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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亦眼神渙散,腳腕從他背部滑落,大口大口喘氣,像窒息的、擱淺在烈日下的魚。

  靳原吻掉江舒亦眼尾沁出的淚,很溫柔。

  江舒亦喘著氣,胸膛不斷起伏,能透過擋風玻璃望見塗了綠漆的柱子,和頂上熾亮的燈光。

  靳原要他看著自己,江舒亦便看了,用濕淋淋的眼睛,潮紅的臉。

  疏離矜貴全都破碎。

  沸騰著的征服欲和滿足感被填飽,但還不夠,靳原說:“叫我老公。”

  江舒亦樂於配合,用另一種方式。指腹輕蹭靳原喉結,望著他眼睛,啞聲喊,“哥。”

  靳原瞳孔剎那放大,猶如過電,從頭竄到腳,刺激到渾身發麻。

  “再叫一遍。”

  江舒亦:“老公。”

  靳原說:“換一下,車上三次,晚上兩次。”

  ……

  靳原嘗到了甜頭。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纏著江舒亦玩各種花樣。這天得寸進尺,買了一大堆道具,形形色色什麼都有。

  江舒亦掃了眼箱子,“東西可以用,亂七八糟的衣服不穿。”

  “你漂亮啊,穿著肯定更漂亮。”靳原抱著他,邊親邊慫恿。

  江舒亦偏頭躲開,冷淡道:“不穿,有本事你強迫我。”

  靳原便真強迫,江舒亦罵他混蛋,欲迎還拒地抵抗。

  江舒亦享受和靳原的親熱過程,但靳原無休止地放縱,每天都搞,有時搞好幾次。

  公寓裡每個地方,都是頻繁的作案現場。

  體力不對等,他實在受不住。在靳原習慣性摸他腰窩那刻,踹他,“我這個月禁慾。”

  靳原:“可是我精力旺盛,不運動睡不著。”

  江舒亦:“那就下樓撿垃圾,學校兩萬多畝地,夠你撿到精疲力盡。”

  翌日,江舒亦枕著靳原胳膊醒來。

  睡的靳原臥室,和隔壁精緻優雅的英倫風相比,這裡屬於敘利亞風格,布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雜而不亂。

  黑灰色的薄被裹著他們相擁的身體,江舒亦動了動,靳原將他攬緊,“去哪兒?再睡會兒。”

  “該起床了,待會兒魏宏他們會過來。”

  臨近期末,考試周課少,大頭昨晚和胖子去了買食材,說過幾天放假,趁周末大家聚聚,嘗一下他的拿手好菜。

  菜放在冰箱裡,江舒亦算好時間提前清洗,握著顆土豆,在水流下搓皮。

  靳原攏著他,有一搭沒一搭玩他的手指,幫忙洗。膩歪半天,兩人試著先炒幾道簡單的菜。

  剛開始就結束,鍋里有水,油放下去噼里啪啦飛濺,將土豆絲倒進去,炸得更厲害。

  連忙關火後退,收拾狼藉的廚房。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大頭繫著圍裙,遊刃有餘地顛勺,“酸辣土豆絲,有手就會的菜,也能被你們炒成這樣。”

  趕他們出去,“別在這搗亂。”

  “大頭炒菜不讓人打擾,”胖子撐著小胖臉嘆氣,“等飯吃就行。”

  江舒亦和他交談了幾句,等得無聊,便拿著書窩在獨座里讀。

  胖子乍眼一看,是本晦澀難懂的哲學書。目光從書籍移到江舒亦身上,用朱淺的話來說,叫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用他的話來說,是冒著冷氣的天仙。

  有點納悶,沒在一起的時候,和靳原呲溜火花亂冒,在一起了反而看著生分。

  跟靳原小聲嘀咕,“天仙咋坐這麼遠?都在一起半個月了,原你行不行啊?”

  翹著二郎腿現身說法,“學文學的人很難搞,矜持又清高,我和我淺三個月才牽小手……”

  替靳原愁,“天仙這樣,你得主動點,不然牽小手要等到猴年馬月。”

  靳原想笑,硬生生忍住,維護江舒亦在外的高冷形象,“嘖,很煩,估計得等個半年吧。”

  見胖子拿茶几上的葡萄,靳原制止,“昨天洗的,洗一遍再吃。”

  “我尋思潔癖是會傳染還是咋滴,上回我們去農家樂偷甜瓜,髒了吧唧的瓜,你用衣服擦擦直接啃,”胖子摘了顆往嘴裡扔,“現在嘞,昨天洗了的葡萄還得洗。”

  靳原想想,還真是。

  同居久了,對彼此的影響潛移默化,他變得比以往講究,江舒亦的潔癖也稍微有些緩解。

  起碼能忍受穿他汗濕的籃球服做。

  回憶起體育館更衣室里的場景,靳原心神激盪,視線游離在江舒亦臉上。

  和愛的人做,簡直靈魂炸裂。

  胖子懟他,“原啊,跟你說話呢。”

  靳原:“說什麼?”

  胖子朝屏幕揚起下巴,“你說這美女長得像不像我們班的劉韻茹。”

  “不清楚,”靳原關掉電視,“我有對象了,多看別人一眼都是精神出軌。”

  胖子:“媽的狗嘚兒!”

  大頭端菜出來,有樣學樣,“狗嘚兒!”

  江舒亦遙遙望著靳原,對視片刻,笑了笑。

  轉眼學期結束,江舒亦回了趟英國,靳原陪同。酒店爭吵後,靳原家裡對他持放任態度,沒再讓保鏢跟著,對他們去倫敦度假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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