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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還不叫賀凜沉溺其中,晏明月卻又收了手,撐著身子從他懷裡坐了起來,側過頭擺弄著頭上的髮簪,聲音雖輕,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欣喜:「王爺,妾今日這髮簪與身上這身可搭?」

  賀凜這才緩緩將視線上移,落到她烏髮間那支精巧的紫羅蘭髮簪上,默了片刻,並未答話,卻是抬手將她的髮簪給取了下來。

  晏明月不明所以,眸中一怔,回頭看他:「怎的,王爺瞧著不喜嗎?」

  晏明月本是想聽些好聽話,這一身她昨夜也早已搭配好了,又怎會與之不搭。

  撇了撇嘴,一張精緻明艷的小臉頓時就垮了半截,可還不待她露出更多委屈之色,賀凜卻從懷中,緩緩拿出一個木盒來:「嬌嬌今日很美,可願賞臉,戴這支髮簪?」

  晏明月歪頭一看,樸實無華的木盒打開,卻是一支亮眼的瑩白雪簪,通透的白玉石被雕刻處精緻的雪花狀,似雪又似花,仿佛下一瞬便會柔成一灘春水一般,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眼來。

  晏明月怔愣地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輕撫過髮簪上的玉珠,晶瑩剔透,甚至能瞧見裡頭泛著的柔光:「王爺,這是……」

  賀凜自木盒中將髮簪取了出來,僅是將髮簪拿到了她臉旁,兩者相交便顯露出幾分令人著迷的媚色來,也不知是髮簪襯人,還是人點綴了這髮簪。

  「時間倉促,便未能尋得更好的白玉石來,不過這塊也是萬里挑一的精石,本王打磨了數日,頭一次做,不知可還合嬌嬌心意?」

  晏明月霎時瞪大了眼眸,一雙明眸盯著那髮簪移不開眼。

  這竟是賀凜親自做的。

  下人傳賀凜路途上不是在院中喝茶,就是在屋裡打盹,總歸是閒著沒什麼要事,卻也鮮少踏入她的屋中,其中緣由自有體會,可她沒曾想過,他卻是時刻念記著她的。

  將這髮簪看得越清晰,晏明月便越是無法想像出,賀凜究竟是以怎樣一副模樣,一點一點將這髮簪做出來的,如此精細,如此好看。

  「喜歡,妾很喜歡。」晏明月眸光都在閃爍,終是從髮簪上收回了眼,微微側身向賀凜那般偏了身子,「王爺替妾戴上可好?」

  「好。」

  髮簪入發,緩慢而又輕柔。

  玉人鬢上簪,寸寸相思意。

  他想她,念她,更愛她。

  馬車停靠之時,晏明月很快從賀凜懷中坐直了身子,抬眸深深望向他,髮簪上的吊墜微微晃動一陣。

  馬車外已是有了動靜,很快便會有下人迎過來,賀凜卻遲遲沒有動作。

  晏明月下意識朝閉合的馬車簾看去一眼,眸底有了幾分慌亂,正欲開口,賀凜卻忽的傾身上前,在她唇間落下重重一吻:「嬌嬌,等我。」

  身前炙熱的溫度很快褪去,賀凜躬身下了馬車,帶起一陣微風,掃去了他留在馬車內的氣息,卻帶不走唇間的熱燙。

  耳畔是北風的聲音:「王爺,王妃還未下馬車,您不等她一同……王爺……」

  話語間,賀凜已快步離開了馬車,朝著賀家老宅中走了去。

  銀翠扶著晏明月下馬車時,門前已然沒了賀凜的身影。

  此處晏明月是頭一次來,晏明月心下生出些緊張來,面上倒是不顯,只是輕啟紅唇朝銀翠吩咐道:「將本宮的賀禮帶上,進去吧。」

  賀家老宅今日熱鬧非凡,不僅是因為賀老夫人的壽辰,更是有不少人因著遠在晏京的北淵王歸家,慕名而來。

  晏明月一路隨著帶路的下人入了宅子,周遭不時投來目光,不知是出於何種寓意,晏明月並未側目多瞧。

  銀翠自是知曉主子今日心中的緊張,而賀凜又偏偏在此時候對她不聞不問,獨自一人先行進了宅子,如今徒留晏明月一人前行,怎會不叫人議論。

  銀翠擔心主子心裡難過,忍不住想說些什麼,叫晏明月轉移了心緒去,抬眼便注意到,出門前晏明月所戴的紫羅蘭髮簪如今換成了一支白玉髮簪。

  這款式她可是從未見過,最近也並沒有時間上街去買過什麼。

  銀翠眨了眨眼,那模樣精巧的髮簪叫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才湊近晏明月,小聲問道:「王妃,您這髮簪是何時換上的,瞧著可真好看。」

  晏明月聞言腳下步子頓時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下意識抬手輕撫過頭頂髮簪,而後漫不經心道:「那支瞧著不順眼了,這便隨手換了一支,好看嗎?也就那樣吧。」

  倒像是晏明月慣來的一副嬌縱的模樣,但銀翠仍是疑惑地歪了歪頭。

  如若是當真覺著可有可無,怎會臨到關頭換了一支呢。

  心下得不到答案,晏明月已是加快了幾分腳下的步伐,也不知是否是叫一旁的那些視線給瞧煩了去,銀翠連忙也加快了步子,跟緊了去。

  直到入到主廳中,賀凜背對著門前已先一步到了廳內,正廳之上坐著一位衣著華貴的老婦人,目光滄桑,卻絲毫不顯渾濁,反倒精明睿智,在晏明月入廳的一瞬,便朝她投來了視線。

  晏明月腳下步子頓了一瞬,很快便抬腿邁步走到了賀凜身側,下意識瞥了賀凜一眼,卻只望見一個冷硬的側臉。

  「孫兒給祖母請安。」

  賀凜開口之際,老夫人的目光仍舊落在晏明月身上,晏明月倒也淡然,很快微微福了身:「明月見過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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