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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曲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相兄,你要是沒能扛過這雷劫,被劈成個凡人,回頭本仙君就親自下去渡你……切莫怪罪我。」

  此刻九曲並不知道,他這一語成真,以後真的要去「親自」渡相九戎了。

  而遠在三十三重天枝上的臨淵也聽到了晏紫枝的喊聲。

  那些熟悉的久違的感覺,讓他雙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顫動。

  終究,他沒有能控制住自己。

  一個身形一晃,整個人便落在了晏紫枝的面前。

  九天雷劫落下之後,即使有妖刀萬重山的幫助,相九戎也幾乎是屍骨無存。

  唯獨晏紫枝在被批得一片焦黑的土地之下,抓住了一隻奄奄一息的黑不溜秋的小肥啾。

  「這玩意兒該不會是相九戎吧?」

  晏紫枝用一隻手將小黑舉到眼前,左看右看也覺得不像。

  這隻小黑一點尾巴毛都沒有,幾乎被燒禿了。

  你說他是鳳凰吧,他連頭上的翎羽也沒有。

  可你若說他不是相九戎吧,尋常的小鳥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雷劫之地,甚至還能活下來。

  晏紫枝早已經看出那九天雷劫上被人動了手腳,不過他將這個手腳歸為臨淵的醋意。

  所以他並沒有多想,而是隨手將這隻被燒黑的小黑藏在懷裡,一併帶進了上天庭。

  聽說上天庭里仙草靈藥之多,數不勝數。

  不如就將相九戎丟給九曲,反正天族仙君,自然手裡有的是靈丹妙藥,總有一天會將相九戎養得膘肥體壯。

  ……

  後來這一段往事就成了上天庭口耳相傳的各種奇葩八卦。

  有人說臨淵是故意加大了雷劫的懲罰,公報私仇,才將妖族之主相九戎,劈了個魂飛魄散。

  也有人將臨淵與晏紫枝的故事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總之是將晏紫枝往紅顏禍水這個方向帶。

  對著一切傳言,晏紫枝卻不甚在意。

  他得了臨淵的半顆妖神之心,可以完全不受妖心蓮的束縛,再加上海市蜃樓之體在上天庭幾乎是如魚得水,肆無忌憚的吸取仙氣。

  所以他現在的生活可是逍遙的很。

  除了一點。

  就是不知道海市蜃樓何時會分化,選擇性別。

  這一點臨淵也不知道。

  可是卻成了晏紫枝每日追問他的話題。

  不能分化,便不可以與臨淵卿卿我我,他當時想要找個活好的道侶的豪言壯語就有些難以實現。

  無趣的很。

  更加無趣的是,雖然臨淵將他帶來了上天庭,可是卻總是以忙為藉口,不與他相見。

  晏紫枝不太理解臨淵這是在生氣呢?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

  也許和臨淵醬醬釀釀一次,就會提前分化呢?

  反正誰都不了解海市蜃樓一族,神生漫長,什麼都可以嘗試一下。

  於是晏紫枝為這一次做了一個精心的準備,他準備趁著月色正好的時候,悄悄咪咪的躺在臨淵的書房之上,給他一個驚喜。

  他就不信,臨淵不會上鉤。

  計劃永遠是美好的。

  於是晏紫枝趁著臨淵去處理事務的時候,毫不客氣的躲在他的書房之中,用被子將自己精心的包裹成一個禮物。

  只等臨淵推門進來。

  臨淵的書房他從未去過,因為懶得去看那些繁雜的文獻,看見就頭疼。

  這是他第一次進來。

  整潔乾淨的風範,書架與筆墨紙硯,一絲不苟的擺放,一看就是臨淵的禁慾系風格。

  禁慾系就禁慾系吧,某些時候嚴肅起來也挺刺激的。

  晏紫枝十分閒適的將自己包裹成粽子的形狀,仰面躺在臨淵的桌案之上。

  等了許久,直到自己朦朧睡醒,他才聽到店門外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來了。

  他將兩縷頭髮從後面垂在胸前,扮出一副散漫的樣子,修長的雙腿赤著腳,還在腳踝上墜了一個鈴鐺。

  隨著他的動作,叮叮直響。

  當大殿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的時候,晏紫枝緩緩開口。

  「我身上的子母蠱又復發了,你要不要幫我解解饞……」

  「饞……」字落在唇齒之間,迂迴了兩下。

  晏紫枝就看見眼前站著兩道身影。

  沒錯。

  兩道身影。

  可以說是大型社死現場了。

  謝無涯是第一個發現晏紫枝的,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扭過頭對著臨淵道:「你這個愛妻,還挺有情qu。」

  晏紫枝:「……」

  他驟然把身上披著的被子掀開,赤著腳走到那道白色身影面前,緊緊盯著眼前人。

  怪不得這些日子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來是在陪別的人了?

  湊近了晏紫枝才看見,這個被臨淵陪著的人,竟然有一張與臨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晏紫枝:「??」

  玩我呢?

  難道還有什麼孿生兄弟這種梗嗎?

  直到謝無涯原本調侃的語氣驟然一收,一雙眼緊緊的鎖定在晏紫枝臉上。

  「師父?」

  晏紫枝:「……」

  什麼鬼?

  玩師徒梗?

  這麼一個好大兒徒弟,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永寂劍的破空之聲,由遠及近,一下子橫在了晏紫枝與謝無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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