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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永安理都沒理。

  那信剛送到沈春行手上,便能被她拿去當草紙烤紅薯。

  夏收是個好日子啊。

  比起京城裡的動作,她更在乎的,還是百姓們的肚子。

  恰逢天災人禍不斷的時節,老天爺把她送到這兒,總得在回去地府前,且好好做些正事吧?

  讓紅薯苗苗遍及大江南北,便算是頭一樁吧!

  ——

  又是一年年關將近。

  動盪局勢終於徹底安穩下來。

  雖然皇后娘娘未曾得勢,可軍方的一甘忠臣,仍得以重用。

  亂世用不得文人。

  這是阿九在沈家學到的道理。

  沒見沈家老三總是被捶嗎?他要大將軍,不要軟腳蝦!

  自然,先前因著禮親王府而被草草了結的冤案都被重啟。

  頭一樁,便是康平伯爵府。

  楊玉成親自找來沈家,希望沈春行能帶著沈鳴秋回京城。

  「誰說我倆是蔣家後人?」

  「你不是嗎?」楊玉成很納悶,脫口而出一句,「那你收東西收的那麼乾脆,合著這麼久以來,我都送錯了啊?」

  沈春行噗嗤聲笑了,帶著楊玉成走出府,來到熱鬧非凡的美食街。

  往人群中一指。

  「看到那個帶著紅色袖章在逮隨地吐痰的小姑娘沒有?」

  楊玉成望向吳敏,只覺這姑娘身上有股子英氣。

  恩,開罰單開的特別鐵面無私。

  「她是蔣家嫡系子嗣?」

  「不是。」

  「……」

  沈春行又笑嘻嘻往書坊門口一指。

  「看見那個當眾做畫,言以後要當漫畫家的小孩兒沒?」

  吳慶最近愛上了坊里多出的新玩意,為此還拜了位老鬼當師傅,可叫刁氏好一陣頭疼。

  楊玉成凝視著他身前那副抽象畫,聲音發顫:「你別跟我說他才是蔣家嫡系後人?」

  這回沈春行終於點頭了,幸災樂禍道:「我很期待你怎麼將一位輟學兒童引回正途。」

  「……」

  楊玉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他只是蔣老爺子的舊部,又不是他兒子,咋還要管教孩子啊?!

  總之。

  最後楊玉成沒走成,因為吳敏近來在跟人相親,抽不出空去京城啊。

  而吳慶,那也是個姐姐奴。

  至於是跟誰相親,恩,這就要提起頗有遠見的沈家老太太。

  先前刁氏去了趟楊家屯,便給學堂拐來個廚子。

  當時她就打著要介紹給吳敏的主意。

  那丫頭正逢說親的年紀沒了爹娘,可不就得長輩替她盯著點?

  吳敏起初並沒有這個意思,可誰讓沈春行把大活小活都甩給她,而狹村的生意里,又以吃食為多。

  地府軍雖能拿出數不盡的菜譜,真會做菜的卻沒幾個。

  總不能凡事都有勞薛縣令吧?吳敏只能去學堂找孟敘。

  這一來二往,兩人還真合上眼緣。

  對此,沈春行批評老太太:「十八歲之前不興嫁人啊,你這是在害她!」

  刁氏當孫女在放屁。

  十八都成老姑娘呢!

  不過孫女要是願意,她自個兒倒是可以晚點出嫁,哪怕二十八,老太太都不嫌棄!

  薛永安趕忙一把捂住沈春行,將多嘴的小姑娘抱走。

  等到十八已經是他的底線了,要到二十八,那他真成老男人呢!

  ——

  三年後。

  八月秋闈,沈鳴秋順利中舉,並奪得頭名解元。

  來年二月春闈,他又成功升級為貢士。

  殿試上,小皇帝出題,問眾位學子:何以國強?

  沈鳴秋於眾多考官的注視下,對著當朝天子翻個白眼,天子還對他笑了笑。

  後,這位膽大包天的考生以紅瀘縣為基點,闡述天時地利人和以及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震驚滿朝野。

  文章好是真好,天子的面子也是必須得給。

  沈鳴秋毫無意外地被欽點為頭名,以十四歲之身,成為夏淵朝歷史上最小的狀元。

  後當庭受封時,他於滿朝文武百官之前跪下,朗聲道:「草民有一事須先稟告陛下,唯恐犯了欺君罔上之罪。」

  小皇帝明顯早有預料,肅起臉:「愛卿說便是。」

  沈鳴秋面色平靜地講述著:「草民原本不姓沈,而是姓崔……」

  文武百官皆知鎮北將軍府為崔姓。

  又是一個震驚朝野。

  當年,崔家蒙受冤屈被滅門,如今,終是有後人現身。

  禮親王倒台後,各種證據如雨後竹筍般冒出,此樁案子很容易便查出真相。

  沈鳴秋卻拒絕了將軍府的殊榮,以白身入朝為官。

  他只跟天子求了一道聖旨。

  消息傳回北境。

  楊玉成協蔚達一同上門。

  他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盯了沈春行許久,方才懊惱道:「我竟沒有記起那位驚艷了滿京城的才女。」

  難怪蔚千總如此維護。

  蔚家與崔家本就是姻親。

  「你若想重建將軍府,輕而易舉,為何讓鳴秋放棄?」蔚達疑惑不解。

  「那是鳴秋自個兒的決定,旁人干涉不得。」沈春行笑笑,比他倆還要納悶,「再者,誰說我是崔家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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