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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你安心歇著,萬事有我呢。”

  李青笑著目送著平王去了前帳,緩緩靠到靠枕上,擰著眉頭,仔細的盤算了起來。

  平陽府兵部衙門,尚書孫興國坐在正堂上首,yīn沉著臉盯著桌子上放著的帛書,盯著帛書下方鮮紅的王府徽印。

  吳未俊帶著幾分恭敬,端正的坐在下首椅子上,緩緩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戶部也接到了這個。”

  說著,吳未俊小心的從懷裡取出只小小的帛卷,打開來,和桌子上的帛書並排攤在了一處,仔細的看著孫興國。

  孫興國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帛書上,把這片帛書甩到了一起,

  “他算個球孫某跟著爺南征北戰,打了幾十年的仗,爺多少英明,孫某最清楚,吳大人,我告訴你,爺沒事,好好的夫人也沒事,也好好的輪不到他林宏堅來指手劃腳”

  吳未俊眼底放鬆下來,苦笑著重重的嘆著氣,憂慮的說道:

  “孫大人,不瞞您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嗯”

  吳未俊頓了頓,抬眼掃了掃門口,聲音壓得更低了,

  “孫大人應該曉得,在下祖籍在河北洛城,前兩天,家嚴讓人傳了信來,說夫人的儀仗在洛城夫人外祖家舊宅駐了一天,召見了河北府兩位布政使,又吩咐家嚴牽頭,依著咱們平陽府余yīn學堂的規矩,在洛城也辦了家余yīn學堂,聽說,夫人在玉城也停了半天一天,玉城的學堂讓荊州府郡望姚家牽的頭。”

  吳未俊低聲說著話,仔細的看著孫興國,孫興國身子微微傾過來,全神貫注的聽著吳未俊的話,漸漸眼睛眯了起來,片刻,面容放鬆著笑了起來,

  “大爺說爺和夫人是兩……”

  孫興國猛然頓回了後面的話,輕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

  “只有爺和夫人算計別人的,這世上,能算計到爺和夫人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這一次,爺和夫人不知道是要算計誰,做了個套,就有志大才疏的傻蛋非要跟著送死哼”

  孫興國上身放鬆著往後靠去,吳未俊滿眼擔憂的看著孫興國,憂心忡忡的說道:

  “可如今外頭,傳的那些話,實在是讓人擔憂害怕的很。”

  “怕個球毛”

  孫興國端起手邊的杯子,一口飲盡,重重的放下杯子,抬手指著吳未俊斥責般說道:

  “你們這些讀書人,什麼都好,就是七想八想想得太多,他傳就讓他傳去,又能咋地?說爺戰死,夫人失蹤也沒了,我呸誰信他?”

  孫興國架起二郎腿,掃了眼吳未俊,接著說道:

  “你看看大爺府上,如今閉門不出,那位大少爺上門幾趟,可都被擋回來了,三爺天天該gān嗎gān嗎,昨天還開他的文會呢還有楊家,你看看,屁的事等這三家慌了神,你再憂著也不晚咱就信爺,現在還信夫人,你等著看,爺和夫人有信傳過來,準是大喜信”

  ..................

  晚上還有一章,只是可能會略晚一點點。

  給小閒的新書打個GG:

  花開chūn暖:

  重生成古代美貌小蘿莉,和年邁的奶娘相依為命。

  雖是自幼失怙寄人籬下,可閒看小橋流水的生活依舊幸福。

  青梅竹馬可守得住?砸在頭上的富貴麻煩要怎麼辦?

  哼見招拆招誰怕誰?

  ……

  某人得意洋洋:先娶回家,慢慢收伏

  第一卷第三百三十五章轉機

  第三百三十五章轉機

  鎮遠城下,韓軍營地里,李青神qíng有些懨懨的窩在平王懷裡,翻著本摺子,平王低頭看著李青,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摺子,笑著說道:

  “明天再看吧,眼睛痛。”

  平王頓了頓,溫柔的看著李青,接著說道:

  “明天你就啟程回去吧,算著日子,王大齊也該到拉井山了,這戰事很快就要發動起來,一旦打起來,就是這中軍大帳,一夜都要挪好幾個地方才行,你懷了孩子,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辛苦?”

  李青仰頭看著平王,gān脆的搖著頭,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平王挑了挑眉梢,低頭在李青額頭上親了親,陪著笑耐心的哄著她,

  “你先回去,我結束了戰事,就回去陪你,你有了身子,哪能再跟著我行軍打仗的?”

  “我不回去,你不在,我夜裡睡不著。”

  李青往平王懷裡擠了擠,懶懶的說道,平王低下頭,笑了起來,

  “青青,別鬧了,你先回去,一旦戰事發動,你在這裡太危險。”

  李青堅定的搖著頭,

  “爺不用勸我,我只跟你在一起。”

  平王瞪著眼睛,有些惱怒的看著李青,李青仰頭看著平王,伸手圈著平王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下,笑盈盈的說道:

  “跟你在一起,才最安全,我哪也不去,就跟你在一起。”

  平王頹然嘆了口氣,滿眼無奈的看著李青,點了點頭答應著:

  “好吧,打完這一仗,我送你回去。”

  李青笑盈盈的看著他,似是而非的點著頭。

  王大齊引著越人,在空虛的晉地內腹長驅直入,往晉地王城bī近,圍著平王大軍的晉軍被急如星火的王令催促著,倉促驚慌的拔營撤退,韓軍派出幾十股千人騎兵隊,從側翼、後方相互呼應配合著,一段段截斷、絞殺著晉軍,晉軍統帥被無數枚的王令催促著,無心他顧,只催著大軍潰敗般往晉地王城退卻。

  二皇子、大皇子和晉地之間的彼此猜忌,讓大皇子、二皇子的軍馬猶豫著觀望著,不敢相信晉地的受襲,更不敢輕易出動,只一味的急往京城和封安城遞給摺子,請著示下。

  韓軍緊咬著晉軍,惡狠狠的撕咬了兩天,就斷然回撤,韓軍拔起營寨,繞過堅固的鎮遠城,移向了慶軍營地,韓軍避過大皇子的人馬,只一味yīn狠的衝擊絞殺著二皇子的人馬。

  慶國布在鎮遠城東南方的兵馬並不多,這半年多,被韓地鐵蹄踏殺得早就沒有了鬥志,在韓軍鐵騎的衝殺下,無心戀戰,潰散著渡過洛水,往東敗退著。

  平王一隻手攬著李青騎在馬上,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鎮遠城,李青仰頭看了看他,輕輕拍了拍平王的胸口,低聲說道:

  “爺不放心馬安遠?”

  “嗯。”

  平王低聲應承著,李青沉默了片刻,低聲建議道:

  “快過年了,鎮遠城裡的日子只怕也已經是極難捱了,這鎮遠城離玉水縣這樣近,城裡的百姓和玉水縣裡的百姓必定是親朋故舊,牽連極多,爺不如允了玉水縣的百姓去鎮遠城接親人朋友回去過年。”

  平王擰著眉頭,微微有些不解的看著李青,李青微笑起來,低聲解釋道:

  “鎮遠城這會兒,必定是衣食俱少,生活困苦,玉水縣的百姓若有親人困在城中,必是極憂心牽掛的,爺放開通路,派士卒護送著,允他們接出親人回去團聚,那馬安遠可是出了名的愛民如子,愛兵如子,就看他這回如何愛民如子。”

  平王眼睛亮了起來,悶悶的笑了半天,手下微微用力攬了攬李青,

  “這招釜底抽薪,看他馬安遠如何應對,接回來的越多越好,出了城就是咱們的子民了,嗯,”

  平王擰眉思量著,帶著絲yīn冷說道:

  “一併傳下令去,半個月後攻城,爺要血洗鎮遠城,jī犬不留”

  李青輕輕咳了一聲,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平王叫了戊天過來,傳了令,戊天正要撥馬離開,李青叫住了他,遲疑了下,抬頭看著平王低聲建議道:

  “這馬安遠既愛民如子,爺不妨敬重敬重,抬舉抬舉他,爺可是愛才惜才的明君。”

  平王眯眼睛,慢慢笑了起來,用下巴蹭了蹭李青的頭頂,感慨的說道:

  “青青準備捧殺了他?這主意好就這樣。”

  韓軍圍著大皇子的軍營,駐紮了下來,中軍大營里,一道道指令如雪片般往飛往玉水縣、飛往荊州府布政使衙門。

  荊州府右布政使趙升德帶著人連夜趕到玉水縣,指揮著玉水縣的募工隊,掩埋焚化著曝露在外的屍首,撒藥水藥末清潔水源田地,這些事,大半年裡頭,已經做過無數次,極熟練的了。

  黑衣衛用折了箭頭的箭杆,綁了平王的告示,she進了鎮遠城,如雨點般落進城裡的告示,象風般刮進了每一個人心裡,那高大的城牆和城門擋著,他們看不到城外,可站在城牆下、城門前,仰頭望著城頭上飄動著的慶國大旗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多。

  鎮遠城外,遠遠的聚著十幾個百姓,幾乎是徒勞無力的揮手叫喊著,隔了那麼遠,他們看鎮遠城上的人,是一個個的黑點,鎮遠城上看他們,也是一個個幾乎看不到的黑點。

  李青偎在平王懷裡,騎在馬上,有些yīn郁的看著那十幾個悲傷的百姓,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

  “爺讓人扯些白色長布,把那些人要接的人名字寫上去,架在車上,讓他們到城門口去接。”

  平王低頭看著李青,李青仰頭看著他,

  “爺讓人看緊大皇子的人,只要在城外,咱們就得護得他們平安”

  平王點了點頭,叫了戊生過來吩咐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馬安遠,打仗是行,這上頭……”

  李青眯著眼睛,看著鎮遠城,沉默著沒有說話。

  十幾名玉水縣的百姓扯著旗子,推著車,極膽怯卻又極勇敢的往鎮遠城走去,那座即將被血洗的城裡,有他們的至親。

  鎮遠城上一片寂靜,守城的士卒震驚的看著城下一步步走來,悲傷赴死般走過來的百姓,往後退卻著,膽怯的看著同樣震驚的馬安遠。

  城外焦急的呼喊聲被風chuī著,隱隱約約的飄進了城裡,攪動起滿城的軒然大*。

  馬安遠下了城牆,耐心的解釋著、勸說著,那韓平王號稱“閻羅”,哪會這樣慈悲?不過是騙開城門,出去哪裡還會有活命?

  人群遲疑著、茫然著,不知所措。

  人群撲出個抱著孩子的憔悴婦人,摟著孩子滾爬到馬安遠腳下,不停的磕著頭,絕望的哀求著:

  “大人,求求您,放俺們娘倆出去吧,這孩子病得快死了,沒有藥一點藥也沒有求求您,讓俺們出去,俺們娘倆,早死是死,晚死也死,求求您,孩子他爹在外頭,俺聽到了,聽到了……求求您讓俺們一家死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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