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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管他這句司馬昭之心的明示,南念合上口紅的蓋子:“那就直接親在臉上吧。”

  這句話沒有一點要商量的意思,但她也意外顧逾白竟然沒有反駁,或者討價還價什麼的。他只是坐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等她親他。

  她偏頭靠過去,幾厘米的間隙,他微微側頭。

  因為要留一個完整漂亮的唇印,所以她壓下去的力道有點重,也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嘴角,親到了她的嘴角。

  也就導致這個唇印,有一點是落在了他的嘴角。

  這種曖昧的拉扯感實在有些撓心。

  “顧……”

  “絕了!”

  不等她討伐眼前的人,化妝師忍不住爆發出一聲感嘆,接著就是一連串誇張又密集的彩虹屁,“這個唇印太完美了吧!這若隱若現的重疊感,簡直是鬼斧神工、移星換斗、出神入化!”

  “……”

  用詞對不對先不說,反正聽起來挺有文化的,也挺唬人的。

  南念蹭了蹭嘴角,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監視器後面,藏匿在陰暗的人群里。

  丁媛媛順手把剛買的冰牛奶遞給她,眼睜睜看著她插了兩次吸管都沒有插進去。

  “手是借來的著急還啊?”丁媛媛笑著拿回來把吸管插好再遞給她,沒忍住調侃一句。

  南念叼著吸管,聲音顫抖:“麻了。”

  拍攝結束的時候,南念正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回復工作室群里的消息。

  顧逾白給工作人員鞠躬道了聲辛苦了,徑直朝她走過來。

  “辛苦我們壽星啦。”

  南念放下手機,笑盈盈地看著他,拿著牛奶瓶伸手,“要不要喝甜牛奶?”

  顧逾白就著她的手,低頭含住吸管。

  看著瓶內的牛奶,肉眼可見下去了好多,南念瞳孔地震:“你的一口怎麼這麼大啊?吸管明明很細的。”

  見他沒有鬆口的打算,她眼巴巴地哼唧一聲,“你別喝了,快沒有啦。”

  原本就有些想要逗逗她的心思,所以故意不鬆口,卻又因為她這句話瞬間破防。

  顧逾白驟然失笑,無奈道:“你能不能別撒嬌?”

  很吃她這一套,她每次撒嬌都正好戳在他的心窩,有點受不了。

  太甜了。

  比這個甜牛奶甜億萬倍。

  南念委屈巴巴,咬著吸管一聲不吭。

  顧逾白抬手摸摸她的頭,柔聲哄道:“給你買,買十箱,好不好?”

  南念霎時收斂了剛才的表情,仰頭看他,眉梢微揚:“你說話算話喔。”

  顧逾白輕笑出聲。

  詐他呢。

  “回家吃蛋糕?”

  南念叼著吸管,歪頭看他:“真的只是吃蛋糕嗎?”

  顧逾白好整以暇,語氣不緊不慢:“你要是想做點別的,我也可以。”

  南念“哦”了一聲:“都可以嗎?”

  她的表情不太對,顧逾白眯了眯眼,略微謹慎地點頭:“都可以。”

  下一秒,南念語速飛快:“那我想玩飛行棋。”

  “……”

  他就知道。

  八月中旬,第十八屆國際電影節。

  媒體記者仿佛山脈一般,堆疊在幾米寬的紅毯一側,舉著□□短炮,對著紅毯上走過的人一陣猛拍。

  快門聲和主持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南念攜《似火》的主創走到簽名板中間,和主持人互動交流,然後拎著裙擺朝入場的樓梯走去。

  《似火》作為電影節的開幕影片,被予以眾望,南念幾乎是剛入場便被搭訕了。

  雖然陌生,但好歹是演藝圈裡的老戲骨,說不定日後她有能耐,還可以拿下對方給她當男主呢。

  “誒——別欺負我們導演界的新人啊。”齊澄的聲音插進來,在鬧哄哄的環境裡一點也不突兀,顯然是和眼前的前輩認識,“你要是想拿角兒,自個兒試戲去,別想走後門。”

  兩個人打趣幾句,齊澄才把話題重心落在南念的身上:“這小丫頭厲害著呢,說不定你以後想演她的戲,還演不上!”

  南念連忙擺擺手,笑得靦腆,梨渦盛放:“齊導,可不能這麼說,跳板拉得太高,我跳下來我就摔死啦。”

  齊澄笑了笑:“等展映,我檢查作業啊。”

  突然有種被老師抽查的感覺,南念咬了咬唇,癟嘴,可憐兮兮的:“那您嘴下留情。”

  齊澄:“把你罵哭了,有人等著哄呢。”

  “……”南念頓了下,羞赧瞬間侵襲而來,輕聲制止,“齊導。”

  當著幾位前輩的面,被齊澄這麼一調侃,她感覺自己在被公開處刑,實在是有點不太好意思,便以換衣服為藉口趕緊溜了。

  因為走紅毯的這身禮服裙擺有些長,腰線並不完全貼合她的身形,所以在內場的一排排席位間不太方便。而且她今晚的開幕式,還有一個簡單的純唱表演。

  後台沒有比內場安靜到哪裡去,走廊里也是人來人往。

  國際電影節一年一度,是電影界盛典的天花板,舉行周期一個星期左右,自然是囊括了這個領域裡的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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