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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兩下剝了她的中衣,藕合色下的豐盈呼之yù出,他微喘,抬眼看她,倚墊勾唇,秋水迷離,頰上嫣紅一片,分明也正動qíng。裴太傅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挑開了她鎖骨邊的鴛鴦結,肚兜悄然滑落——

  擁雪成峰,挼香作露,玉山高處,小綴珊瑚,立背銀紅喘未蘇……裴太傅qíng難自已,俯身相就,兩人皆一聲謂嘆。

  她解開他頭上玉帶,十指cha進他濃密順滑的黑髮里,脖頸拉伸出一個美好的弧度,目眩神迷。

  他慢慢向她身下探,輕攏慢捻,極盡逗弄之能事,口中嗡噥有聲,“chūn君……心肝……”

  他放她側身躺下,再不能等,從身後扣住她,堅硬的擠進她雙腿間,她混沌的意識霎時清明,笨拙的抵住他壁壘分明的結實小腹,回頭道,“不……”

  他進入,顫抖著抽了口氣,眼裡幾乎燃起火來,停了停,又克制不住的緩緩動作,輕微的碰撞便讓她無法抑制的低吟喘氣,他受了鼓勵,愈發狂熱的衝撞,她哽道,“仔細孩子……”

  他嗯了聲,退出一些,溫柔的撫她高隆的肚子,他的呼吸那樣的急促熱烈,幾乎將她融化,復又輕淺急速的聳入,然後靈魂dàng漾,止不住的顫慄一波一波侵襲而來,幾近昏厥。

  平靜下來的裴太傅如臨大敵,直勾勾盯著他媳婦,試圖從她臉上發現哪怕一絲異樣。唉,他真是禽shòu不如她大著肚子,自己竟然把持不住了,這麼大的動靜不會傷著孩子罷,若有個閃失可怎麼好

  毋望又羞又急,嗔道,“你傻瞧什麼明兒點卯不去了?”

  裴臻小心翼翼道,“沒什麼不妥罷?可有哪裡不適?”

  毋望面紅過耳,細感覺了也沒什麼,便搖頭道,“尚好……”又扭捏道,“下次不許了,可記住了?”

  裴臻鬆懈下來,在她外側躺下,摟她在懷裡,一面促狹道,“不是你不叫我走的麼,如今又說我?其實你也想的,對不對?”

  毋望聽的眼前一黑,慌忙拉了被子蒙頭蓋住,羞憤道,“不許說”

  裴臻大樂,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寅時起身上朝還是樂呵呵的,平日朝堂上沉寂似水的臉笑得百花齊放,引得皇帝和朝臣們納罕不已。永樂帝道,“朕yù削周、齊、代、岷諸王,裴大人以為如何?”

  裴太傅執玉笏躬身道,“為治之道在寬猛適中,親者割之不斷,疏者續之不堅,皇上決斷,臣以為然。”

  永樂帝點頭道,“著,遷寧王於南昌,徙古王於長沙,並削遼王護衛,削代王護衛及官屬,貶為庶人。”又看準了他今兒高興,趁熱打鐵道,“督察院右僉都御史謝觀克己奉公,升三品右副都御史……裴大人加文淵閣內閣大學士,代朕修纂永樂大典。”

  賣他的面子又給謝觀這千年四品進了官,看來這差使橫豎是推不掉的,裴臻也不抗辯,只道,“臣尊旨。只是臣的夫人臨盆在即,臣唯恐為私事所累,一心二用,辜負了皇上重託。”

  永樂帝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遂允道,“汝南公主臨盆之際准愛卿的假就是了。”

  裴太傅也不客氣,磕頭謝恩,大剌剌道,“微臣告假一月,要隨侍公主左右。”

  這分明是要伺候月子啊眾朝臣紛紛驚得目瞪口呆。

  第117章他日相逢

  今日是老太爺七十整壽的好日子,毋望一早起來盛妝打扮,過了晌午便帶上翠屏六兒往謝府去,馬車行至衡陽街牌樓下,打了帘子看,謝府門口賓客絡繹不絕,許是因謝觀昨日才升了一級,各府衙院司都有官員來賀。

  吩咐儀衛將車停至西角門處,早有丫鬟婆子在廊下等著了,周婆子道,“姑娘怎麼才來?三位老姑奶奶上半晌就到了,才剛還念你呢”上來攙扶了,笑道,“這半個來月沒見,小主子又見長了。”

  毋望笑了笑,邊走邊道,“前兒聽說芳齡和姑爺要來,這會子可到了?”

  幾個托著果盤的小廝匆匆而來,因走得急,沒頭沒腦的險些和毋望撞上,周婆子一把隔開了,啐道,“不長眼的殺才,往哪裡撞碰著了姑娘,仔細老太太活剮了你們”

  小廝們嚇得撲通跪下,打著擺子告饒道,“大姑娘饒命,是奴才們作死,驚了大姑娘的駕,咱們自己掌嘴給大姑娘解氣兒。”說著左右開弓,大耳刮子扇得噼啪亂響。

  毋望聽著都替他們疼,忙道,“算了算了,這大好日子不興這個,快些起來好好當差,忙你們的去罷。”

  三個小廝如獲大赦,含胸躬腰的快步去了。

  周婆子搖頭道,“這些猴崽子們就是缺管教,一個個毛躁得沒見過大場面似的。”轉而回毋望前頭問的話,道,“小姑奶奶和張姑爺昨兒傍晚就到了,把哥兒姐兒也帶來了,這會子在頭裡她住的園子裡呢。”

  自從她被路知遙帶到北平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芳齡了,便問道,“姑爺怎麼樣?芳齡過得可好?”

  周婆子笑道,“什麼好不好的,就是過日子罷了,姑爺福厚,天兒一熱哧哧的喘,論相貌斷不能和裴姑爺比的。”

  繞過太華亭往沁芳園去,遠遠就聽見園裡歡聲笑語,想是家裡女眷和來賀的命婦們都聚在了一處。進了垂花門再往前,小丫頭報導,“大姑奶奶回來了。”

  打了門帘進去,一屋子的人都站起來,斂裙福身道,“給公主請安。”

  毋望笑道,“都是自己人,還要這些虛的做什麼快些免禮罷。”說著到老太太跟前行禮,又和三位姨母一一見禮。

  謝老太太往門外瞧,問到,“臻哥兒怎麼沒來?”

  毋望道,“衙門裡忙,等手頭上公務辦完了就來給太爺賀壽的。”

  謝老太太點點頭,謝淑芳笑道,“瞧瞧老太太,這個外甥女婿倒是時時放在心上的,咱們的哥兒姐兒只管排後頭去了。”

  謝老太太得意道,“那是自然,若你們的哥兒也同裴姑爺似的有出息,我也照樣的疼。”

  毋望抿嘴笑,其實裴臻才來家時,老太太沒給他什麼好臉子,恨他不聲不響帶走了她,又無媒無聘的成了親,見了他只差咬下他一塊ròu來,裴臻那時候沒少吃苦頭,頭回上門便被太爺訓斥,要把她留下,打發他自回去,他一急就在園子裡跪著,大熱的天,戴著七梁冠,穿著赤蘿青緣的朝服在毒日頭底下bào曬了兩個時辰,汗順著鬢角往下直淌,領子後背濕了個遍,好似把他這一輩子的苦都吃透了,她心疼得大哭,老太太卻板著臉不為所動,直到日頭西沉方命人叫他起來說話,又是夾槍帶棒的一通數落教訓,才答應讓他把人領回去。後來一段時日每每來謝府,太爺和老太太也不待見,虧得裴臻臉皮厚,打不走罵不走,又識時務會討好,到如今博得家裡長輩的jiāo口稱讚,總算是功德圓滿了。

  謝淑珍拉了她看,低聲道,“這段日子可勤走動?這孩子瞧著大,若是懶了整日窩在房裡,回頭臨盆怕要吃苦。”

  毋望尚未說話,大奶奶茗玉掩嘴笑道,“姑太太只管放心罷,裴姑爺祖上是太醫,自己又jīng通醫理,chūn妹妹才懷上就請了四五個產婆在家候著,一切自有道理。我們大爺聽人說,昨兒在早朝上裴姑爺提前告了假,要在家伺候老婆月子呢。”

  滿室里哄堂大笑,幾個來賀壽的命婦也道,“可不是,我們家老爺回來就說了,這裴太傅真是出人意表,還沒見過朝堂上為這個告假的,公主和太傅當真是鶼鰈qíng深,叫人羨慕啊。”

  毋望臊紅了臉,捱著老太太身邊坐下,嘟囔道,“這人真是的,要說怎麼不私下和皇上說,偏要在早朝時候提,弄得眾所周知,丟死人了。”

  謝老太太伸了手把她攬在懷裡,柔聲道,“這有什麼,姑爺心疼你,他一個爺們兒都不嫌臊,你臊什麼你這樣的福氣,天底下只怕也難尋,別人眼熱都眼熱不過來,誰會笑你”

  三房的呂氏道,“姐兒,姑爺人脈廣,且叫他留意著,你二妹妹及了笄,也該說人家了,前頭看了幾家都不合意,上月南平郡王打發人來給他麼兒說親,也不知道怎麼樣,若有知根知底的總好些。”

  毋望不由嘆息,這三舅母怪可憐的,自己沒生一兒半女,儘是替別人做嫁衣裳,cao心完慎篤又cao心芳瑕,原先她並不太喜歡她,可後來替她想想,真覺得她不容易。便道,“舅母放心罷,自己的妹妹,好歹會放在心上的。”

  武安侯鄭亨的夫人道,“順昌伯的長子才弱冠,往後是世襲指揮使的,我曾見過,人品樣貌一等一的好,你要是樂意,我給你保媒去,叫太傅一個爺們兒家給你姑娘說媒,虧你想得出來。”

  眾女眷們又談起兒女的婚配來,誰家討了個悍婦,誰家閨女嫁了個敗家子,一時熱鬧非常。毋望靠著外祖母道,“怎麼沒見太爺?”

  “一早上侯老爺子帶了個鐵頭將軍來,說是蛐蛐里的極品,太爺不服氣,拿了上回臻哥兒送他的霸下上後頭琅琊亭里斗去了。旁人為他做壽,他倒好,萬事不問,越老越回去了。”謝老太太發了通牢騷,又壓低了聲道,“我眼下愁你二哥哥,二十五可不小了,整日在衙門裡忙,給他說親也不願意,篤哥兒的大小子都會背三字經了,他這麼耽擱著,多早晚是個頭?這孩子,沒想到是個死心眼子,你二舅母都急出病來了,我想著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要是見了他就勸勸他罷。”

  毋望頗有些為難,自己如今這樣哪裡有立場去說什麼,原當她嫁了人所有恩怨都該了了,誰知慎行這五年來一時都沒走出來過,若真去說,豈不叫他惱麼。猶豫道,“只怕我說也不中用,反叫他愈發牴觸。”

  老太太道,“你便勉為其難罷,當是看著你二舅舅的面上,他身後就留了這麼一個哥兒,總不能叫他絕了後。”語畢無奈嘆了口氣,二房是不願意討,大房的慎言卻是個要不足的,這兩年明里暗裡納了多少個也說不清了,把他老子氣得半死,恰巧通政史司缺個經歷司經歷,便給他捐個官,遠遠打發到北直隸去了。

  這時後園子裡哐哐的開了鑼,丫頭打了門帘進來稟報,說戲班子都備好了,叫老太太點戲,眾女眷都出門聽戲去,老太太也招了婆子來抬竹榻,毋望聽得伶官已經咿咿呀呀的唱上了,時時夾雜著爺們兒們的叫好聲,她這兩日覺得煩躁,也不想湊這個熱鬧,就回了老太太,要回銀鉤院去歇會子,老太太體諒她,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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