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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你以外的事情,都是計劃好的,遇上你,應該是他一趟源州之旅,最大的變故,也是最好的收穫了,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不是閣主威脅到了你,在他的心裡,留在你身邊,應該比除掉閣主更重要。」

  不過,溫辭繹還是說了實話,並非是為了溫珵安,而是不想因他有意歪曲的話,惹蘇葉傷心難過了。

  他點了香,上了茶,都是希望她不要不開心。

  有了這話,蘇葉才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神情也放鬆了一下,她又問:「也就是說他是故意把人引到臨王陵墓,特意在那兒等著閣主的?」

  「是的,他來源州時,他的一個下屬也跟著來了,那個下屬祖父是工部尚書,對各朝各代的陵墓都有所研究,那人得到圖後,研究了臨王陵墓的結構,挖了一條密道,也就是我們逃出來的那條,然後在陵墓動了些手腳,只要有人拿起主墓室的玉璽,打火石便會點燃引線,炸掉整個陵墓。」

  真沒看出來,余崇義竟有這樣的本事,不過也難怪了,書香門第出身,祖上幾代為官,因父親傲氣罵了皇帝被貶到臨渝城當縣令,為了剷除臨渝城的最大的毒瘤會任閣,幾番跟溫玉藩鬥智鬥勇,還發現了溫家的身份,招致會任閣的報復,全家被滅,只余寄住外家求學的他。

  余崇義,不,俞霖逸,潛伏會任閣十數年,從溫文爾雅的學童到冷麵無情的刺客,也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但溫辭繹也有不明白的,溫珵安是怎麼跟俞霖逸處到一塊去的?性格迥異的兩人,能合作如此默契,著實令人疑惑。

  「既然閣主拿到東西,就難以逃出了,我們何必要跟著去陵墓,不是多此一舉嗎?」

  會任閣那些人遲早會掉入現金牛,不去了,少年也就不會受傷了。

  人心險惡,她自是不懂的,溫辭繹笑了笑,解釋道:「會任閣內部也沒多少信任,溫珵安交上去的東西,閣主是不會信的,只有我們冒死去搶,他才會輕而易舉地中了玉璽下的機關。」

  那些參與過的工匠和源州會任閣分部的人,都是被溫辭繹打點好的,該收買的收買,該藏好的藏好,經由渝幫的耳目和財力,讓閣主即使來了沅陵,也很難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聽起來是沒什麼,做起來肯定是很難的,箇中細節,蘇葉也沒多問了,只問了少年的動機,「阿珵計劃了這麼久,他要除掉閣主,是為了什麼,為了給他母親報仇嗎?」

  說著不在意,其實還是在意的,是嗎?

  溫辭繹嘴角隱隱有些抽動,為母報仇,那傢伙才不會有這種覺悟,「這就要問他本人了,他的動機,我若擅自揣測,引起了誤會,就不好了。」

  他的歪理,自己跟蘇葉解釋去吧。

  「對了。」溫辭繹想起了什麼,又說:「你的袖箭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蘇葉並無猶豫,解下來,交給了溫辭繹。

  溫辭繹仔細看了看,把留在袖箭里的最後一支短箭抽出來交還給蘇葉,袖箭卻沒有歸還,「短箭上抹了麻藥,蘇姑娘是藥鋪掌柜,短箭留給你處理,這袖箭,有會任閣的標誌,你們以後也用不上,留著可能會招致仇家,就交給我處理吧。」

  在蘇葉只拿回了斷箭時,溫辭繹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因為他感受到了,某處的殺氣更加明顯和濃烈了。

  偷了他的飛星設計圖,為了掩飾偷竊行徑,還毀屍滅跡燒他的院子,真當他脾氣好?

  這是一報還一報。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九章

  蘇葉和溫辭繹交流完後, 心思重重地回到了房間,在她進門後,床上的少年悠悠轉醒, 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阿葉,你做什麼去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他睡了好一會了,臉色也不見好轉, 蘇葉那些堵在心裡的話, 在他這副受傷虛弱的姿態里, 無論如何都難以開口了。

  她念著他年歲小,念在他成長的環境差,念在他委屈可憐的模樣, 一退再退, 一忍再忍,而在她聽過溫公子所訴說的少年的計謀了,她不大高興了。

  他一點也不弱, 甚至強過分了,什麼年雖小, 他把一堆人,甚至是武藝高強經驗豐富的會任閣閣主都玩弄於鼓掌了,這樣的人, 哪裡可憐, 哪裡弱小了?

  她是不是上了他的套了, 就少年這本事, 不是應該他讓著她嗎?

  還有, 說好了不騙她, 卻也未曾對她坦誠相見, 要知道他的過往,他的計劃,她還要通過其他人告知,這像話嗎,這是將來要成為夫妻的人之間該有的態度嗎?

  就這麼答應跟他成親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有一股氣憋在心口,視線觸及少年沒什麼血色的面容和發白的嘴唇,那口氣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他受這麼重的傷,都是為了她,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連命都不顧了,在這份不要命的保護和愛意里,她的糾結好似渺小了些。

  不要跟生病的人計較,不光是感謝和心疼少年的付出,也是她作為藥鋪掌柜的修養。

  可是,她不能釋懷,不高興他的不坦誠,即使他可能是為了她好。

  說起來,他不是一直說討厭溫公子的嗎?那為什麼溫公子知道他全部的計劃,而她什麼都不知道?

  溫公子口裡的那個少年的下屬,想必也是知道全貌的,就她不知道,還說什麼她是他的唯一,這是唯一應該有的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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