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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眸光微閃,「如此說來還真是趕巧了,既然無人受傷,今日之事咱們彼此都不再追究,可好?」

  姜慕燕的目光落在秦城碧身上,擔憂道,「夫人誤會了,我們是要回府,本就沒想追究什麼。秦公子似是受驚了,夫人不妨到大雲經寺為秦公子討一杯安神茶。」

  呂氏深深看了姜慕燕一眼,回道,「好,我們這便去。」

  已控制住憤怒的秦成碧起身,扶著母親站起來後,目光直直落在姜留臉上。

  站在姐姐身邊的姜留卻笑了,她這一笑得意又張揚,炫目得令百花失色,秦成碧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猛地高漲,沖得他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告辭。」呂氏握緊兒子的手,用目光挖了姜留一眼,轉身便走。

  姜慕燕略福身行禮,目送髮髻偏散的秦家母子轉身走後,才溫和對妹妹道,「咱們也回吧。」

  「好。」方才一棍子驚了秦城碧白馬的姜留,乖乖讓姐姐拉著手轉身,見二姐夫沖她們挑大拇指,劉君堂衝著姐姐傻傻地笑。

  姜槐低聲問侄女,「留兒手疼不疼?」

  姜留搖頭,「不疼。」

  「快上馬車,咱們回府。」姜家今日正面與秦家對上,姜槐心中很是不安。

  馬車上的小悅兒挑開車簾,伸出小手,「姐。」

  姜留和姜慕燕拉著六弟的小手上馬車坐好後,姜慕燕憂心忡忡道,「秦城碧的病比去年輕多了。」

  確實,去年的秦城碧瘋起來,不打暈就制不住,今年的秦成碧落馬摔一下就恢復了。姜留不想讓姐姐擔憂,低聲道,「他好了也沒用,今日這事兒就夠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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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0章 包袱

  姜大郎從京兆府回到家中時,寒風呼嘯,殘月如鉤。姜家各院的主事聚集在北院堂屋,聽姜大郎講京兆府詢問歸渺和智坤的結果。

  姜大郎簡要道,「智坤雖被六妹妹抓了現行,但他說下藥迷暈和至和六妹只是為圖財,並不知歸渺、廖綱和谷大人為何趕過去,餘下三人也是咬死了說什麼都不知道。周師爺說谷大人是真不知道,其餘兩個是嘴硬。但他們是朝官,無萬歲旨意不可用刑。」

  這樣的結果,與方才眾人分析的一樣,姜老夫人嘆了口氣,「大郎可用飯了?」

  「孫兒與二妹夫、周師爺等人一起,在京兆府外的端陽樓用過了。」姜大郎回道。

  姜留把湯婆子遞給大哥,便聽伯父道,「若尋不到人證物證,此案審到最後也只能辦了智坤。」

  姜槐不甘心,「只要府尹大人肯查,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姜松搖頭,「廖綱再不濟也是慶安侯的嫡子。」

  抱著湯婆子的姜大郎道,「聽周師爺的意思,張大人這回就算辦不了廖綱,也會把他趕出京兆府。」

  這是自然,姜留道,「張大人早就不想要廖綱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由頭罷了。」爹爹與張文江的關係那可不是一般的鐵,廖綱害自己就是害爹爹,張文江豈能容他。

  姜老夫人問六孫女,「慶安侯也站到秦相那邊了?」

  姜松、姜槐和姜大郎的目光,也齊刷刷落到姜留身上。姜留手掌裘叔布在康安的消息路子,是姜家消息最靈通的一個。

  姜留十分肯定地搖頭,「沒有。慶安侯最近在為長子廖宇回京的事四處奔走,他走的是杜閣老的門路,刻意避開了護國公和秦天野。」

  姜大郎連忙問道,「廖綱的兄長要回京,他不是在荊湖北路幹得好好的麼?」

  姜留點頭,「這是柴四叔說的。我今日後晌派人去平西侯府探聽消息,平西侯給的回覆是:廖宇盯上了黃閣老的位子,慶安侯進來與黃家也來往頻繁。」

  姜槐不解,「黃閣老還不滿六十歲,怎麼也得十幾年才能致仕吧?」

  身在翰林院的姜松知道的消息多一些,「黃家想讓黃隸重回左驍衛,為了換得兒子重掌兵權,黃閣老可能會提前致仕。杜閣老是太傅致仕後左相的第一人選,慶安侯應是篤定了這一點,才會捨棄護國公和秦天野,走杜閣老的門路。」

  肅州局勢瞬息萬變,一旦左武衛落入姜二爺和江凌手中,秦天野便是沒牙的老虎,不足為慮。朝中官員現在雖不敢得罪權傾朝野十餘載的秦天野,但也避得遠遠的,生怕這棵大樹傾倒時將他們砸著。

  姜松繼續道,「廖宇是大周二十三位安撫中,唯一一個真正手掌軍民兩政大權的,萬歲曾在早朝之上數次誇獎他,太傅和黃閣老退出內閣後,他入閣的可能性很大。」

  能坐上內閣另一把椅子的,不是張文江便是丁海全,兩人此時也在各顯神通。張文江將大半的賭注壓在姜楓身上,一旦姜楓歸京幫他運作,他必入內閣。所以,康安城中最盼望姜二爺回京的朝官,就是張文江。現在廖綱打姜家的主意,就是觸了張文江的逆鱗。

  姜大郎推測道,「孫兒以為,秦家正是得知了慶安侯府的打算,才將廖綱拉入今日的局中。此局成了,姜家受損;此局不成,損的就是慶安侯府。慶安侯為長子的仕途,定會想方設法將廖綱摘出去,所以現在最著急的不是秦家,而是慶安侯。」

  姜老夫人點頭,「大郎說得在理,左右秦家都不吃虧。」

  雖沒證據,但就憑今日秦城碧攔住姜留時的態度,姜家人已認定今日之局的背後主謀是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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