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婉兒一笑,一笑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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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急之下說漏了嘴,夜傾君的臉色頓時一變。

  他斂眸避開了鳳婉探尋的目光,卻未料她忽然伸出雙手拍在了他的臉上,強迫他和對視,眼神異常堅定果決。

  「還不說?!」

  夜傾君欲拉下她的手,卻被她捏的一張俊顏都變了形。

  見狀,鳳婉把心一橫,索性直接起身坐到了他腿上,讓他再也無法逃避。

  「婉兒……」

  「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悅的瞪著他。

  「那日你去惠遠寺尋我,在你暈倒之後,我便讓了空大師將蠱蟲放入了我體內。」心知此事早晚瞞不住,夜傾君便和盤托出。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鳳婉卻聽得心驚膽戰。

  「然後呢?」

  「了空大師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記載,說是以純陽之軀餵養至陰蠱蟲,而後將再引入女子體內,便可以其為橋樑,滋養女子身體。」

  「這怎麼可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鳳婉一臉難以置信。

  「養蠱之人多為女子,而蠱性至陰,使女子不易有孕,可鬼醫卻生下了鳳儀,說不定她用的就是這個法子呢!」

  「可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在生下鳳儀之後才開始養蠱的?」

  「就算你說得對,可那又如何?」夜傾君忽然笑了,「婉兒,這是唯一的法子,我已別無選擇,只能孤注一擲。」

  「跟我去找了空大師,讓他把蠱蟲引出來。」一邊說著,鳳婉一邊欲拉起他往外走。

  「引出蠱蟲,我便死了……」

  「什麼?!」

  身子猛地僵住,鳳婉的眼眶瞬間便紅了,「你騙我是不是,剛剛你還說找了空大師幫我引出蠱蟲呢,怎麼會死?」

  「婉兒,若你的身體吃不消,我便可以不要這條命。」夜傾君輕笑,可那笑容卻讓鳳婉覺得無比刺眼。

  她伸手一下下的拍打他的唇瓣,眼淚洶湧落下,「呸呸呸,你少胡說八道,你要是敢死,我立馬就去嫁給別人。」

  雖然知道她是故意在說氣自己的話,可夜傾君還是沉了臉。

  手臂緊緊的環著她的腰,他幽暗的眸光落在不遠處。

  若他死了,婉兒體內的那條蠱蟲雖然也會影響她的身子,但至少尚有一線生機。

  因為有風險,是以那日了空大師才會問他要不要徵詢她的意見。

  他本想,這些事情他獨自承受就好。

  誰知,卻還是惹她煩憂。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好不容易才要娶過門的媳婦兒,怎麼可能拱手他人,自會好好活著,還得等婉兒給我生一堆奶娃娃呢!」

  聽他提到孩子,鳳婉忽然哭的更凶,「夜傾君,我不要孩子,我就要你……是我不好,我不該鑽牛角尖,你別有事……」

  見她抽抽嗒嗒的哭的可憐,夜傾君心疼的不行。

  心中正為她的話感動,可聽到後一句卻有些哭笑不得。

  他幾時說過他會有事了?

  這丫頭想什麼呢!

  「我不會有事的,別哭了,聽話。」

  「騙人,你說的那個辦法,不就是像那些話本裡面寫的采陽補陰的那些老妖怪們用的法子嗎,若是我能有孕,你便該****了。」

  「……」

  即便淡定如夜傾君,此刻也不免驚詫到說不出話來。

  什麼話本子會講這麼不著調的故事?

  略微一想,夜傾君心裡就有了譜,估計一定又是辰哥哥的那位義妹,當今太傅的夫人,夜傾鸞給她的那些四六不著的東西。

  失笑的搖了搖頭,他抬手擦了擦鳳婉濕潤的小臉,「若果然如你所言那般,倒是顯得我沒有算計了,但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

  「婉兒,若你有孕便意味著我身死,那我倒寧願是我自己守著你。」他怎麼可能留她和孩子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仔細想了想夜傾君的話,鳳婉覺得也對。

  但是到底覺得他的法子有些玄乎,心下自然擔憂不已。

  為了安撫她,夜傾君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打橫抱起她就往裡間走,索性連早膳也不吃了,將人放倒在榻上之後,他隨之就覆了上去。

  「做什麼?」鳳婉伸手抵在他胸前,不明白兩人好好說著話,他怎麼忽然就獸性大發了。

  「未免你擔心,我覺得還是用事實證明比較有說服力。」

  「證明啥……」

  「自然是婉兒在話本里看到的那些啊!」輕咬著她的耳垂低語著,夜傾君雙手不停,轉瞬便解開了鳳婉的衣裙。

  「我是在和你講正經事。」

  「那怎麼辦,我現在只想對你做些不正經的事兒?」話落,他便直接吻住了鳳婉的唇,再不肯讓她多說一句話。

  月白色的紗幔徐徐落下,擋住了榻上的旖旎風光。

  *

  鑑於那日被夜傾君「身體力行」的教育了一番,鳳婉心底雖然還是有點小心思,但卻已經不敢對他胡言亂語。

  她但凡是一關心他的身體,他就二話不說扛著她上榻滾作一堆。

  是以,鳳婉現在學乖了,啥也不說。

  只不過……

  嘴上不說,心裡自然牽掛。

  於是這日在從夜傾鸞那搜刮來一些新的話本子之後,鳳婉學到了一個新的知識。

  原來那書中的男子有些隱疾,因不好對人言說,便直接娶了一名醫女為妻,二人大婚之後那女子便細心調理他的身子,後來竟日漸好轉起來。

  仔細記下了那裡面寫的法子,鳳婉想著日後留著給夜傾君用。

  兩人方才在一起不久,夜傾君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好不容易開了葷,自然每晚霸著她纏綿,可他越是如此,鳳婉越覺得他是想幫她調理身子。

  未免他身體吃不消,她偶爾便會死命拒絕,但她以拒絕,夜傾君便只當她是懷疑自己能力不行,於是就鬧得更凶。

  正是因此,兩個人就這麼不約而同的胡思亂想,暗自糾結著。

  一日,夜傾君回房的時候,鳳婉趴在書案上睡得正香,手中的狼毫滾落在地。

  他皺眉掃了一眼,見房中並無婢女,心知她平日不喜有人在旁邊伺候,便悄然走到她身邊欲抱她上榻去安睡。

  可行至書案前,夜傾君的目光卻被胡亂散在案上的紙張吸引。

  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看就是鳳婉的。

  他隨意拾起一張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菜譜!

  甲魚湯

  鵪鶉燴玉米

  杜仲燉羊肉

  五香豆腐

  見狀,夜傾君目露疑惑。

  婉兒這是要學習做飯?

  想到這種可能,他不禁輕笑。

  她有此舉,必然是打算親手做給他吃。

  越想越覺得甜蜜,他伸手將鳳婉攬進懷裡,剛準備抱著她起身,卻未料一個精緻小巧的本子從她手裡面滑落。

  夜傾君撿起來之後本打算直接丟在案上,卻不經意間見鳳婉在上面做了批註。

  不想她竟如此細心,他便耐心翻看了幾頁,可這一看,卻險些氣得他一口血吐出來。

  這是什麼爛書,滿篇講的都是如何幫男子壯陽!

  「啪」地一聲將那話本子合上,夜傾君的眸光幽暗的可怕。

  視線再落到那滿書案的菜譜上,他的臉色驀然變得鐵青。

  菜譜倒果然是菜譜……

  但他卻沒想到居然都是用來壯陽的!

  難怪她這幾日有事沒事便碰著本書將自己關在房裡,他還奇怪她幾時這般用功了,原是一心在計劃著這件事。

  是他沒滿足她嗎?

  可他瞧著她每晚都累極的樣子,也不像是欲求不滿呀!

  心裡正壓著一股邪火,夜傾君索性也就不想了,抱起鳳婉就將她壓到了書案上,對視上她微啟的眼眸,他泄憤似的張口咬住了她的唇。

  在鳳婉錯愕的目光中,夜傾君淡淡笑著解開了她身上的腰封,隨手扔在了地上,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婉兒,往日是我會錯了意,還只當你受不住,你既是有此心意,那為夫今日便不客氣了。」

  話落,雲雨難休。

  那日之後,鳳婉三日都未下榻。

  再後來,類似的情況時有發生,一直到兩人大婚的兩月之後,她忽然被診出了喜脈,這才終於從夜傾君的魔爪下逃脫。

  十月懷胎之後,月黎王府的小世子出生。

  取名的時候,鳳婉險些將自己一頭長髮都薅沒了。

  因著中間的「安」字已定,其實只要尋個寓意美好的單字便可,但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聽的。

  偏偏夜傾君當甩手掌柜也就罷了,還心災樂禍的在一旁笑她。

  氣鼓鼓的看著他的笑臉,鳳婉的目光卻漸漸被他頰邊的兩個梨渦吸引。

  腦中靈光一閃,她也隨之揚唇,眸中熠熠生輝,「有了,便喚他笑兒,夜安笑,如何?」

  聞言,夜傾君初時一愣,目光落到她揚起的唇角,聲音清潤動聽,「極好。」

  笑兒……

  婉兒一笑,一笑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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