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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隆將事情一說,又說道裴宣在酒席間作的幾首詩詞,不免嘖嘖稱讚。裴宣上輩子身在宋朝,最是溫柔繾綣,繁華旖旎的一個朝代,文人墨客層出不窮,裴宣自己也跟著逍遙子學過填詞作詩,何況他本身出身後世,記憶里也有很多千古名篇,這會兒自然是信手拈來,叫人讚嘆不已。

  安隆不由說道:“主上,依屬下的意思,公子倒天生是該入花間派的人,性情疏闊,風流不羈,驚才絕艷,卻心無掛礙,可惜卻是入了道門!要說起來,希白在心性上,卻是多有不如的!”石之軒兩個弟子,安隆卻更欣賞楊虛彥,侯希白此人有的時候顯得心性軟弱,缺少了那種殺伐果斷的心氣,好在對石之軒倒是忠心,有這一點,便也能掩蓋心性上的些許不足之處了。

  裴矩負手臨風,站在水邊,看著不遠處光禿禿的,還在寒風中搖曳的柳枝,淡淡地說道:“樓觀道也是道門嫡傳,他又是真傳子弟,道門對他很是看重,前程不比在聖門差!”

  安隆啞然,當初石之軒一心只想著碧秀心母女兩個,幾乎沒怎麼回來過,對自己這個兒子能有多少了解,自然不知道,裴宣其實是個天才一般的人,如今再有什麼想法,也已經晚了。何況樓觀道的確對裴宣不薄,若是入了聖門,未必能夠如此。

  裴矩卻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多說,只是問道:“聽說希白跟虛彥打了個照面?”

  安隆點點頭:“前些日子,希白前往洛陽,正巧遇見了王世充的外甥女董淑妮,便為她作畫,只是,虛彥卻是董淑妮的情人,這才打了個照面!不過,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虛彥還算克制,並未出手!”真要打起來,這會兒的侯希白可真的不是楊虛彥的對手。

  裴矩臉上露出一絲譏嘲來,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然後又說道:“慈航靜齋的人跟楊玄感見面了?”

  安隆眼中閃過一絲仇恨憤怒之意,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還是老一套,似乎攛掇著楊玄感謀反,只是楊玄感那邊,好像是心動了,又似乎還沒有下定決心!”

  “優柔寡斷,見機不明!”裴矩直接下了定語,“老子是這般,兒子還是一樣!當年楊素若是有心,未必不能成事,如今楊素一死,楊家實力大減,安安分分聖上尚且還能相容,若是真的有反意,聖上可不是什麼蠢人!尤其,慈航靜齋根本就沒有想著隱瞞,要不然,以慈航靜齋的手段,這等消息,哪裡能夠走漏了出來!嘿嘿,真是好心機,好手段!”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森然,一絲殺意。

  “打聽到楊公寶庫的下落了嗎?”裴矩平復了一下心境,問道。他如今已經確定,邪帝舍利在楊公寶庫裡面,只是,雖說根據當年楊素的行蹤,推測出了楊公寶庫應該就在長安附近,卻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

  安隆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找過了長安附近的山林,都沒有發現什麼痕跡。不過,聽說魯妙子沒死,似乎跟青璇小姐有些往來,要不要去找找魯妙子的下落?”

  裴矩毫不遲疑地說道:“那便去找魯妙子,不過,不要驚擾了青璇!”

  安隆有些不甘地點頭應命,然後用不符合他身材的速度,很快消失了。

  裴矩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遠方,好半天,終於轉身離去。

  第40章 再見侯希白

  裴宣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是夜夜笙簫,長安永遠不缺酒宴,區別不過是誰請,裴宣這些日子以來,算是打出了名氣,年紀小,有才有貌,又是世家子弟,在這個連儒生都習武的時代,同樣有著不錯的身手,又是出身樓觀道這等道門嫡傳,因此,是許多人家的座上客。

  這日,裴爽笑嘻嘻地拿了一張帖子過來,說道:“阿宣,你最近名氣可真是不小呢,瞧瞧,連獨孤家都專門給你下了帖子呢!”

  “獨孤家?”裴宣有些懶得動,他不是什麼喜歡應酬的人,但是,因為不樂意跟裴矩偽裝什麼父慈子孝,寧願在外面晃蕩,因此順手接了帖子,“獨孤家除了那個老太太尤楚紅還算是個人物之外,底下似乎都不是很成器的樣子!不過獨孤家終究是後族,跟各家多有聯姻,總算是根深蒂固!”

  裴爽撇了撇嘴,說道:“誰管他們成不成器啊!這次設宴的是獨孤策,那小子最是豪氣會玩的主,若是平常,他的帖子,我送都不會送到你面前來,不過,今兒個算是運氣,獨孤家的鳳小姐也是會出現的!那可是個火辣的美人,就算上不了手,看看也行啊!而且,阿宣,鳳小姐在獨孤家地位可是不尋常,聽說當初獨孤家的老太太差點給她請封了郡主呢!若是能得了她的歡心,那就能在長安橫著走了!”

  裴宣不由有些好笑:“還橫著走呢,你以為你是螃蟹啊!不過那位鳳小姐,我好像是見過的!”

  裴爽吃了一驚:“你見過?”

  裴宣輕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家老太太當初走火入魔,弄了一身哮喘病,全長安的人都知道的!樓觀道頗有幾個擅長歧黃之術的人,獨孤家前兩年還找上門去求醫的,那老太太最疼愛獨孤鳳,一直將她帶在身邊,我見過她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她那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裴宣不過是出關的時候偶然見了獨孤鳳一面罷了,那會兒的獨孤鳳不過十一二歲,還稚嫩得很,因為尤楚紅是過去求醫的,因此,她並沒有顯露什么小脾氣,反而顯得很是乖巧懂事,一直守在尤楚紅身邊。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尤楚紅那根本不是什麼病,那就是一種比較嚴重的內傷,想要治好,就得想辦法恢復經脈。樓觀道固然有辦法,但是卻需要消耗一個先天一流高手全部的功力,沒個五六年,功力都無法恢復。顯然,為了獨孤家的友誼,這樣的代價並不值得。獨孤家終究是鮮卑人,他們對於佛教的信仰近乎根深蒂固,不可能因為一個尤楚紅,立馬就轉信道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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