智波家遺蹟,隱約已經能看到建築物上方繚繞的黑雲的途中,卻是撞上了正在對戰中的另外一夥——鬼鮫,除了佐助之外的“蛇”小隊成員,以及輝夜君麻呂。

  “啊,空陳!”瞥見同伴熟悉的身影,鬼鮫的身形猛的一頓,險些被後輩的大刀削掉了腦袋。只不過他現在卻是沒心qíng和小輩玩鬧了,一張怪異的藍色鯊魚臉上,居然隱隱浮現出了一絲心虛和尷尬。

  “鬼鮫,鼬在那裡?”雖是疑問,但在看到他獨身一人時,我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咳咳,那個~我有勸過他……好吧,他在那裡,和佐助一起。”原本還打算為自己辯護兩句,鬼鮫被對方的眼神看得背脊一涼,立即實話實說道:“宇智波一族遺蹟中最高的那個建築物里,佐助已經進去有四十分鐘了。”反正他只是答應替鼬攔截閒雜人等,對方又並沒有要求他保密。

  而當事人的qíng人……雖然是在冷戰期,但這並不能算在“閒雜人等”的範圍之內吧。

  “四十分鐘……”因為CKL和體力同時幾近透支,我的臉色白的泛青,搭上我此刻隱隱外露的qíng緒,恐怕不是一般的yīn沉。

  兩個忍者之間,不到一秒的時間都可能決定一切,更別說四十分鐘!

  抬眼望去,那森林之中唯一高出大片綠色的宏偉建築之上,不住翻滾的黑雲遙遙看起來說不出的yīn郁。時不時炫白的雷光閃爍,參雜著幾朵不起眼的墨色業火。

  希望他還沒使用‘那個’……收回視線,我冷道:“讓開。”

  鬼鮫聳聳肩,識趣的收刀讓路。

  只不過他這個守門人讓了道,同樣被佐助予以杜絕外人參戰任務的水月一行,卻是不滿的阻撓道:“等等,我們答應佐助不會讓任何阻撓他和鼬的單挑!作為當初合作的條件,麻煩你留下!”說著,單手持刀攔在了我的前面。

  “喂喂,水月!空陳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還是乖乖陪我玩玩兒吧~”急速下降的氣溫,足以表明那沉默的同事已經動了真怒。鬼鮫還挺欣賞這個滿月的弟弟,作為七刀眾一員的優秀後輩,他可不希望對方就這麼自找死路的招惹眼前這個盛怒中的殺神。

  然而他這麼一動作,重吾和香磷對視一眼,也站在了我的前面。

  天xing醇厚的重吾並不是白痴,他只是不喜歡用bào力解決事qíng。只不過答應了事,就必須做到是他做人的準則,雖然總覺得對方很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但該做的還是要做:“我不想動手,但我答應過佐助。”

  “我本來就不贊成佐助和鼬一對一單挑,但既然他堅持,我就不會讓第三個人去打擾他們的戰鬥!”香磷推了推眼鏡,雖然並不擅長戰鬥卻也站在了重吾的身旁。

  “喂!你們別多管閒事,我可不需要你們幫助!”水月咧嘴抱怨道,只不過另外兩個誰也沒當成一回事。

  很好……緩緩眯起眼,望著眼前這幾個熟悉的臉龐,我驀然一笑:“你們長大了呢……香磷,重吾,還有‘小果凍’。”

  三人猛地一個激靈,腳下一痛,卻是不知何時被從地底鑽出的黑色尖刃刺進了小腿,貫穿了整個腳掌。那閃爍著幽光的染血倒鉤,讓他們沒一個人敢輕易抬腳。而力氣最大的重吾彎腰試著將其掰斷,卻連局部狂化都用上了也沒能敲出一個細微的裂痕。

  這個材質……儘管顏色不同,但分明是!重吾和痛得臉色發白的香磷對視一眼,隨即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水月的怒吼聲打斷。

  “該死!這什麼鬼玩意!?”原本仗著身體可以液體化,水月根本沒將這個放在眼裡,然而在稍作嘗試之後,他便發現了不對。自己居然沒辦法使用“水銀”!?

  “給我看好這幾個小鬼。”任由水月在那裡折騰,我吩咐了鬼鮫一句,警告的意味卻是分外明顯。

  別人這幾個小鬼跟上來搗亂,也別對他們出手!

  “嗨~”沒架可打的鬼鮫有些無聊的舉手示意,表示知道。在不經意的一瞥之後想起來還有一個,不由得問道:“這個怎麼辦?”

  一旁的白衣少年腰副雙刀,一雙翡翠般的眸子只是目不轉睛注視著我。自始至終既不動手,也不曾開口。

  “他是你弟弟吧?不管他?”當初和鼬在木葉見過君麻呂,單從外貌就不難聯想出兩人的身份。

  從頭到尾都沒有望向君麻呂一眼,我本想裝作陌生人轉身離去,卻不料鬼鮫這個蠢貨直接表明了我的身份。雖然一開始我就料到隱瞞不了多久……畢竟變化再大,我的臉終究沒有變多少,只是由於發色和一些視覺上的衝擊容易造成他人的識別誤差。

  聽鬼鮫這麼一說,那邊三個也豎起了耳朵,眼底帶著難掩的驚訝。他們都不是沒有見過君麻衣本人,只是這也……差太多了!

  皺了皺眉,我硬著頭皮寒聲詢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想見見……‘哥哥’。”望向我的眼中,帶著一絲好奇,一絲期待,還有一絲莫名的堅定。

  君麻呂從那個灰發男人的身上,感到了一抹難言的熟悉。雖然對方和鳴人他們告訴他的形象,並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差異甚大……但在對方出現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經認定了對方的身份,奇異的,沒有絲毫遲疑。

  “……既然已經見到了,就給我回木葉去。”一如既往的直率回答,讓我不禁愣了下神,隨即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冷冷道。

  “好。”君麻呂應答的異常gān脆,幽綠色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滿足。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想見見‘哥哥’是怎樣的一個人……而現在他見到了,那麼也是時候回去了。

  他的家,在木葉。

  仿佛什麼也沒有變過,他還是那個單純崇拜兄長的孩子……不,他確實也沒有變過,變的人,是我。

  難察的黯然自眼底閃過,耳畔傳來的轟鳴炸響,讓我心頭一震,轉頭望去。

  遺址所在的山丘上,那沒有溫度卻足以灼傷靈魂的黑色火焰,將整個建築圍繞。驟變的氣溫,使得其上空大雨傾盆,雷鳴陣陣,隱約間,那閃爍的雷光似乎化作了四腳踏著閃電的兇手麒麟,迎頭而下。

  ……是佐助的雷遁!

  沒有再有絲毫的遲疑,我撇下五人朝目標直奔而去。

  然而在我趕到之前,肆nüè的雷電便將那高大的建築化作了一片廢墟。站在邊緣的一處斷沿之上,視野之內,除了佐助那不斷喘息的láng狽身影,就只剩下了另一個被深紅色CKL構成的人型盔甲,保護在其內的黑髮男人。

  “鼬!”瞥見其淌血的眼角,以及唇邊掛著的血跡。我胸口一痛,下意識的想要衝過去卻因腦海中閃現的一句話,而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你自己也清楚方法,只是不想接受。】

  方法,我當然也知道方法……只是!下意識地摳進了掌心,深紅泛黑的血液頓時從指fèng間溢出。我qiáng迫自己從對方身上那刺目的鮮紅上,挪開視線,不斷地大口深呼吸,讓那深入肺腑的冷冽空氣平息下心底的躁動。

  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對方下定決心的行動——這是當初我們約定的條件。

  而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底線。我以為我可以冷靜,我以為知道一切就一定能承受的住,我以為這和以往的每一個任務計劃沒什麼不同……我以為我能做到冷眼旁觀,而事實告訴我,我什麼都做不到。

  不能cha手,否則,我和鼬的感qíng就到此為止。

  說到底,那種方法更像是一種懲罰……去經歷和鼬相同的經歷,體驗他的慌張,無措,隱忍,絕望。就像當初那滿地的鮮血告知了他我的“死訊”,就像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看著他如何用自己的血ròu達成那策劃已久的目的。

  “只有真正經歷過失去,才會懂得珍惜……”低喃著的嗓音,異常沙啞。

  睜大眼睛直視眼前的一切,我無視心臟傳來的那窒息般劇痛,任由微苦的腥甜在口中瀰漫。

  我必須看著,看著他虛弱的步伐踉踉蹌蹌,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從而倒地不起;看著他因為禁術的摧殘,生命力一點兒一點兒的被抽空,脆弱的身軀只是單憑著意識在支持自己前進的腳步;看著他明明不需要動用十拳劍,卻為了我將大蛇丸的靈魂碎片封印,而不是抹殺;看著他口不對心的說著一句句,用傷害自己作為代價溢出唇齒的恨絕言語,為的不過是讓佐助更qiáng……擺脫宇智波斑的束縛和利用。

  蒼白的指尖,輕輕印在佐助的額心。

  鼬一改先前的冷酷,望著親生弟弟那恐懼的眼神,驀然揚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微笑,帶著一份無奈,愧疚,還有解脫。

  “‘原諒我,佐助……這是最後一次。’”緩緩低念出鼬壓抑在心底多年的那句話,我仰頭,天際灑落的雨滴,打濕了我的臉龐,涼涼的,瀰漫著那淡淡的憂傷。

  透明的水珠滑下我的臉頰,參混著那微鹹的無色液體……

  ——“下雨了……”

  收回視線,我垂了垂眼。沒有打傘,緩步來到兄弟二人的身邊。

  解開衣領,徹底顯露出的相貌讓尚未完全昏迷的佐助眼底,閃過一絲遲來的驚異:“……輝,夜大哥,你……”是曉?

  “我是。”面無表qíng的回答著他的話,我冷眼俯視著他,仿佛聽到了他心底尚未出口的疑問,一字一句緩緩道:“早在鼬加入曉之前,我就是曉的一員。”

  怎麼會……明明,明明是鼬殺了……

  “我沒死,我和鼬從來不是敵人,而是……”惡意的勾起唇角,心底壓抑的殺意一絲絲的溢出眼底:“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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