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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莊亦諧:「難道我們就這麼什麼都不做,等軍事法庭開庭宣判?」莊亦諧扶了扶眼鏡:「也不完全是,軍方的調查我們無法插手,但可以搜集甚至製造一些對秋總有利的信息,調查員和軍事法庭的法官也是人,在判決的時候會綜合考量,這些對秋總有利的信息也是我在法庭上據理力爭的理由。」

  「什麼樣的信息算有利的?」寧折問。

  「所有都可以,比如秋總在接手易氏軍工後做出的業績,比如涉足民商後做過的對民眾有利的事業項目,比如參與過的慈善拍賣,公益捐款等等……」莊亦諧一樁樁數道。

  寧折靈機一動,想到一件事,他問:「我以秋總的名義成立過一個慈善基金,用於幫助在寧震慈案件中經濟和身體受到傷害的普通人,這個算嗎?」莊亦諧楞了下:「這很好啊!這是件大好事!秋總本身就是寧震慈一案的最大受害者,現在又做出這樣的舉動,對現在的案件來說是個非常有利的好消息,但阿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完全不知道?」這是……我的遺囑,寧折想,但他只勉強笑了笑:「前不久,我委託方卓律師在辦理,應該還沒完全處理好,而且這個基金是拿物流港項目我的股份轉化的,現在項目還沒正式運營,沒有盈利,所以基金也還只是一個空殼……」「沒關係!」莊亦諧很肯定地說:「只要是真實的消息就行,就有用,最好……能在軍事法庭開庭前基金能對外公開,這樣對我在法庭上的陳詞很有用。」

  寧折拼命點頭:「好,我讓方卓加快速度!」「莊律師,我想見他,有辦法可以做到嗎?」寧折問,他想見易覺秋,超過以往任何時候。

  他想告訴他,我都是在騙你,那些留在視頻里的鬼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我沒有不喜歡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我早就喜歡你了,易覺秋,從很早很早的時候……他想當著易覺秋的面,把這些句子重複一千遍一萬遍。

  莊亦諧說:「這件事……我要跟余少將協商,我相信他願意幫這個忙,只要他做得到。」

  寧折點頭:「好,謝謝莊律師。」

  莊亦諧已經極度疲倦,寧折跟阿迪先跟他道別。

  回去的路上,寧折突然問阿迪:「實驗室在哪?」阿迪突如其來的一陣欣喜,卻按兵不動地不露聲色:「在離海邊小樓不遠的地方,要不……我們現在去?」「好。」

  寧折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阿迪,之前我不是有意要為難你。」

  他已經完全明白了易覺秋的心,這個一直看起來冷心冷情的人拼盡全力要治好他,他不願意失去自己,不惜抓住任何一點看起來極盡渺茫的希望。

  就如同此刻寧折自己的心情,能讓易覺秋擺脫現狀的一切事情,寧折都願意去做。

  即便治療到最後毫無效果,即便要冰冷地躺在手術台上死去,他也願意了,寧折想,他願意為了易覺秋去做任何嘗試。

  ……這一個月過得極其漫長,寧折一直緊盯方卓的進展,剩餘的時間都待在實驗室,直到莊亦諧告訴他案件開庭審理的時間確定了,在一周後,A市最高軍事法庭。

  同一天,方卓的消息也過來,易秋公益基金的所有手續已經全部辦妥,是個真實存在的基金項目,可以對外公布了。

  這一利好消息的公布者換成了莊亦諧,這麼考量自然也是為了避嫌,方卓身為寧氏曾經的代理律師,身份太敏感。

  消息一經發布便成了各大新聞網站、電視新聞的頭條,甚至連帶易秋集團的股價也節節攀升。

  但寧折一直沒見到易覺秋,每一天都在期待莊亦諧告訴他可以見了,每次莊亦諧都只是搖頭。

  第二天易覺秋就要被押解至A市開庭審理,這天晚上莊亦諧到實驗室來找寧折:「余少將安排了一個時間,你可以見到他了。」

  餘子騫竭盡所能也只能安排半個小時的見面,他給他們弄了一個很小的房間,特意撤走了監控攝像頭。

  寧折走進去,看到易覺秋已經坐在桌前,穿著往常的襯衣,頭髮也打理得很好,一個月的監禁並沒有在生活和肉體上苛待他,但寧折還是一眼看出來,易覺秋憔悴多了。

  他坐到對面,伸手握住易覺秋的手,還沒說話,眼淚從眼角涌了出來。

  易覺秋伸手抹過他眼角,語氣溫和:「哭什麼呀,才一個月沒見,成了個小哭包了。」

  一下眼淚更止不住了,寧折哭得稀里嘩啦地,又捨不得不看易覺秋,隔得這麼近,他眼裡的人都模糊了,卻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易覺秋,我……我都是騙你的,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知道。」

  易覺秋從口袋抽出一塊帕子,絲白的一團,輕輕給寧折按著臉上珠子似的眼淚:「你看你,騙人都不會,那個視頻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過了幾分鐘好不容易平緩下來,寧折整張臉都紅腫腫的,他問:「易覺秋,你會沒事嗎?你說要找我算帳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算話,當然算話。」

  易覺秋低沉著嗓子,語氣卻堅定:「我還要你拿一輩子賠給我呢,怎麼能就這麼算了,所以你要好好聽陸醫生的話,即便——我沒這麼快出來,要過一陣子,甚至好幾年,你更要好好活著,我不出來找你算帳,你不准自己先走了,明白嗎?你欠我的,你要好好活著……」易覺秋咬緊了牙齒,他也有些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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