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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叔恍然,「原來是姜冕大人家的二公子,難怪難怪!」

  姜冕畏罪自殺,成了人神共憤的大周罪人,當不起「大人」二字了。這些話當度沒講出口,轉身回了內院。

  裘叔回到東院正房,與鴉隱低聲道,「西院的那位,竟是姜冕的兒子!」

  鴉隱虎目圓睜,拳頭握得嘎巴巴直響,「屬下這就去宰了他,為任將軍報仇,為邊城慘死的將士百姓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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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夜探

  裘叔拉住鴉隱,低聲道,「冤有頭債有主……」

  鴉隱打斷他,滿身都是殺氣,「姜冕那老匹夫已經自盡了,父債子償!」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裘叔也怒了,「王將軍,咱們為何而來?」

  為少將軍治傷,躲避追殺。本名王成虎的鴉隱拳頭嘎巴巴直響,額頭和脖子上青筋蹦起,真如一頭暴怒的老虎,恨不得立馬去撕了姜楓。

  裘叔見此,只得放狠話,「這裡是京城不是邊城,咱們九死一生跑出來是求人不是殺人。你若還如此不聽勸告莽撞行事,就給老夫滾回邊城,免得壞了大事!」

  邊城的兄弟們都死了,大仇未報,他回去作甚,放馬還是牧羊?鴉隱壓著內心翻滾的怒火,硬生生將雙目憋成紅色,「鴉隱錯了,請軍師責罰。」

  「小老兒是江家的管家,這裡只有探親歸鄉被盜寇重傷的少爺。沒有軍師也沒有軍法,將軍請回。」裘叔面容冷肅,臉上縱橫的刀傷讓他原本溫和的面容透出幾分猙獰。

  鴉隱單膝跪地行軍禮,這鐵打的漢子哽咽出聲,「裘叔,鴉隱知錯。鴉隱是保護江少爺的鏢師不是戰將,咱先把少爺的傷治好為重。鴉隱明白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裘叔抬手扶起鴉隱,低聲道,「景和元年刑部那場大火,燒了卷宗證物也燒死了姜冕。老夫派人查過,雖無確鑿認證物證,但這火來得蹊蹺,姜冕也死得蹊蹺。若姜冕真有罪,姜家不可能平安無事。此時殺姜楓可能錯殺無辜,老夫聽聞此人雖容貌過人卻才智平庸,留著他或許大有用處。」

  鴉隱抬袖用力揉眼睛,「鴉隱都聽您的。」

  裘叔拍了拍鴉隱的肩膀,「你是員虎將,本該馳騁沙場,是老夫委屈你了。」若不是事出突然,裘叔又實在不信任旁人,也不會讓鴉隱跟著殺出邊城。

  「嗯……」床上一直昏睡的少年低低呻吟。

  裘叔和鴉隱聞聽,立刻奔到床邊。

  「少爺?」

  見少將軍面容扭曲,嘴唇顫動緩緩流出一線黑血,鴉隱為他擦拭的手都抖了,「裘叔,少將……爺這是?」

  裘叔取出最後一粒解毒丸用水化開,讓鴉隱扶著少爺,小心將藥給他灌下,「少爺體內的毒壓制不住了,必須儘快找到程濟!」

  不是說三日後才會毒發嗎?鴉隱急了,「某去把那尖頭和尚抓過來審問,咱們沒時間跟他們耗了。」

  裘叔搖頭,「你在此保護少爺,老夫去會會姜楓。」

  「裘叔不是說那是個驢糞蛋子嘛,找他幹啥?」鴉隱不解。

  裘叔搖頭,「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動藏雲寺的和尚。鼠有鼠道,姜楓既然帶著生病的女兒上來,或許他是知道程濟究竟在何處。」

  藥翻西院的僕從和挑夫,對裘叔等人來說易如反掌,但到了小胖丫面前,裘叔制止了手下人給她用藥。這丫頭年紀小又在病中,曼陀羅製成的蒙汗藥對正常人來說醒後並無大礙,但對一個病弱的孩童卻不好論。

  下人報說這孩子不會動不會說話,不用藥也無妨。裘叔轉身,到東裡間喚醒姜楓,與他聊一聊。

  喚了一聲,他不動。

  拍了拍,仍不動。

  裘叔著急,用力拍!

  沉睡中的姜二爺被喚醒後脾氣極大,他抬腳就踹,「死猴兒,滾!」

  被藥倒的姜猴兒聽不見,西裡間的姜留卻被吵醒了,她緩緩睜開眼,便聽姜二爺又驚呼一聲,「你是誰?」

  按說姜二爺聲音這麼大,姜猴兒和趙青菱早該起起來了才對。但姜留卻聽不到二人的動靜,她心中不安,緩緩轉頭想看一看發生了什麼。這一轉頭不要緊,她竟發現一人站在屋中,月光下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高大的身形!

  姜留嚇到了,得虧她反應慢才沒喊出聲來。正在她想著要怎麼辦時,那黑影兩步就到了床邊,抬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提了起來,像拎個小雞子一樣將她拎到東裡間門口,低聲道,「小丫頭醒了。」

  姜留暗暗流淚,她不想醒,真的。

  「不許動我閨女!要銀子爺給,多少爺都給。若傷了我們父女,你們休想拿到一個銅子!」裡屋傳出的姜二爺聲音雖顫抖,卻在維護她這個閨女,姜留心中感動。

  裡邊又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來,「帶進來。」

  隨後,姜留被拎到裡間。

  裡面也沒掌燈,黑暗中只有身穿月牙色絲綢裡衣的姜二爺最為顯眼。姜留還沒看到老者在哪兒,就被交到了他的手中。老者一手穩住她的小身子,一手握住她的脖子,「這是二爺的女兒?」

  「當然是爺的!」姜二爺伸手要奪回閨女,「你個無恥鼠輩,欺負稚子算什麼本事!」

  裘叔把姜留放到床上,姜二爺立刻抱住胖閨女,抬顫抖的衣袖擋住她的臉,輕聲哄著,「莫怕,這是噩夢,閉上眼接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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