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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蔣彧在他面前閉上眼睛,等了半天沒有等來想要的,便手把手教這是讓親他的意思。那次齊弩良琢磨了半天,沒有親他,惹得蔣彧生了半天悶氣。

  但今天,齊弩良遲疑了一陣,還是咽著唾沫湊上去,輕輕在蔣彧的唇上印下一個帶了菸草味兒的吻。

  「好了,回去吧……唔……」

  蔣彧抽走他指間快要燒完的香菸,吸了一口,在石頭上摁滅。胳膊繞過齊弩良的肩膀,把他圈到自己懷裡,把同一個帶了菸草味兒的吻還給了他。

  只是這個吻用力且深,唇齒相依,口舌相纏,不一會兒兩人也摟成一團,躺到了岩石上。濕噠噠的親吻聲,和周圍深夜的蟲鳴融為一體。月亮躲進旁邊的雲里,也像是害了羞。

  親昵過後,倆人並肩躺在岩石上面,手牽著手。

  夜風輕輕吹過,夜晚靜謐。

  「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孤獨,」蔣彧側過身,另一隻手輕輕攬過他的胸膛,「好像心頭藏著很多事情,總是有很多壓力,你從來不和我說。」

  齊弩良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放棄了。

  「小彧,不是我不和你說,是我不知道能說什麼。」

  對於他們的關係,他從沒有想明白過。對於他們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這輩子不能沒有蔣彧,不能離開他。只要在這孩子身邊,讓他做什麼都行。

  「那就不說。」

  「都不重要。」蔣彧吻著他的臉側,「哥,你這輩子都沒有被人好好愛過,從今往後,我都會好好愛你。」

  第142章 牽你走

  第二天天剛亮,眾人就被領隊叫起來。做早飯的做早飯,收帳篷的收帳篷。

  有人前一晚太興奮,一時沒能睡著,這大清早也沒睡醒,咕噥著能不能在營地等他們回來。

  領隊卻說,終點在山的另一邊。如果不想走,那就自個下山打車回去。不過帳篷得先還給他們,可以去那邊的大石頭上接著睡。

  有人嘟囔,但所有人都參與到了徒步中。

  清晨的樹林瀰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草葉樹梢掛著露珠,透過樹葉的縷縷陽光像被露水洗過一樣乾淨,帶著一種玻璃感的清透。鳥鳴啾啾,空氣清涼,沒走多一會兒,瞌睡也散了,人們重新變得積極興奮起來。

  沒過多久,便走到了昨晚提到的甜水泉。泉水清澈見底,山上有源源不斷的水流下來,漫過邊緣,匯成一道順流往下的小溪。

  泉水邊也的確有一顆歪脖子松樹,但遠沒有昨晚領隊描述得那麼奇怪,就是一顆普通長了樹瘤的大樹而已。

  不過最後也沒有人從這裡接水回去。

  隨著往山林深處走,薄霧漸漸散開,陽光變得明亮刺眼,大家紛紛脫下衣服,領隊也開始提醒大家注意補水和補食。

  「爬山能量消耗高,注意補充水分,不要等渴極了再喝,那是身體已經嚴重缺水的信號,時不時就喝兩口。喝水時停一停,注意腳下,之前有隊友邊喝便爬,結果一口水嗆到,一個趔趄摔下山去的。」

  另一個領隊補充:「注意手上的垃圾,不要亂扔,特別是菸蒂。看到野花野果,咱欣賞就好,最多拍個照片,不要採摘帶走,有些珍貴植物挖了是要進去的。這也是前車之鑑。」

  眾人各自閒聊,有說有笑。

  唯有蔣彧和齊弩良,不怎麼說話,又好似串通好一樣,默契地慢慢落在了隊伍後面。

  前面的人已經離他們有十幾米遠,蔣彧才小聲問:「腰還好嗎?走了這麼久,痛不痛。」

  「沒事,不痛。」

  蔣彧又瞅了一眼他後背的背包。經過一早一晚,水和食物已經消耗了大半,木炭也用光了,東西少了很多。齊弩良背包里就裝了一個帳篷,而蔣彧背包里就剩了幾瓶水和一點乾糧。

  「你把包給我,我們換換。」

  齊弩良以為蔣彧嫌自己的包重,便和他換了。剛換完,蔣彧就從背包里把水瓶都掏了出來,插進背包兩邊的斜兜。只拿了一瓶給齊弩良:「喝點水。」

  東西重新調整好,蔣彧把手遞給他:「拉著我,小心摔跤。」

  齊弩良把他的手打開:「我還沒有老到又要你扛包,又要你扶的。」

  「是讓你拉著我,我怕摔。」

  等爬上這個陡坡,蔣彧的手始終沒放開。

  齊弩良有點彆扭:「別拉著了,小心被你同事看到。」

  「路不好走,你看大家都拉著手。領隊也讓互相攙一把,沒什麼的。」

  「……我們是兩個男人。」

  「男人也怕摔跤啊。」

  齊弩良只好不說話。或許蔣彧說得對,原本挺正常的事兒,反而因為他的彆扭而越發變得怪異。

  默默走了一段,蔣彧突然說:「哥,你說人生是不是也像這山路,高高低低,崎嶇不平,有好走的,也有難走的。一個人走辛苦又孤獨,但兩個人在一起,能夠作伴,路也好走一些。」

  齊弩良垂著眼,認真看路,沒說話。

  過了會兒,蔣彧又說:「我知道兩個男人在一起這條路更難走。我以後都會像現在這樣牽著你的手,那些你過不去的地方,只要牽著我,我一定把你帶過去。就像當年很難的時候,都是你牽著我,帶我走過去。」

  齊弩良喉頭哽了哽,轉過頭去眨了眨眼。

  「哪兒來這麼多歪理,念那麼多書,就學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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