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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何事?」阿六淡淡的問道。

  「你就不問問國主如何了?」瑤環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阿六還是那副表情,不過倒是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他怎麼了?」

  月離平時進進出出一直看著挺康健的。

  瑤環故作不經意的瞟了眼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小聲說道:「國主病了。」

  阿六眉一顰,聽對方繼續說著:「今兒天還沒亮,國主便從殿內出來,臉色慘白,搖搖欲墜,身上燙的不行,所以請了御醫來診治,說是發了高燒又加鬱火攻心需好好養上一段時間。」

  瑤環瞧著阿六微微動容的神色,試探的問道:「公子,您要不要先瞧一眼我家國主再走?雖說離國留不住您…可從未怠慢過您……」

  「在哪兒?」

  「啊?」瑤環的話被打斷,一時有些愣神。

  「他現在在哪個宮殿?」阿六又問了一遍。

  瑤環反應過來:「國主為了不擾著您,現在在蘭華殿內呢。」

  阿六大步跨了出去。

  蘭華殿外,幾個御醫從殿內出來,手裡提著藥箱,紛紛搖頭嘆息。

  阿六加快了腳步,進入了殿內,青衫守在一側,月離的臉色十分不好,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脖子那裡還有大片的淤青。

  「如何了?」

  「昏迷不醒。」青衫說完,看著阿六身上的小包袱,哼了一聲,又道:「真是沒良心,虧我們國主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他一病,你倒好,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了。」

  阿六被這麼一說,也多了一絲尷尬:「那...我等他好一些再走。」

  床上的人微微顫動了睫毛。

  「那行,你伺候著,有什麼事情喊御醫過來,我去幫國主處理一些事物。」青衫說完出了殿內,還不忘回頭去瞧瞧。

  自認為他這次的主意還不算餿,嘿嘿笑著出去了。

  阿六很實誠,把劍和包袱放在一邊,坐在了床頭,盯著床上的人,看著對方脖子上的印記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但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是怎麼滾到床上的。

  還有這些印記,他有這麼殘忍?

  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掀開了月離的被子,撩開對方一側的衣襟,胸膛之上也赫然有著同樣的痕跡。

  某人喉結滾動,咕咚了一聲。

  阿六愣了下,重新蓋上了被子,繼續一眨不眨眼的盯著。

  睡覺是一件極其安穩舒適的事情,但是假裝睡覺或者假裝昏迷的時候被人盯著,那就是極其痛苦的事情了。

  這是月離的獻身計結合了青衫的苦肉計安排的這麼一出苦情戲。

  月離深怕露餡,一動不敢動,後背已經隱隱冒出了細密的汗液,心中埋怨起護衛青衫來,這貨出的主意都不怎麼靠譜,竟然不在這裡幫襯著,還一溜煙的跑了。

  一個時辰之後....阿六坐在床邊守著。

  兩個時辰之後....阿六還在床邊守著。

  月離有些痛苦,試問昏迷的人能不能翻個身,這麼平躺著他尾椎骨都發疼了,十分痛苦。

  這麼想著,正好外頭響起腳步聲,瑤環來了,手裡端著藥碗。

  「國主醒了嗎?」瑤環看了眼床上,眼底也有些心虛。

  月離正想借著這東風,動一動手腳,先預示一下自己要醒來的跡象,在順其自然的從床上起來。

  結果....阿六道:「沒有,毫無醒來的跡象。」

  月離:....

  「啊...這樣啊...」瑤環有些尷尬,國主好像躺了好幾個時辰了吧:「那這藥...」

  「我來吧。」

  話落,月離的身體便被阿六扶了起來,靠在了對方的的肩頭。

  阿六右手環過月離的肩頭,捏住了他下顎兩邊,迫其張開嘴,左手拿過瑤環手裡的藥碗,一點點灌下去。

  苦藥突然入口,月離險些被嗆到,灌了幾口之後實在是忍不住皺了眉頭咳嗽起來。

  心中感嘆:這藥就不能做點假嗎?!

  「醒了?」阿六把剩下的半碗藥遞給了瑤環,看著睜開了眼的月離:「果然是良藥,藥到病除,還能讓昏迷的人清醒過來。」

  月離一怔,看進阿六清明的眼底,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穿幫了?照阿六的性子穿幫了肯定不會陪著演才對。

  於是又放下心來。

  一塊帕子遞到了眼前,月離有些不解。

  「你出汗了,擦擦吧。」阿六已經絞乾帕子拿了過來,提醒出神的人。

  月離一抹額頭和脖子,還真是,這都是緊張的,接過了遞上來的帕子輕輕擦了擦。

  見他擦完,阿六拿回了帕子,又轉身去了桌邊,那抹過汗水的白色帕子上沾著一些青青紫紫的顏色,把帕子浸在水盆里用手輕輕一搓,那顏色一點點消散在清水之中。

  「那個...我還是把藥喝完把,好的快。」

  瑤環把剩下的半碗遞了上去,說了句國主有事便喚我後匆匆出了殿,這裡氣氛詭異,她一個小丫鬟實在不適應。

  「不想喝,就不要喝了。」阿六轉過身看著他,神情和往常一樣:「三日之後,我再啟程。」

  「你還是要走?」捏著藥碗的手一緊。

  「自然。」語氣依舊。

  半碗苦藥骨碌碌的灌下了肚腹,狠狠摸了一把嘴角,這藥這麼苦竟然也壓不住心裡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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