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算番外的番外之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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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梁的蒼脊山位於南梁西面,山勢逶迤磅礴。

  山中更有許多珍奇野獸,傳說中活死人,肉白骨的長生草就長在此處。

  月青一身樸素青衣,快速穿梭在叢林中。

  她來到此山已有幾個月,日日穿梭行走在大山,就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長生草。

  小姐昏迷已快有一年,若有長生草,她一定能夠更快的醒來!

  月青用衣袖抹了兩把汗水,繼續一寸一寸的搜索。

  找得累了,月青歇在青石板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剛舉手準備喝水,

  抬眸見到不遠處的山坳有一塊墨色衣角。

  若不是休息的位置剛好,就這與周圍景色融為一體的衣服,怕是等到腐化成泥也不會被人發現!

  放下水壺,月青小心翼翼靠近山坳。

  山坳的巨石後,一個身穿墨綠衣衫的男子趴在地上。

  月青撿起旁邊的樹枝戳了戳,男子毫無動靜。

  「莫非是死人?」月青有些不放心,「還是在確認確認吧,總比見死不救的好。」

  哪想剛把人翻過身,迎面幾隻暗器擦著臉龐飛過。

  月青哪會這麼容易被人傷到,她一偏頭,險險避過迎面而來的暗器。

  再見懷中原本雙眸狠厲的男子,此時用盡所有力氣,再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男子濃黑的眉毛,筆挺的鼻樑,蒼白的薄唇似乎顯出幾分薄涼。

  或許因為某些原因,男子並沒有時下貴族男子的蒼白,反而皮膚有些黝黑。

  「警惕性那麼強,若不是我小心,怕是要給你陪葬!」月青小聲嘀咕,瞅了瞅漸漸沉下的天色,不情願的扛起男子朝山下走去。

  為了尋找方便,月青在山腳下的村子裡用二十兩銀子在村長手中買了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茅草屋裡家徒四壁,除了一間廚房就是狹窄的臥室。

  一張木頭做的簡易床榻,做床的人手藝實在不怎麼樣,每次月青睡覺翻身的時候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響聲。

  不過,哪有自己嘲笑自己手藝差的道理。

  月青依然在這張床上睡得安之若素。

  可是現在,月青將人高馬大的男子放到床上,這床便開始顫顫巍巍,隨時有崩潰罷工的嫌疑。

  拉起房中唯一的薄被蓋在他身上,月青叉腰站在床前,想想覺得不太對,怕是應該替他檢查檢查才行。

  月青從來都是實幹派,三下五除二解了男子身上全部的衣服。

  沒想到這人臉上皮膚黝黑,身上倒是白嫩。就是全是刀叉劍戟造成的傷痕,差點沒被戳成篩子。

  這「篩子」怕也經過了一段艱難的逃難過程,有些傷口已經化膿,血水混著泥土,怎一個慘字了得。

  最可怕的是,這「篩子」的五官已經開始滲出黑血,一看就是身中劇毒。

  月青掏出腰間的荷包,裡面裝著出門時在太子殿下那裡訛來的傷藥和解毒丸。

  肉痛的把藥丸塞在他嘴裡:「便宜你了,殿下親手製作的解毒丸,能解百毒,千金難尋,若是你醒著跪著求我我也不給!」

  鬱悶的是,人家沒有跪著求,還是昏迷不醒自己上趕著餵到嘴邊。

  納蘭德是被凍醒的。

  大山夜裡的風極大,呼呼地掃過樹梢,宛如鬼哭狼嚎。

  四周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

  「你醒了?」

  不遠處突然冒出聲音。

  「你是誰?」納蘭德下意識摸向腰間,陡然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瞬間慌了神。

  「別怕!」月青懶懶伸了個懶腰。

  這椅子膈得人的屁股生疼,「你的清白還在。」

  「敢問小姐是何人?可否,點個燭火?」納蘭德頭轉向漆黑角落裡月青的發音處。

  「沒有蠟燭,」月青拿出打火石,碰撞間火花落下,火塘的柴火被點燃。

  昏黃的火光下,映出幾絲溫暖。

  月青的臉清晰出現,「餓了嗎?家裡沒米,還有幾個紅薯,烤了給你。」

  逃亡在外多時,已許久未有進食,納蘭德不禁口齒生津,鄭重道:「多謝姑娘!」

  「不用謝,一個紅薯一兩銀子,明日結帳!」

  納蘭德頓住。

  空氣里瀰漫出紅薯特有的甜香味,月青嗅了嗅,將紅薯遞上。

  納蘭德遲疑道:「敢問姑娘,在下的衣服……」

  「哦,對了,衣服……」月青滿臉的嫌棄:「你那衣服已經到處是窟窿,還混雜了汗液和血水,就像……」

  她認真想了想措辭:「就像一塊抹布!」

  納蘭德滿臉通紅,「那……那……」

  「五十兩!」小姐說過,吃什麼都不能吃虧,更不能不明不白的吃虧,「女裝,一套五十兩,愛要不要!」

  「可,可……女裝……」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南梁戰神不想一朝虎落平陽被犬欺,光溜溜赤條條坐在床上和人討論衣衫的問題:「女裝……我不能……」

  「不要也沒有關係,我給你脫衣服的時候還給你留了條褲衩兒,裹著被子應該也不會漏風,不過住一晚一百兩,不能賴帳!」

  「在下,在下身上沒有銀兩……」納蘭德惴惴不安,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這姑娘扔出去。

  「家裡也沒有嗎?」

  「……有……」

  「那好,打張借據。」月青握拳,「若是不還,本姑娘就賣了你!」

  權衡一番之下,納蘭德還是換上了女裝。

  只是無奈身材比起月青實在高大太多,一條裙子硬生生被穿成了短裙。

  月青無聲憋笑到死。

  納蘭德羞到極致變成了面無表情:「敢問姑娘芳名?」

  「你叫我青青就好!你呢?」

  納蘭德尋思了幾刻,沉吟道:「在下阿牛!」

  想起他身上的錦衣布料還有周身的氣質,月青明白這只是假名,「這名字好,真是像什麼就叫什麼,生動形象。」

  納蘭德:「……」

  「你身上的毒已解,只是傷口還需修養。你可以在我這裡休息幾日,將今夜燒掉的柴火補上,」

  月青實在憋不住笑得前俯後仰:「你也可以想辦法趕緊還錢,換上合身的衣服!」

  活潑調皮得就像個精明的孩子。

  納蘭德瞅了瞅自己的裝束,默默的跟著笑了。

  不想,這一笑便入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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