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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莊潔親自幫她炸,炸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準備幫她打包時,陳奶奶阻止,「我不打包,我就擱這吃。」

  莊潔把雞排裝盤子裡,交待她道:「您可要忌口,不要貪多。」

  「好好好。」陳奶奶坐下一面吃一面笑眯眯地看她。

  莊潔買了套收銀,教著收銀員怎麼用。收銀員是鎮裡媳婦,文化不高,聽得稀里糊塗,莊潔耐著性子一點點教她。

  陳奶奶臨走又買了只大雞腿,騎著老年電動車給殯儀館的陳麥冬送去,手往他肩上一拍,「孫子,奶奶獎勵你的。」

  陳麥冬莫名其妙。

  他下班回家經過燒雞店,碰見從裡面出來的莊潔,她戴了頂毛領超大的羽絨服帽子,騎著電瓶車準備回家。

  他往前一步,趴在她臉前確認,「老同學?

  莊潔嚇了一跳,張嘴就罵他。

  「這是什麼毛?」陳麥冬手欠,拽了根她的帽子毛領。

  「滾蛋。」

  這條狐狸毛領是她花大價錢買的,毛髮又濃又密又長,寒風一吹,盡顯飄逸。

  她五指捋了捋被陳麥冬弄亂的狐狸毛,騎著電瓶車就要走。陳麥冬轉頭跟上她,「翻臉了?」

  莊潔吃了啞巴虧,懶得理他。那天陳麥冬親完她,說了句扯平了。如果她安置不了倆人的關係,索性還是老同學。

  「你親我我翻臉了?」陳麥冬輕飄飄地問:「就你嘴值錢?」

  莊潔剎了車,看看他,半天憋了句,「行,扯平。」

  「你比我有度量。」陳麥冬騎在摩托上,雙腳支地,發自肺腑地誇她。

  「有事沒?沒事各回各家。」莊潔不想同他扯淡。

  「毛掉你嘴皮上了。」陳麥冬好心提醒她。

  莊潔把嘴唇上的狐狸毛捏掉,心裡罵黑心賣家,他再三保證不掉毛。

  「回我家喝雪梨湯?」陳麥冬問。

  「你覺得合適?」莊潔睨他一眼。

  陳麥冬摸出煙,擋著風點了根,「有啥不合適?」

  「咱往後一是一,二是二,見面就是個點頭交情。」

  「你這還不是翻臉了?」

  「對,老娘跟你翻了。」

  陳麥冬掏出手機,打開微信,讓她看自己的微信備註名——狗臉兒。

  「你才狗臉。」

  「沒你狗,沒你翻臉速度快。」陳麥冬裝了手機,朝她道:「咱倆扯平了,這事過了。」

  「行。」莊潔也痛快,主要她也不占理。

  「為這點事翻臉犯不著。咱倆誰也不欠誰的,以後處不好了再翻。」陳麥冬建議。

  「行。」莊潔附和。

  「這也怪冷的,先回去喝碗雪梨湯?」陳麥冬看她。

  「你自己喝吧,我回家了。」莊潔撇了下嘴,「省得有人說我聊騷。」

  「我騷,是我騷。」陳麥冬摩托車軲轆輕碰了她的電瓶車,「別跟哥一般見識。」

  「我不太想喝。」莊潔無意識地拿喬。

  「潔兒,哥錯了。」陳麥冬語氣騷騷地說。

  「滾蛋。」莊潔撲哧一笑,隨他回了家。

  屋裡火爐上燉著雪梨,陳奶奶丟了把紅棗,滿屋子棗甜。她交待莊潔再燉半個鐘才入味,隨後就出了門,說是去做彌撒。

  莊潔不懂,彌撒不是周日做?

  陳奶奶說這是小彌撒,光一些孤寡老人圍著做的。

  ……

  陳麥冬擦著頭髮去廚房,見她在熱飯,「奶奶呢?」

  「去做彌撒了,她讓我幫你熱飯。」莊潔盛著飯看了他一眼,他換了件羊駝色的高領毛衣,顯得人很柔和。隨口就誇了句,「你脖子長,穿高領好看。」

  陳麥冬沒接話,擦著頭髮回了客廳。

  「頭髮不是擦乾的,是吹乾的。」莊潔把飯給他放桌上。

  「你不吃?」

  「我不餓。」莊潔往燉鍋里丟了冰糖。

  陳麥冬立在鏡子前抹護膚品,他臉有點皴,被風颳得了。莊潔圍過去,看他一遍一遍的干塗乳,建議他,「你光塗乳不行,得用霜。你鼻子都起干皮了。」

  「還沒空去買。」陳麥冬應了句。

  「網上買就行了。」莊潔指著說:「你再買只潤唇膏,你嘴都裂了。」

  「你嘴也裂了。」陳麥冬看她。

  倆人都避開各自嘴上的傷,不提。

  「我有輕微唇炎。」莊潔抿了抿唇,天一冷,她就容易犯唇炎,嘴唇皴裂脫皮。

  說著從兜里摸出一盒潤唇膜,指尖一打圈,往嘴上塗,「我是懶得塗,老忘。」

  「你這個潤唇膏怎麼用手……」

  「我這是潤唇膜,比潤唇膏效果好。」

  「分男女麼?」

  「不分。」莊潔說完看他一眼,他微微撅著嘴。

  莊潔笑他,「滾蛋去,吃了飯再塗。」

  陳麥冬雙手揣兜地靠著牆,看她,「女孩子要保養唇。」

  「為什麼?」

  「接吻的時候柔軟。」

  莊潔合著潤唇膜的蓋,偏臉看他,「是誰在聊騷?」

  「我,我騷。」陳麥冬大方承認,「撩到你了?」

  莊潔撇給他個眼神,讓他自己意會。

  陳麥冬坐下吃飯,「咱倆太兇猛了。」

  莊潔明白他說的什麼,懶得理他,從鍋里撈了碗雪梨,打算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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