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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肆套上褲子,上身裸著,胸肌腹肌線條誘人,他翻著儲物櫃,然後關掉,舌尖在唇邊掃了掃,嘆了口氣,有些歉疚地笑道:「不太好,殭屍。」

  江識野心沉了。

  岑肆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一樣,眯起眼,揉著後腦勺說:「剛還好,洗完澡感覺更難受了……」

  越說越繃不住,他身體竟開始搖搖晃晃起來,都快倒了,江識野登時嚇壞,失聲:「四仔!」

  他連忙去抱住岑肆,撐著他,岑肆腦袋無力地靠著他脖頸,呼吸沉沉。

  江識野快急哭了,心亂如麻地說:「你別睡,你再堅持堅持……我馬上把隊醫喊過來……」

  耳邊響起低低的笑聲。

  岑肆突然站直,反手把江識野摟緊。

  「……?」

  岑肆力道很大,壞笑地說:「我沒事兒殭屍,我沒啥不良反應,就是有些累,剛逗你呢。」

  江識野身體一僵:「……真的嗎。」

  「真的,我發誓。」

  他以為江識野會放鬆了,在他光露的胸膛輕輕蹭,這也是他逗他的目的,沒想到江識野突然發力,往前推壓。

  岑肆沒防備,砰一聲。

  他竟直接被江識野抵在儲物柜上。

  江識野手撐在岑肆臉旁,眼眶都紅了,但目光冷到頭皮發麻,一字一頓沉聲說:「岑肆,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是真嚇到了。岑肆做賊心虛地顫一秒,忙沒皮沒臉地哄:「我錯了。」

  江識野不動,國家隊外套的布料蹭著岑肆的腹部。

  岑肆偏頭看了眼江識野壁咚的手,拿下來放到自己肚子上,帶著他沿著自己的線條溝壑滑,滑得江識野全身僵硬。

  岑肆小聲嘀咕:「寶貝兒你生氣歸生氣,但也不要搞得自己像個1嘛……」

  「?」

  「我們倆換個位置,你靠著儲物櫃,這樣畫風才對。」

  「……」江識野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在醫務室,隊醫仔仔細細檢查了下岑肆,沒好氣:「比賽的時候是不是頭暈?你很牛啊。」

  「謝謝張媽。」岑肆說。

  「我沒誇你。」隊醫瞪他。

  岑肆身體一直都是有些不適的,藥物的戒斷反應。

  但他也沒有強撐,就完全忽略了,極少時間才有感覺。

  他專注的時候可以六親不認,也可以疼痛不分。當年在匈牙利他病情直接發展到生命危險,就是因為完全不上心,哪怕每天都受極致的頭痛折磨,常常昏迷一小會,他還傻兮兮地覺得自己只是壓力大疲憊下的頭暈犯困,覺得似乎也還成啊,能忍。

  他只惦記著一個東西,其他的自動降了級。當年如此,現在這些戒斷反應的不適,於他更只算是小兒科。雖然不吃藥精神體力都沒之前好,但好歹是咬著牙贏了,也無大礙。

  就此刻很虛弱。

  江識野徹底鬆了口氣,終於笑了。岑肆喝著葡萄糖水,抹了下他的梨渦:「這下放心了?」

  「嗯。」江識野說,「終於可以恭喜你了,奧運冠軍。」

  岑肆點頭:「是哦,我是冠軍。」

  雖然得瑟,但他倆都對這稱號還沒有實感。惦記了很久的一刻突然來到了,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特別,需要緩衝過渡,再好好珍藏回味。

  但很快他們就有實感了,頒獎典禮是實的,金牌是實的,掛在岑肆脖子上,他還咬了下。

  國歌響起時,江識野看著他微微揚起的側臉,比他率先熱淚盈眶。

  奧運會頒獎典禮還是歷史第一次如此人滿為患,岑肆身上的話題太多值得說的了,前娛樂圈影帝的身份,與病魔的不懈抗爭,最重要的是,奧林匹克擊劍道上歷史性的同性之吻。

  記者們鬧鬧哄哄,前面的問題岑肆回答得很狂,什麼「不是我等金牌等了八年,而是金牌等我等了八年」。後來話題轉移到八卦這方面,更亂更多,他回答不及,索性接過我國頭部官媒的話筒,說:「我自己來講吧。」

  他就站在領獎台旁的媒體見面板前,背後是漂亮的五環,被記者們簇擁著,江識野則在身後不起眼的角落看他,聆聽他。

  奧運冠軍並沒有感慨激昂,卻有一抹令人心馳神往的溫柔,他說:「我剛直接吻了他,沒有考慮你們說的那些,只是衝動而已,無關他是男人,只因他是我愛人。」

  江識野揚起嘴角,心漲意滿。

  「一直以來體壇對同性戀都有偏見,我知道我有幸站在這兒不被排斥,也只是因為自己曾生過病,受人憐憫。但我能拿奧運冠軍,我愛人也能拿格萊美,說明體育也好,音樂也罷,同性戀可以做一切。」

  江識野扶額,他還沒拿格萊美呢,這人說話真是無形招黑,算了算了,他這會志得意滿,他也感動深深,忍了。

  記者:「所以你是想為提升同性戀形象、改善偏見而努力?」

  岑肆:「沒那麼厲害偉大,只是單純想謝謝我愛人,我們經歷過很多分別,謝謝他一直等我。」

  「我15歲在體校認識江識野,18歲和他談戀愛,我們相愛十年,以後也會。」

  這話倒也沒有很華麗,但對著五湖四海的鏡頭一說,味兒就變了。尤其是他很騷包,再用英語說了次,最後還用法語說了一次。和他嗎國際場合需要用的語種一樣。記者都笑了,起鬨著,江識野輕輕揚起嘴角,抱著胸,靠著牆,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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