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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未將剩餘的話講出,只是留下令人遐想的餘地,在林夕面前他總是不願作惡的。天底下沒一個人是他在乎的,不論別人怎麼辱罵,用什麼比喻來形容他。

  章見月統統都不在乎,只是他越來越不想在林夕面前當一個壞人,天底下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願意去約束自己。

  那胡太醫嚇得半句話都不敢說下去了,這眼見著是沒救的人了,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讓人死而復生,只是如今實話實說除了讓他死得更快,什麼作用都沒有了。

  於是腦子靈機一轉,突然想起來自家在臨城的一個親戚,有個獨女身體病弱無藥可醫。那家人去廟裡祈願,回來的路上被一個道士支招,讓請與之八字相合的男子,辦喜事來沖喜如此方可好轉。

  那家人雖是將信將疑,卻依舊是辦了喜事,果然不出兩日,那姑娘便大好了。這事可是臨城的一樁奇事,於是也不管眼下什麼情況,直接講出來能多保自己一會兒是一會兒。

  章見月聽了眸光微閃,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一樣,過後將攥緊的拳頭鬆開。召喚底下的人進來,吩咐道:「去,將京中所有的媒婆都請來,讓他們帶著適婚年齡的男子圖冊來,要快,若有不來得綁也要綁過來。」

  底下的太監忙回道:「是。」

  過了不久,門外回話人已經到了,章見月走出門外只見站著一排的媒婆。各個手裡捧著圖冊,無一不是低著頭膽戰心驚,想來都是被東廠的『威名』嚇得。

  眾人也不知這廠公大人為何要召自己前來,心中疑惑,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的。

  時間緊張見月並未廢話,直言道:「叫你們便是讓你們找出與癸水日主生子月相合的男子,若是誰先找出來,本督主賞千兩。」

  眾人目光熱了熱,又見他將剩餘兩個字補全,「黃金。」

  這兩個字一落地,眾人的視線變得更加火熱起來,幾個手腳快的已經開始翻圖冊了。

  周圍站著幾個道士,若是找尋到適齡男子,便拿過去給那道士看。一番找尋下來,終於聽到人群中一聲叫好,那老道摸著鬍子興奮道:「火炎土燥急需水,這正需要火來暖局,這位侯府公子正合適。」

  章見月聞聲連忙抬腳走了過來,拿著圖冊一看,面色一僵。只見上面正是畫著他前些日子讓人查過的那人,毅勇侯家的庶長子李明松,斷的是一副霽月風光好容貌,不論家室才學樣貌,都是個頂個得好。

  要是換做以前章見月恨不得將畫冊整個撕爛,只是如今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至少在林夕脫離險境之前不能這麼幹。於是大手一揮讓底下的人帶去領賞,散了眾人之後。

  這才將三七召回自己身邊來,吩咐道:「將那毅勇侯家的大公子『請來』。」

  三七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如今十三皇子還未登位不可與手握兵權的毅勇侯起爭執,於是連忙跪下道:「督主,此事萬萬不可,若是與侯爺起了爭執......」

  話還未說完,章見月便三兩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拽著起來,惡狠狠地道:「管不了那麼多,出了什麼事我一人負責便是,本督主只要她活著。如今什麼都不重要,本督主只要她活著,便什麼都敢幹,你明白嗎。」

  三七看著已經接近失去理智的章見月,心中起伏不定,明知這事不可做。卻還是答應了下來,只回道:「是。」

  雖然這事不好辦,卻還是有辦法的,三七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若是直接去侯府要人是斷斷要不出來的,可若是悄無聲息地將人綁過來,等成婚之後將人再送回去,如此悄無聲息,也不失一個辦法。

  他以為章見月只是想找個人來沖喜,拜堂成婚便是,卻不曾想章見月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將人放回去。

  作者有話說:

  第九十章

  竹梢風動, 月影移牆,月夜下聽雨小築窗紙上拓下一塊芭蕉葉的陰影。雖然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氣,府里卻靜得有些可怕, 杏兒提著籃子在門口張望了一下, 推開那貼著大紅喜字的門。

  屋內案桌上擺放著各種乾果,龍鳳喜燭更是隨處可見, 青色的幔帳也被換成了大紅色。降香黃檀木製成的雕花床上,躺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雙手交疊靜靜地躺著。

  因著林夕昏迷不醒的緣故, 婚禮省去了許多繁瑣之禮, 只剩下男女拜禮而後便是直接入了洞房。說到這拜禮,一個昏迷不醒, 一個是被搶綁著過來的。

  這哪裡能成禮,只是廠公大人不知和那毅勇侯家的大公子說了什麼,原本還急得面紅耳赤的人,竟答應了下來。杏兒拿著繫著紅緞的剪子,將屋內的紅燭剪了剪燈芯。

  而後將林夕從床上扶了起來,身後一個小太監也跟著魚貫而入, 幫著從妝蔻里取出發冠來。那發冠也是廠公大人重金請各個能工巧匠打造的, 短短兩日便完成了一頂能傳家的發冠來。

  林夕如一個木偶般被人擺弄來擺弄去,這麼大的動靜卻絲毫未曾有要睜眼的意思,帶了發冠上了妝後。原本瞧著快要沒了的人, 竟也多了幾分活人的生氣。

  最後由杏兒將大紅蓋頭蓋下後,這才對身邊的小太監們道:「好了, 將姑娘扶去前廳吧。」

  幾個小太監不敢多話, 只按照她的吩咐, 輕手輕腳地將人扶了出來。好在林夕不算重, 這失去意識的人比正常情況下更重一些,因著她病重的緣故,只短短几日便清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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