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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她挎著連喻的胳膊說。

  “我喜歡祿昌侯家的女娃娃,若是將來有緣分,當了我的兒媳婦可真好。”

  連喻掀開帘子看著紛繁熙攘的街道沉默了許久,最終吐出四個字。

  “功高蓋主。”

  同年臘月,祿昌侯被論以忤逆而滿門抄斬,祿昌侯所帶舊部卻不知藏身何處一時成迷。朝廷對外宣稱虎符已交於太子劉凌掌管,而祿昌侯的一雙兒女,下落不明。

  抄家的官員回稟說,他們派兵追出去的時候被一波赫衣人所阻。為首男子一直坐在轎中看不清真容,手中絲線見血封喉。

  方婉之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連喻正在院子裡面教導兒子:“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該管的事情能不管也不要管。知道世人皆自掃門前雪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一旦你拿了掃把將別人的地界掃了,那就得掃完一整條街還不見得有人肯謝你。”

  連十九懵懵懂懂的點頭。

  “但是爹,如果人人都只掃自家門前的雪,誰來掃街呢?”

  連喻很深沉的搖頭。

  “關你屁事。”

  方婉之站在原地笑著搖頭,莫名的想去擰兩下連喻的耳朵。

  再見到岳深的兩個孩子是在十多年以後了,連十九牽著初二的手掌站到她的面前說:“娘,這就是我歡喜的姑娘。”

  方婉之看著那個跟侯爺夫人七分相像的容顏,拿著繩子在屋外上了小半天的吊。

  她當然知道那是岳深的孩子,因為連喻托人將孩子送給欽天監的寧監正收養的時候她也坐在馬車之上。

  但是當時朝廷對於搜尋岳家兩個孩子的風聲還沒有完全落幕,以至於她不得不哭啼吊嗓的又唱了小半出戲。

  方婉之時常在想,緣分真的是一件極其微妙的事情,比如她跟連喻,再如,連十九跟寧初二,只不過連十九的路應該是要比她走的艱難一些,那當然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縱觀連喻和方婉之的一生,真的很難用到琴瑟和鳴,舉案齊眉這些字眼。因為這兩個東西的興趣愛好極其低俗,每日最為合拍的事情便是搬著小凳子坐在自己大院裡聊八卦。一壺香茗,兩三件趣事,徜徉在庭院深深的自在談笑,卻是獨屬於他們夫妻之間的獨特趣味。

  全文完

  番外一上樑不正

  尚書府想要離家出走的人很多,先是被那對夫婦倆強行秀恩愛虐到死去活來的皮皮,再到禁止吃肥肉的王守財夫婦,都不喜歡在連府里多呆,安定下來以後也不願意呆。

  因為那對夫婦兩的性子實在討人厭的很,隔三差五的吵架,隔三差五的和好,旁人瞧著膩歪,他們自己卻總是樂此不疲。

  這次就連唯一的兒子連十九也離家出走了,不過這貨離家出走的原因跟前面兩者都不相同。

  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心塞,想出去散散心。

  這是連小公子長到九歲的第一次離家出走,原因是前些時日在學堂里打架又打輸了。

  連家教子的方式很微妙,不像一般家庭一個□□臉,一個唱白臉的戲碼,他們是統一的白,統一的不慣著連十九。依照連喻跟方婉之的說法就是,男孩子總歸要吃些苦頭的,慣的多了難保傲嬌,因此面上總不太給他好顏色。

  不過這話說起來,夫婦兩也並非不愛這個孩子,而是愛的極了,才想要他更早的懂得生活的不易。面上嚴厲之後,私下裡總坐在一起互相皺眉頭,然後再對方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兒子開點小灶。

  誰也不願意跟兒子的關係鬧的不好,尤其是連喻這等護犢子的東西。

  連小爺在學堂里是個稱王稱霸的人物,書讀的好,又是這等家世的小祖宗,多的是人懼怕,也多的是人嫉妒他。孩子聚在一堆難免玩笑開的大了就要大打出手,連十九根本也記不得自己跟兵部尚書那個五大三粗的兒子是怎麼動起手來的了,總之就是沒打過,不光沒打過,還被對方打的鼻青臉腫。

  連小爺的性子實際上很有些倔強,被揍成那樣也沒掉一滴眼淚,咬著牙一路飛奔回家,攥著小拳頭在連喻的書房裡站了足有一個時辰。

  他要求連喻給他請個教頭教他練武,連喻抱著貓坐在太師椅上晃蕩著,愣是一句話也沒應。

  至於為什麼沒應,這裡頭自然是有些計較的。

  連家老爺子帶兵打仗那是大堰一等一的好手,連喻的身家功夫更好,難得的文武雙修。然而到了兒子這裡,那不是一般的沒有悟性,是完全的沒有悟性。

  連十九五歲的時候連喻就叫皮皮教他基本功了,但是根骨不好,再練也是沒轍。

  連喻總覺得,凡事都是順其自然的好。他家小十九沒那份練武的天賦,自己也沒必要強加於人,時間長了便也沒再動教他習武的心思了。

  但是連十九的自尊心十分的受不了,幾次三番的央人請先生,幾次三番的找上皮皮,練出來的結果總是差強人意。

  這次他是鐵了心的要再學,連喻卻不願在無果的事情上做無用的功。父子兩在房間裡瞪了半天的眼珠子,最終以連十九抹著眼淚跑出去而告終。

  方大姑娘站在窗戶外面皺眉。

  “你就給他再找一個又如何?”

  連喻甩著手上的傀儡木偶,也是個心煩到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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