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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灃不顧一頭濕發,抱起她往榻上去。

  她紅著臉將坐起身,將寢衣穿好,然後喊了春桃送盆水進來。

  春桃端水進來時,臉比她更紅,壓根不敢往兩人的方向看一眼。

  二人皆洗過手,萬瑾瀾儘量忽視剛才發生的事情,又看了看他的頭髮,得,都半幹了,用不著絞了。

  萬瑾瀾給他拿了外衫披上,蕭灃自覺的坐到了窗前。

  她又喚春桃進來換了一床絲裘。

  蕭灃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過,等再次上了床榻,將她攬在身前,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肅王和蕭灃約定好,誰先攻破京都便俸誰為主,並要安置妥當對方所有的部下。

  蕭灃應了,卻沒想過輸,更不會再奉誰為主。

  北戎的後患已經解決,肅王訓練的一支水師也小有所成,大軍壓境,涇水之上,朝廷的水師已經退到了離京都只有五十里的地方。

  蕭灃從前本就掌控過朝廷的水師,對京都各個水道關卡頗為了解,燕雲關據京都不過三百里,拿下了宜陽渡口後,九月初便陳兵十五萬大軍到了京都。

  紫宸殿內,小皇帝不知所措的坐在御案下首,看著面色陰沉還咳出血的建安帝和眾位面色驚慌的大臣,他聲音稚嫩的問道:「皇爺爺,叛王們是要打進來了嗎?」

  建安帝神情陰鷙,雙眸中有紅血絲,隨手將手邊的硯台扔了,「給朕閉嘴!」

  說著說著他便咳了起來。

  小皇帝眸中膽怯,想哭卻只能憋著,她母妃不在,祖母也不在,這座殿中,沒有人是他的依靠。

  「去把鎮國公府的人給朕壓上城樓。」

  月前鎮國公府的人就被秘密壓進了天牢中,因他們算是有用的人質,不但關乎著涼州,也關乎著西南,即使進了天牢,也不是一般的囚犯。

  老國公在朝中有不少有交情的舊友,一家人在牢中到底還能吃上乾淨的飯食。

  宮道之上,張統領和關陽候並排走著。

  「張統領,老國公一生戎馬,難道你真要將他壓到陣前?鎮國公府為國鎮守西南,功勳昭著,難不成要落到此般結局?」

  張統領神色如常,「我等武將,本該忠於帝王。」

  關陽候搖頭嘆道:「就是身為武將,本候才見不得公府一家落得此般地步。沒死在敵人的手上,反倒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張統領沉默了。

  武將本該忠心報國,也該忠於帝王,一生戎馬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是最好的結局,為保護家國百姓死於沙場也算死得其所,可若死在自己人手上,這憋屈的死法,是誰的錯?

  關陽候拍了拍張統領的肩,「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家人想想,傳聞齊王蕭灃軍中研製出了神兵利器,一炮下去,山頭都能被轟碎…」

  似是在應和關陽候的話,「轟」的一聲巨響,響徹在京都的夜色中,這聲音像是天上落下了沉悶的驚雷。

  與此同時,京都城北火光沖天,肅王的大軍也開始攻城了,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

  建安帝神情陰鷙的枯坐在紫宸殿中,夜色中的聲響早已傳入他耳中,有心無力的挫敗感讓他發不出一條口諭。

  此時,好像除了等待他們殺進來討伐他,別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面容都更灰敗了。

  第180章 吞金

  今夜註定無眠,京都外郭城的百姓們皆將門戶緊閉,內郭城內的權貴和官宦人家也都在等一個結果。

  槍頭濃稠的血往下滴,一身鎧甲眉威勢濃重的蕭灃正襟危坐於馬上,走在京都的朱雀大街上。

  於松從暗中疾馳而來,「主子,老公爺老夫人和公府眾人都在天牢之中。」

  萬瑾瀾側頭看向蕭灃,「我先去天牢。」

  蕭灃頷首後對身後的李麻子說道:「你帶人隨夫人同去,務必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李麻子從涼州就跟著蕭灃,在戰場上悍勇無比,算是蕭灃的親衛隊頭領了。

  李麻子抹了抹臉上的血,高聲應了「是」,隨即拍馬追上了萬瑾瀾。

  萬瑾瀾趕到天牢外時,恰巧見祖父祖母母親等人戴著枷鎖出來,押著他們的官兵有二十於人。

  李麻子帶著千餘人跟在萬瑾瀾身後,將天牢門口都堵嚴實了,看起來著實是聲勢浩大。

  「祖父、祖母、母親。」萬瑾瀾提著長槍下了馬,目中皆是警惕的看著關陽候。

  關陽候萬瑾瀾見過,其祖母也是皇室公主,算是蕭灃的姑祖母,關陽候也算是皇室宗親,萬瑾瀾在宮宴上見過他。

  見萬瑾瀾一身煞氣,目露寒芒的盯著他,關陽候這個大男人心裡抖了抖。

  老國公說道:「瑾瀾不可無禮,關陽候是來放我們出來的。」

  萬瑾瀾的緊繃收了收,直到眾人身上的枷鎖都被打開了,萬瑾瀾才撲到了祖母身前,又抓住了她母親的手。

  「瑾瀾不孝,讓你們受苦了。」

  老國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回府再說吧,你母親這些日子身子不好,需得找大夫瞧瞧。」

  萬瑾瀾細細打量自己的母親,見她確實瘦了不少,比起去年離京時,從前的圓潤富態都消下去了。

  她轉身,認真對著關陽侯抱拳謝道:「侯爺的情瑾瀾記下了。」

  宮中紅牆碧瓦,玉階彤庭一如往昔,燈籠齊齊點亮,將太和殿外照的一片亮堂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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