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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憧憬支柱如今就處於連種子都要消耗殆盡的程度。

  只要池漣進入「柱」中,稍微釋放一點憧憬的情感,「柱」會立刻出現在她腳下,補充能量。

  但沒有秦宙壓制的「柱」,在極度缺乏能量時,吸收的可不僅僅是情感能量了。

  其他「柱」只能吸收情感能量,憧憬支柱內卻有「萬物生長」,當憧憬支柱得到「種子」後,「萬物生長」一定會將池漣當成養分,吸收她身上所有的力量。

  她的能量值、穆思辰交給她的20信賴值、自我貼紙中的能量,都會被「萬物生長」化作「柱」的養分。

  其他人來到這個「柱」,大概率會成為「萬物生長」的肥料。

  但池漣不同,紀羨安之所以安排池漣前往憧憬支柱,是因為她的布娃娃和「生命的流動」融合了。

  「生命的流動」可以將「萬物生長」吸收走的能量流動起來,「萬物生長」這邊吸收,「生命的流動」那邊回流,能夠達到一個平衡。

  池漣可以利用這個平衡補充能量,為自我貼紙占領「柱」爭取時間。

  有了萬全的準備,池漣進入教堂不久便找到了「柱」的下落,飛快地為「柱」貼上自我貼紙,並將布娃娃按在自我貼紙上,對抗「萬物生長」。

  池漣與「萬物生長」足足僵持了半個小時,一直到她身上所有的能量全部耗光,自我貼紙才緩慢地將頑抗的「柱」轉化為自我圖騰。

  失去所有的憧憬情感能量,沒有了種子,「萬物生長」的苗頭也消失了。

  即使是大地,沒有種子,也孕育不出生命。

  這個神級道具在「柱」被奪取後,深深沉入大地,等待著新的種子出現。

  一番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苦戰後,池漣收回「生命的流動」,在教堂里找了把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至此,祥平鎮已經有四個「柱」成為希望支柱了,再奪取一個,穆思辰就可以掌控這個領域。

  只剩下穆思辰所在的信任支柱了。

  由於兩個「柱」是同時進行的,池漣抵達憧憬支柱時,秦宙便將屏幕分成左右同時播放,一邊直播池漣的情況,另外一邊是賀飛。

  池漣只比賀飛晚幾分鐘,不過池漣成功奪取「柱」入睡後,賀飛還在手舞足蹈地同陸行洲聊天。

  或許是因為陸行洲的存在,秦宙沒有切斷自律支柱的畫面,讓穆思辰一直看到陸行洲消失。

  祂討厭賀飛,但對於陸行洲這個堅定的殉道者,秦宙還是留有一絲溫柔的。

  一直看到賀飛抱著膝蓋,以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睡去,電影才停止播放。

  穆思辰看著難得感性的賀飛,不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了解賀飛,賀飛一開始對陸行洲沒有絲毫好感,畢竟陸行洲最初建議穆思辰殺死賀飛,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想殺死自己的人。

  賀飛對陸行洲的敬佩和感激源自魑魅鎮,對陸行洲的懷念源自子午時分利刃穿心的疼痛,和陸行洲的惺惺相惜源自心靈捕撈網的能力。

  他們的相遇相識就像兩條平行線,隔著無法跨越的生死,永遠只能遙望,無法接觸。

  穆思辰和秦宙也是如此。

  隔著兩個世界,隔著人與神的鴻溝,隔著即將掩埋的過去和充滿希望的未來,也即將隔著生與死。

  四個「柱」都順利地成為希望支柱,只剩下這一個了。

  穆思辰的視線落在秦宙身上。

  祂已經完全恢復人形了,在四肢復原的同時,秦宙身上出現一套黑金色的制服。

  制服整體黑色,袖口、領口、扣子、衣兜邊緣、褲線、腰際等位置有著金色的紋路,祂的衣服和祥平鎮三位偽神的衣服幾乎一致,不同的是,秦宙的肩章是上將,左胸前掛著金色的綬帶。

  秦宙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了。

  可祂身後依舊陷入黑暗中,光線觸及不到。

  穆思辰知道,秦宙失控後邪異的身體並沒有消失,只是被祂隱藏在了背後。

  「我喜歡你這套制服,第一次見到就很喜歡。」穆思辰道,「為什麼祥平鎮有軍銜,你以前是戰士嗎?」

  面對這個問題,秦宙微微偏頭,眼神有些空曠,似乎不太記得穆思辰說的事情。

  災變之前的世界太過遙遠,秦宙竟好像有些不記得了。

  「好像是,不過職位不高,是中尉軍銜。」秦宙道。

  說話間,祂的手悄悄伸過來,摟住了穆思辰的後頸。

  寬大的手掌按住纖細的後頸,似乎輕輕一折,這個脆弱的人類就會死去。只是這一個動作,秦宙便將穆思辰的生命完全掌控在手中。

  「後來呢?」穆思辰問道。

  秦宙又努力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災變前按照制度升級,好像很快就要升到上尉了,但沒等到那一天。災變後,直接就是上將了。」

  穆思辰將手輕輕放在秦宙的肩章上,在這樣一個絕望的世界中,秦宙值得這個軍銜。

  秦宙握住穆思辰的手,放在唇邊。

  穆思辰以為祂要吻手背,誰知秦宙卻張開口,用力地咬了一口穆思辰的手背,疼痛的同時留下一圈尖銳的牙印,齒痕呈鋸齒狀,不似人類的牙齒,更像是鯊魚的。

  「疼嗎?」秦宙抬眼看著穆思辰,眼中藏著近乎噬人的衝動。

  「還好,」穆思辰道,「在這個世界待久了,我對疼痛的耐受力變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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