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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劉夫人如此褒讚,趙子熙有些詫異,卻見軒轅冕苦笑道:“他們有時值夜,劉侍郎府上會送些雞湯羊羹,吃人家的嘴軟,他能不給人家說好話麼......”

  被他道破,秦佩頗有些尷尬地看了趙子熙一眼,“也不盡然,我只是覺得劉夫人與侍郎相識於微末之時,又是個女中豪傑,難免心生景仰。”

  “他還不知?”趙子熙挑眉,不可思議,“也罷,適才臣突然想到,今年劉誥命也差不多三十有四了吧?當年勉之第一次做主考,不也是這般年紀?”

  軒轅冕鳳眼一閃,笑道:“老成謀國,首推趙相。”

  秦佩瞪大了眼,“‘劉誥命‘……是某位奏巧叫‘告銘‘的大人,還是……”

  “蘇尚書有個族侄,在我朝算是首屈一指,”軒轅冕悠然道:“此人官居四品不談,還有個四品的誥命。”

  秦佩呆若木雞半晌,最終倜悵道:“唯二的兩個人室弟子都不愛紅妝,顧相知曉,或許不會好受。”

  軒轅冕似乎剛反應過來似地挖苦,“趙相方才說的對,顧門弟子身旁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聰明……”

  “秦泱是大奸似忠,他兒子倒是大智若愚。”趙子熙淡淡一笑,起身預備告辭。

  秦佩對趙子熙笑了笑,起身相送。

  軒轅冕勾起嘴角,“回了中書省,請趙相吩咐劉繒帛擬旨,就點了蘇誨吧。朕看那旨意就讓我那師弟直接帶回去,也算是讓他夫人開心開心。”

  趙子熙遙遙應了,翩然離去。

  “秦主事今日應無甚要事吧?”軒轅冕起身去捉他手。

  秦佩本就不是個惺惺作態的人,剛相見時還有些羞赧,現下已與平常無異,也便反握住軒轅冕,“似是無事。”

  剛用了膳,軒轅冕未宣御輦,和秦佩二人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遠處四百間長廊有如游龍盤踞在太液池之上,有不知名的水鳥滑翔而過,叼去湖面白蓮。

  軒轅冕眯著眼看著,忽而道:“這長廊修好後,亞父自己鮮少來此,倒是朕時不時會來此消夏。如今想來,恐怕亞父仍是覺得為他大興土木,太耗費民力了。”

  秦佩捏了捏他的手心,“陛下多慮了,顧相日理萬機,不得閒暇而已。既是太上皇與你的一番心意,以他的秉性,就算覺得鋪張,也不至不領情。”

  喚來小舟,軒轅冕乾脆與秦佩渡到對岸,在其中一間水榭坐了。

  冬日寒風凜冽,便有宮人放下厚重的帳幕,又搬來銀絲炭爐。

  軒轅冕從身後攬住秦佩,頭放在他上,默默無語。

  “怎麼了?”秦佩低聲問。

  軒轅冕長長呼出一口氣,“你說,父皇對我….…其實是不是很失望?”、

  他這話實在狂悖,軒轅冕不由得愣了愣?

  他與軒轅昭旻的公帳,秦佩早已知曉,對英明神武的太上皇心中早有微詞,也懶得虛與委蛇,只淡淡 道:“你哪裡做得不好麼?他為何要失望?說起來,我倒是覺得應是你對他失望才對。 ”

  秦佩也不管他,自顧自道:”一開始厭惡你,是因為你的母后,後來倚重你,是因為你的亞父。他對你的好惡從來都發自別人,他當真有將你當做自己的骨血去了解去疼愛麼?他憐惜罪愆,從而去寵幸林貴妃.....”

  軒轅冕張了張唇,卻發現無處辯駁,只好苦笑。

  秦佩掃了懷恩一眼,“我也不怕有人將話傳過去,哪怕是當著他老人家的面,我也是這個說詞。”

  軒轅冕吻吻他髮鬢,“你父罪惡滔天,有你這麼個大智大勇的兒子,我父百全聖人,卻生了我這麼個不賢不肖的兒子,你我真是天造地設。”

  見他難過,秦佩心中也不好受,低聲道:“我方才是不是不該說……”

  “沒錯,因你一番話累得朕黯然神傷,你說朕該怎麼罰你?”軒轅冕見周遭無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環在秦佩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秦佩到底通了人事,只愣了一霎,便紅了半邊面頰,“青天白日,難道陛下你要濫用私刑麼?”

  軒轅冕興致上來,不禁拿出了五陵少年的派頭與他調笑,“你就是叫破喉也不會有人聽見,我勸你還是從了我吧......”

  他一呼一吸皆在頸邊,秦佩難以自制地想起初二那場荒唐,伸手按住腰間他手,“你下午不去中書省了?”

  “元月初五,讓宰相們也松泛松泛。”

  秦佩點頭,順手便將他推開,自己向前走去。

  見軒轅冕呆在原地,秦佩側了側頭,茫然道:“陛下不回寢宮麼?幕天席地總是不好吧……”

  軒轅冕看著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更是情動,趕緊快步走在他身側,在袍袖下捉了他手,十指緊扣。

  新歲已來,春風未至。

  軒轅冕的春光終是來了,融融地暖人心頭去,撩人而明媚。

  第125章 出書版番外五 無冕之後

  本朝太祖對言官極其敬重,甚至專門在午門之外立了桓表,讓他們進諫。

  軒轅冕還是監國太子時,因為天雷劈了那桓表,還專門下過罪己詔,可見本朝清流言官地位之超群,皇家對其之忌憚。

  縱然是太上皇軒轅昭旻這般的聖君,御史台還曽經參過他者靡無度,將他老人家氣個倒仰。如今換了軒轅冕,可算是為難了御史台。

  原因無他,軒轅冕雖說幼時頑劣,可後來是顧秉帶大的,完完全全就是個仁心仁術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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