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關悟（9）
臉上輕柔摩挲的酥麻讓小腦袋動了動，關悟立即裝睡。
沐心揉了揉眼睛，又在關悟頸間輕蹭。猛然間意識到不對，騰地坐起。
看看眼前這雙纖長嫩白的小手，沐心忍不住捶捶自己的小腦袋自言自語：「看來最近修養得不錯，靈力充裕自己無意識的就變回人身了。」
不過正是因為無意識的變化，所以身上未著寸縷，好在是夜裡沒有人看見。
伸了個懶腰，小蛇下床幫關悟掖了掖被角，尋到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下。又重回床上變成小蛇睡下。
待到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再次響起，關悟慢慢睜眼。過了許久才緩緩伸出手去，果然摸到了小小一團光滑的蛇身。
黑暗中，關悟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微微側身將小蛇整個兒的抱在懷中。
原來，小蛇果真是她！
翌日梳洗之時，沐心盤在關悟肩上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很肯定的說：「阿悟今天心情很好！」
關悟撫了撫她的小腦袋，又似不過癮般側頭垂眸輕輕湊近，吻了吻她的頭頂。
小蛇驚得張大嘴巴，看著關悟通紅的耳垂再次肯定：這貨已經不是一般的高興了，這與太陽比肩的嘴角——難道是昨晚做夢撿到了銀子？
宋來從院外進來：「少爺，月石昨夜在院中抓住了幾個刺客。」
關悟捧起小蛇走出房間，宋來上前來扶被他抬手讓開：「我自己來。」
他試探邁過門檻，緩步走到院中。
宋來在他身後小心注意，生怕少爺會不小心摔倒。
直到關悟終於站定在院中的池塘邊，所有人都深深出了口氣。
「將人帶上來吧。」
宋來躬身將他扶坐在石凳上。
月一月二兩人綁了三個黑衣人上前，一腳將人踹倒跪在地上。
月一拱手：「公子，這三人招供幕後黑手是關家祖宅的人。」
小蛇撇嘴，湊近關悟身邊：「叫你昨天救的那傢伙出來吧，他們的幕後黑手是大虞朝的九王爺，而目標便是他。」
關悟對宋來吩咐道：「去將李公子請出來。」
「不過這九王爺竟是栽贓嫁禍給關勤，怕是對你們家的事情也是瞭若指掌，你若想對付關勤也可以從他那裡入手。」
沐心對關悟耳語。
抬眸間看見一身玄青色外袍的莫歌從客房走來。
昨日不能起身的人今日已能獨自出門，由此可見，關悟的醫術之高妙。
經過一夜的修養，莫歌感覺身體業已好了很多。宋來來請的時候便直接來了院中。
「敢問公子找在下有何事？」莫歌對關悟懷中的蛇多望了兩眼。
「只是昨夜院中侍衛捉了幾個來刺殺之人，不過這刺客倒是有心，竟是栽贓給了在下的本家。」
「哦？敢問公子本家乃是何處？」
「在下乃是京城關家，關曹乃是家父。」
「竟是京城首富的關公子，失敬失敬。」
「李公子說笑了，在下可再當不起京城關公子的名號。不過只是在此了此殘生的眼盲之人罷了。
這幾人在下就在此交給李公子。若需要什麼幫助，公子儘管吩咐就是。」關悟躬身，捧著小蛇準備離開。
莫歌連忙制止：「關公子請留步。」
關悟不解回頭。
「敢問公子手中可是山風？可否請公子給在下見識見識？」
關悟的臉色陡然陰沉。
莫歌急忙解釋：「公子不要誤會，在下自小便極是愛蛇，見了難得的蛇類便想看看。在下見公子手上的小蛇竟是頭上有角，很是難得。便想湊近看看。」
「小心生性不喜陌生之人觸摸，還請李公子見諒。」
「他也是叫小心嗎？」
關悟：「……」
莫歌笑道：「關公子不必擔心，君子不奪人之好。在下絕不是強搶之人。說不出來公子或許不信，」
他掀開下擺坐在石凳之上：「在下自小便在夢中見過一條小蛇，全身漆黑，頭上長角。身姿勻稱甚是好看。今日見了公子懷中的蛇竟是與夢中一模一樣，這才甚覺喜愛。」
關悟臉色逐漸緩和，「李公子見笑了，只是小心對在下而言十分重要。所以……」
「在下明白，說來公子或許不信，我在夢中見的那條小蛇能口吐人言，聰慧善良。經常一身大紅衣袍很是漂亮……」
莫歌仰首望天，臉上全是溫柔嚮往。
關悟越聽越是心悸，勉強維持面上笑臉：「李公子可不是說笑，這蛇如何吐人語，還能穿大紅衣袍？」
「也是，」莫歌搖頭輕笑，似是連自己都不相信了，「讓關公子見笑了。」
關悟捏拳轉身道：「李公子有時間談美夢，不如認真查查這三個刺客。據我所知，這三人怕是京中九殿下的門人。」
九殿下，世人皆知，他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
莫歌臉色頓變。
關悟不管身後之人如何，只是大步離開。途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月石驀地出現扶住。
等進了書房，沐心從他腰間鑽出：「阿悟怎麼了？」
關悟緊緊將她抱緊懷中喃喃低語：「不要離開我，心兒不要離開我……」
「你傻啊，我怎麼會離開你？」
「可是……」
「可是莫歌說的那些話？」
「小心怎知他字莫歌？」
「那天我也在啊，」蛇頭拱拱他，「有可能他就是在做夢，我又不認識他。大概也有可能他見過我的族人也說不定。」
最後一錘定音：「反正你不要擔心就是了。」
屋外傳來月青的聲音，「公子，李公子有事相見。」
關悟很想說不見，帶著嬰兒肥的圓臉上滿是不甘願。
偏偏隱隱猜到那李公子的身份，只得道：「請他進來吧。」
莫歌身後跟著兩個帶刀的侍衛，想來是剛剛來尋主子的。
莫歌這次倒是看也沒看桌上的蛇，只是拱手說道：「家中來人尋找，在下有事便告辭了。
多謝關公子的救命之恩，若日後有莫歌能幫忙之事，關公子儘管開口便是。」
「關公子保重。」
「保重！」
宋來目送莫歌離開，欲言又止。
關悟胸有成竹道：「來叔不要擔心，若悟兒所料不錯，他若有心過幾日關府便會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