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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帶著自己的兒子,極其囂張地到了路寒山家。似乎將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毫無保留地將紀紹征出/軌的一切事件告訴了路萍。

  路寒山就站在一旁,看著跟前兩名反客為主的不速之客,又看著仍然在微笑的母親。

  他突如其來地害怕,最終拿起棒球棍,十分不禮貌地將那兩人趕出了家門。

  可是在那以後,路萍卻安慰著他說。

  「紀寒,沒事的……沒事的。」

  他難以辨認,這是路萍的堅強,還是自我麻痹。

  紀紹徵得知此事後,發了不小的火。可這一通情緒的發泄對象,卻是路萍。

  路寒山想去阻攔,卻被他的父親呵斥道。

  「用不到你來管。」

  路萍的情緒依然是平淡無比,可她越是如此異常,路寒山的擔憂便一併跟著增加、上升。

  時間長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路寒山以為路萍就這麼地接受現實了,並且低頭。

  可在他十八歲生日當天,一場來自漆黑深處的傾盆大雨,劃破夜空的閃電,卻殘酷地在路寒山的記憶深處留下了一道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傷痕。

  那時,路寒山準備好了一切,剛剛敲響了母親的房門。

  「進來吧。」路萍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他像是以往那樣,毫無防備地擰下了門把手。

  誰知在門的背後,路萍正坐在陽台的扶手上,她看向路寒山,嘴角揚起一個極其悽慘的微笑。

  「紀寒,好好活著。」

  一道銀白的雷劈開了天空里那幽深的黑暗,也將路萍最後的微笑永遠地留在了路寒山的腦海里。

  她鬆開了握緊欄杆的手,任由自己像一張白紙,無力地在黑夜的風雨中飄零。

  最後墜落在地,永久地破碎。

  ……

  說這些時,路寒山始終都沒有挪開手。

  雲彌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來重新提起那段不遠再回首觀望的塵封記憶。

  即便是曾經從雲扶洲那裡聽說過,可當她親耳聽到了路寒山的訴說,胸口那刻躍動不停的心臟,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疼。

  「後來呢?」嘗試著讓內心冷靜下來,雲彌開口詢問。

  那抹遮擋著她視線的黑暗輕輕摸索著眼前的空間,路寒山停頓了好一會,也許是在調整情緒。

  「後來……紀紹征想讓我幫忙一起將這件事壓下去,我拒絕了,就從家裡跑了出來——」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路寒山的話語產生了輕微的磕碰。

  雲彌帶著絲疑惑地眨了幾下眼,卻依舊選擇等待。

  現在,自己只需要做一個聽故事的人就好。

  去聽路寒山願意講的任何一句話。

  「我母親的舊友,也就是於叔他找到了我,帶我去了M國。」

  終於,一片斬不斷的黑暗混沌中,最終還是傳來了路寒山的聲音。

  「到那裡我才知道,在過去的幾年裡,我母親正一點點地把她的財產留給了我。」

  以上是被篩選出來的回憶,有一部分路寒山並沒有與雲彌說起。

  當時於貫平找到自己,對他說:「覺得不甘心嗎?那就不要喪氣。紀寒,站起來,讓自己變得強大,以後再將你和路萍所經歷過的一切,全部回敬給他們。」

  路寒山決定,將路萍留給他的那一大筆錢,當成了投資的本金。

  他要去創立一個集團,日後一點點地將紀家的東西吞噬。

  只是在動身前往M國以前,他做了一件事。

  「於叔,從今往後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要將那個姓氏捨棄。」

  他不再叫紀寒,而是路寒山。

  -

  一場轟轟烈烈地坦然相告,造就了今晚那格外的沉默。

  兩個人依舊相擁著躺在床上,夏夜的星光密集且明亮,隨意朝著窗的方向看去,都能看到夜空里如同碎鑽一般的繁星點綴。

  雲彌知道路寒山也並沒有入睡,她卻不知應該怎麼開口去打破沉寂。

  摟在後背的手的觸感愈加明顯,甚至還有著收緊的趨勢。

  終於,雲彌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抑制開口的衝動了。

  仰起頭,她的鼻尖輕輕擦過了路寒山的下頜:「我剛剛那句話是開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她又像是鼓足了勇氣般,抬手環住了他的腰。

  「我還沒有聽到你在地中海沿岸說喜歡我,又怎麼會跟著別人走呢。」

  說完這段話,似乎花費了雲彌很大的力氣。

  以至於,她只好朝著路寒山的肩窩出縮,不想被他發現臉頰的升溫。

  這一點點的動作紛紛加深了兩人的親密無間,在如此這般的靜謐夜晚,居然沒有朝著下一步演變。

  最後還是路寒山輕輕抬起手,撫上了她的後腦。

  「嗯,知道了。」他側過頭,在雲彌的臉頰旁落下了一個又一個親吻。「我又怎麼會讓別人輕易帶走你呢。」

  嗓音被刻意壓低,像極了路寒山唱情歌的聲調。

  又全部堆積在了雲彌的耳邊,氤氳的效果幾乎拉升到了最高。

  她有些受不了,卻什麼都無法做。

  只好抓著男人的衣衫,就這麼倚靠著。

  又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終於,輪到了路寒山來開口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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