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
爪子抓著臥室的門，傳來滋滋聲響。
夏麼眨了好幾下眼，等陌生感襲來，她手指蜷縮著，微微動了下身子，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偏著頭不敢看他，抿緊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奶片好吵。
江羨野一邊哄著人，一直到看人眼角都可憐地泛起淚花，才離了手，低頭注意到女孩眼睫都打濕了，另一隻手的指腹很輕地在人眼尾擦過。
「說了幫我，阿麼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啊。」
夏麼已經扭過身有氣無力的，額頭上汗淋淋的一片，睏倦席捲而來，她閉著眼根本懶得搭理他了。
他吻技這麼爛，手跟誰學的？
……
……
等醒過來已經晚上了，江羨野把人叫醒問她想吃什麼，夏麼賴在被窩裡不想起來。
「不餓嗎？」
夏麼眼睛轉了一圈，說：「想吃漢堡，薯條，香芋地瓜丸還有可樂。」
江羨野皺了下眉。
夏麼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軟糯糯的：「想吃嘛。」
江羨野嘴角勾著，揉了下她的臉：「撒嬌啊，那給你買。」
等看到江羨野下床，她拉住他。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臉頰像是塗了腮紅：「你要出門啊。」
江羨野回頭：「昂。」
夏麼沒明白：「你不點外賣嗎？外面還下雨呢，別出去了吧。」
江羨野說：「我去一下藥店。」
夏麼：「幹什麼？」
「買抗生素藥膏。」江羨野慢悠悠撂下一句。
用來處理被磨紅的傷口。
夏麼：「……」
還好不是夏天。
等人從房間離開了，夏麼換了睡衣下床，雙腿忽然一軟，手腕也疼。
呲了一下牙，去洗手間洗漱了。
溫水衍出的熱氣氤氳在玻璃上，整個鏡子模糊，夏麼彎著眼睛，伸出指尖在浮著一層薄霧的鏡面上寫了兩個字。
「阿野」。
她以前都這樣叫他的。
只有想要他幹什麼的時候才會叫他「哥」，江羨野受不住這個稱呼，一叫就答應任何事。
門外傳出門被打開的聲響，夏麼轉過頭，把牙杯放在一旁從洗漱間走了出去。
江羨野買了一大堆，但沒買可樂，換了一杯草莓奶茶，夏麼拿過去摸了一下，還是熱的。
她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看著江羨野去了廚房，出來之後又把藥膏給打開，讓她過去。
夏麼忙不迭開口：「我自己塗就好了。」
江羨野凝眉：「現在去。」
夏麼餓的飢腸轆轆了：「等吃完。」
江羨野遞給她，也不跟她搶：「快點去，乖點，我剛才看都充血了。」
夏麼：「……」
她低著頭，接過藥膏悶頭往臥室走。
身後又傳來江羨野調笑的聲音：「多塗幾層。」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夏麼才從房間出來。
坐在沙發對面捏著漢堡啃了一口，沙拉醬溢出來沾在嘴角，她舔了一下，又慢慢嚼著吃。
「阿野。」
夏麼忽然叫了一聲。
江羨野抬起頭，把手裡沾了番茄醬的薯條餵給她，夏麼咬著吃。
「幹什麼。」
夏麼也不吭聲了，只是看著他笑，嘴角如同沾了蜜。
江羨野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笑什麼呢。」
「我大三的時候看到過你的一場演唱會。」
夏麼繼續說：「如果那天我沒有很困，跟你遇上了就好了。」
他就不會等很久，不會每次只敢默默跟在她身後，不會一直到畢業了兩人才見面。
不會又多分離了兩年。
夏麼忽然想起，又說：「我那時候還被採訪了呢。」
說完這句話，夏麼的話忽然停下。
但江羨野倒是聽清了，挑了挑眉反問：「採訪？」
夏麼佯裝隨意：「……就是，你們那個活動的工作人員。」
她去之前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本來就精神疲倦，被採訪時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江羨野忽然捏出手機，在某個網站上翻找了幾下，又低著頭隨口問她：「幾月份的？」
夏麼意識到這玩意還有存檔，忙不迭過去摁住他的手機。
腦海里倏地想起了畢業那天，她耳朵治好了之後，江羨野才敢小心翼翼給她打來的一個電話。
恢復記憶之後，這段記憶格外清晰。
話筒對面雨聲很大，他似乎是站在路邊，聲音低啞，仿佛一瞬間磨平了所有輕狂的少年氣，像是狼狽的膽小鬼，顫著聲音問：「聽說你出院了，恢復好了嗎？」
夏麼接到陌生的電話，這個號碼在手機里也沒有備註，感覺有些奇怪。
恰好那天她因為夏麼報考陵川的事情跟舅媽意見相悖，心裡壓著一股氣，聲音也就顯得冷漠許多。
「你是？」
「江羨野。」對面頓了一秒，嗓音沉又悶，好像是感冒了。
夏麼擰緊眉，聽到舅媽敲門聲，煩躁意味加重。
「不認識，掛了。」
說完掛掉了電話去給試圖勸阻她留在浦北的舅媽開門。
那時候他應該也很難過吧。
他誤以為夏麼怎麼都不肯跟他有聯繫了，四年都沒敢找她，卻在回國之後有空就跟在她身後。
夏麼眨了好幾下眼，等陌生感襲來，她手指蜷縮著，微微動了下身子，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偏著頭不敢看他，抿緊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奶片好吵。
江羨野一邊哄著人，一直到看人眼角都可憐地泛起淚花，才離了手，低頭注意到女孩眼睫都打濕了，另一隻手的指腹很輕地在人眼尾擦過。
「說了幫我，阿麼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啊。」
夏麼已經扭過身有氣無力的，額頭上汗淋淋的一片，睏倦席捲而來，她閉著眼根本懶得搭理他了。
他吻技這麼爛，手跟誰學的？
……
……
等醒過來已經晚上了，江羨野把人叫醒問她想吃什麼，夏麼賴在被窩裡不想起來。
「不餓嗎？」
夏麼眼睛轉了一圈，說：「想吃漢堡，薯條，香芋地瓜丸還有可樂。」
江羨野皺了下眉。
夏麼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軟糯糯的：「想吃嘛。」
江羨野嘴角勾著，揉了下她的臉：「撒嬌啊，那給你買。」
等看到江羨野下床，她拉住他。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臉頰像是塗了腮紅：「你要出門啊。」
江羨野回頭：「昂。」
夏麼沒明白：「你不點外賣嗎？外面還下雨呢，別出去了吧。」
江羨野說：「我去一下藥店。」
夏麼：「幹什麼？」
「買抗生素藥膏。」江羨野慢悠悠撂下一句。
用來處理被磨紅的傷口。
夏麼：「……」
還好不是夏天。
等人從房間離開了，夏麼換了睡衣下床，雙腿忽然一軟，手腕也疼。
呲了一下牙，去洗手間洗漱了。
溫水衍出的熱氣氤氳在玻璃上，整個鏡子模糊，夏麼彎著眼睛，伸出指尖在浮著一層薄霧的鏡面上寫了兩個字。
「阿野」。
她以前都這樣叫他的。
只有想要他幹什麼的時候才會叫他「哥」，江羨野受不住這個稱呼，一叫就答應任何事。
門外傳出門被打開的聲響，夏麼轉過頭，把牙杯放在一旁從洗漱間走了出去。
江羨野買了一大堆，但沒買可樂，換了一杯草莓奶茶，夏麼拿過去摸了一下，還是熱的。
她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看著江羨野去了廚房，出來之後又把藥膏給打開，讓她過去。
夏麼忙不迭開口：「我自己塗就好了。」
江羨野凝眉：「現在去。」
夏麼餓的飢腸轆轆了：「等吃完。」
江羨野遞給她，也不跟她搶：「快點去，乖點，我剛才看都充血了。」
夏麼：「……」
她低著頭，接過藥膏悶頭往臥室走。
身後又傳來江羨野調笑的聲音：「多塗幾層。」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夏麼才從房間出來。
坐在沙發對面捏著漢堡啃了一口，沙拉醬溢出來沾在嘴角，她舔了一下，又慢慢嚼著吃。
「阿野。」
夏麼忽然叫了一聲。
江羨野抬起頭，把手裡沾了番茄醬的薯條餵給她，夏麼咬著吃。
「幹什麼。」
夏麼也不吭聲了，只是看著他笑，嘴角如同沾了蜜。
江羨野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笑什麼呢。」
「我大三的時候看到過你的一場演唱會。」
夏麼繼續說：「如果那天我沒有很困，跟你遇上了就好了。」
他就不會等很久，不會每次只敢默默跟在她身後，不會一直到畢業了兩人才見面。
不會又多分離了兩年。
夏麼忽然想起，又說：「我那時候還被採訪了呢。」
說完這句話，夏麼的話忽然停下。
但江羨野倒是聽清了，挑了挑眉反問：「採訪？」
夏麼佯裝隨意：「……就是，你們那個活動的工作人員。」
她去之前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本來就精神疲倦，被採訪時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江羨野忽然捏出手機，在某個網站上翻找了幾下，又低著頭隨口問她：「幾月份的？」
夏麼意識到這玩意還有存檔，忙不迭過去摁住他的手機。
腦海里倏地想起了畢業那天，她耳朵治好了之後，江羨野才敢小心翼翼給她打來的一個電話。
恢復記憶之後，這段記憶格外清晰。
話筒對面雨聲很大，他似乎是站在路邊，聲音低啞，仿佛一瞬間磨平了所有輕狂的少年氣，像是狼狽的膽小鬼，顫著聲音問：「聽說你出院了，恢復好了嗎？」
夏麼接到陌生的電話，這個號碼在手機里也沒有備註，感覺有些奇怪。
恰好那天她因為夏麼報考陵川的事情跟舅媽意見相悖，心裡壓著一股氣，聲音也就顯得冷漠許多。
「你是？」
「江羨野。」對面頓了一秒，嗓音沉又悶，好像是感冒了。
夏麼擰緊眉，聽到舅媽敲門聲，煩躁意味加重。
「不認識，掛了。」
說完掛掉了電話去給試圖勸阻她留在浦北的舅媽開門。
那時候他應該也很難過吧。
他誤以為夏麼怎麼都不肯跟他有聯繫了，四年都沒敢找她，卻在回國之後有空就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