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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滄雲沉吟道:「我殺了他,頂多是心中痛快一陣,但於現實沒有任何幫助。」

  她頓了頓,眸中燃起堅定,說道:「我想用他,來換我的自由,和身邊人的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居然二更了。。。

  ☆、決裂

  三個月前,君意揚意外被智月國太公主索映月用藥迷昏,準備劫他回去做駙馬,但這位驕傲又好大喜功的公主殿下卻沒有料到,君意揚並非普通的江湖人士。

  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君意揚自小便有與常人不一樣的體質,一般的毒物用在他身上,效用都會立時減去七八分。更遑論蒙汗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孩玩意。

  所以那一天他比索映月預料的提早了很久便醒了,且從她口中得知了當初害晏滄雲的罪魁禍首原來是兩個人,他那時便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先是制住了索映月,威脅她告訴自己更多的情況,更從她口中得知了索致遠此時正在與東境接壤的智月國邊境處練兵。拋開為人不談,索致遠是智月國出了名的悍將,在軍事上他確實有本事,這也是索千行始終無法不重用他的原因。

  至於白環,也被索千行派去輔佐他,因為白環的智慧和沉穩,皆能彌補索致遠的不足之處。此時索千行需要防備大燕,但也不想讓索致遠壞了事去挑釁對方。

  索映月是個怕死的人,更怕她自以為長得出眾的容貌被毀,君意揚從小就有當混世魔王的潛質,天生就會折騰人。少時叛逆期之所以沒有攪得整個島上雞犬不寧,全是因為有他爹治著他。索映月在他的手段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剩下的只有害怕,怕自己被毀容,怕自己會死,怕自己會被割了舌頭挑斷手腳筋丟入青樓自生自滅。

  為了自己,她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本就與她不和的白環,還有她的親二哥。

  考慮到晏滄雲過去從不告訴他仇人是誰,更從不主動提及那件事,他清楚她並不希望他代自己去報仇。再加上她現在在湛容身邊,智月和大燕又正暗流洶湧,君意揚雖然並沒有什麼濟世的高尚人格,但他到底是大燕子民,他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不能處理的太過任性和不顧後果。

  於是他選擇了一個迂迴的做法。首先,他通知了蕭隨來和他會合,兩個人聯手先把索致遠給掉了包,然後由蕭隨先把他運走。君意揚則在他們安排的假索致遠的庇護下,把白環給整了一通,最後安然離開。

  「你怎麼整她的?」晏滄雲知道他輕飄飄的一個「整」字,絕對不是真的輕飄飄。

  一向在她面前都很坦白的君意揚此時卻微微頓了一頓,然後說道:「你不必知道。」

  晏滄雲笑了笑:「我不會嫌棄你的心狠手辣。」

  君意揚望著她也笑了:「也沒什麼,不過是加倍奉還。」

  生不如死,再於痛苦中慢慢滅亡。這就是他對白環所做的事。彼時發現這個所謂的宜安郡主就是當初的燕南還時,君意揚也不過是稍微訝了一下,這訝色甚至在他臉上都沒有停留超過須臾。對他而言,這個女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害了晏滄雲。

  「咦,這個……」君意揚忽然看見了晏滄雲放在妝奩匣子裡的一樣東西。

  一條綠色的面紗。

  「我以為你已經扔了。」他將面紗拿在手中,輕輕用手指摩挲著,眸中有些訝然,有些微光。

  正在梳理散落下來的青絲的晏滄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沒有扔,那時你的心意我雖然不能接受,卻也無法棄如敝屣。」她垂眸看向那匣子裡靜靜躺著的另一張錦帕,似有些感慨,「那時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都是需要埋葬在心底的。」

  君意揚沒有問她那方錦帕的來歷,他從她的神情和話語中能夠猜到那是屬於誰的。

  「現在你可以把它從心底挖出來了。」他一邊笑著對她說,一邊似隨意地把匣子推了進去。

  晏滄雲笑,從他手裡把面紗抽了出來,展平,用手抓著邊沿將它覆在臉上,「現在它是我們的定情物。」她說完,踮起腳尖隔著面紗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君意揚柔柔看著她,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片刻後,說道:「我好像還沒有對你說過這句話。」

  她望著他,等著他續下去。

  「滄雲,」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白玉梅花簪,凝著她,莞爾一笑,「我們成親吧。」

  「好。」她盈盈笑著,如是答道。

  ***

  湛容知道晏滄雲要對他說的話並不簡單。

  自打她一臉正色地主動提出有話想單獨對他講的時候,他訝然之後,已經隱隱料到了她想說的話題是什麼。

  果然,她連婉轉的鋪墊都沒有,一如她的性格,直來直往。

  「滄雲無心於官場,更無意於後宮,」她說,「請君上准我歸隱。」

  湛容沒有說話,他轉身慢慢走到了水榭中的紫檀木矮几前,看著那案上放著的,傅煙雨剛剛才令人送來不久的疏文,那是她以君後之尊首先提出希望國君能儘早納妃的疏文。

  「他不是已經走了麼。」湛容低聲緩緩道。

  晏滄雲頓了一下,才覺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卑職的意願,與旁人是否存在,並無必然關聯。」這是她的真心話,「他離開了,並不代表滄雲就願意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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