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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如今還有人跟著?」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早在李家出事的時候,舒貴妃的宮中,便已經有好些人自謀了出路,如今再加上她人已身死,宮中的宮人便更是走的走散的散。

  只不過舒貴妃生前在這宮裡,也算是勢大,如今人才剛走,留下幾個忠心護住的倒也是極有可能的。

  「嘖,先走。」

  那幾個太監有些煩躁的瞥了坐在地上的趙憫生一眼,不論怎麼說,他現在也依舊頂著個皇子的名頭,如果今日之事被人瞧見,總歸還是要有不少的麻煩。

  謝淵躲在牆後,看著那幾個仗勢欺人的太監匆匆逃走,而後才慢慢的走進了那個角落。

  「殿下……」

  趙憫生聽著自己身前,這一救下了自己的陌生聲音,帶著滿臉的淚痕緩緩的抬起了頭。

  「你是誰?」

  謝淵心疼的看著眼前的趙憫生,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毫看的手帕,那是當年趙憫生來馬廄時,親手遞給他的,只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只怕他已經不記得了吧。

  「我們從前有見過,殿下怕是已經不記得了吧。」

  謝淵說著拿著手帕在人身邊矮下身,跪在雪地里,輕柔的擦拭著眼前人這已經哭花了的小臉。

  趙憫生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謝淵,盡力的回想著自己與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卻又一直想不大起來。

  直到他瞧見了謝淵手裡的那一張手帕,才終於想起了之前那個在馬廄里,任人欺辱的小太監。

  「原來……是你啊。」

  聽到了趙憫生的這一句話,謝淵的手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而後才又啞著嗓子回了人一句。

  「是,殿下。」

  「那你沒有必要再叫我殿下了,這宮裡的人都說,李家倒了,我母妃也去了,日後我便不再如從前那樣,還是小殿下了。」

  趙憫生看著眼前的宮牆和白雪,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往常那樣明亮的光。

  「殿下,永遠是殿下。也許最近的日子,殿下不會覺得有那麼好過,但是也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害怕,我一定會儘快的往上爬,等我爬上去的那一天,就來接殿下回家。」

  「回家……可我的母妃已經故去了,我還會有家嗎?」

  「會有的,一定一定,要等著我啊。」

  那一次分別過後,趙憫生只在宮裡待了很短暫的時間,便被送往了行宮當中。臨走的那一天晚上,謝淵偷偷托人給他送來了一個小荷包,裡面出了一張寫著「憫生安康」的平安福外,還有兩塊用紙抱著的糖。

  行宮的日子十分的不好過,趙憫生不得不每一天都活得謹慎小心,就算這樣,依舊常常會受到宮人的欺負。

  沒到這個時候,他就總會想起謝淵,想起他留給自己的那個小荷包。

  直到了一年以後,謝督公的名號忽然間在京城之中變得人盡皆知,趙憫生才終於再一次的見到了那個在雪地里給自己擦眼淚的小太監。

  「殿下,臣來遲了。」

  又是一年大雪天,謝淵獨自一人走進行宮中,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站在門前的消瘦身影,走上前去取下自己的大氅,護住了眼前這個長大了不少的少年。

  「還不算晚,只要督公說話算話。」

  趙憫生感受著來自那件大氅上的溫暖,這許多時日裡受過的傷,挨過的餓,便都化成一股酸楚,從眼眶裡洶湧而出。

  他其實不大想要在謝淵的面前哭,可奈何這眼淚卻是怎麼也忍不住,只好又儘量的扯了扯嘴角,露給了人一個微笑。

  「走吧,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

  「嗯。」

  謝淵說著,抬手抹了抹趙憫生臉上的淚痕,輕輕的牽起他的手,一步一個腳印的帶著他走回了皇宮。

  幾年以後,大太監謝淵權傾朝野,甚至在民間多有人稱其為九千歲,覺得那被他扶持上位的小皇帝不過一介傀儡。

  謠言逐漸蔓延,甚至於一直流傳到了小皇帝的耳朵里。

  「謝督公權傾朝野,民眾多稱其為九千歲,甚至覺得就連如今這個小皇帝,也只是憑藉著有幾分姿色,日日以行床之術取悅謝淵,才能穩坐於皇位之上……」

  趙憫生坐在榻上,翹著腳看著跪在地上的謝淵,一字一句的念著文臣呈上來的奏章。

  「臣……臣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謝淵頗為緊張的跪在地上,眼瞧著趙憫生逐漸凜冽的目光,額頭之上不斷的滲有冷汗出來。

  「真的?」

  趙憫生冰冷的目光,透過謝淵的雙目一直探到人的心底,看的人一陣陣的心驚。

  「真的。」

  謝淵看著眼前面色冰冷的趙憫生,喉結不安的一陣陣滾動著。

  「那看上來,果然還是我行床之術不夠厲害啊,竟然都不能取悅謝督公。」

  「什麼?」

  謝淵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正好對上趙憫生扯著嘴角壞笑的一張臉,那一雙眼裡正□□裸的訴說著他的訴求。

  「既然如此,不如謝督公再屈尊上榻,陪我練練?」

  趙憫生說著,頗為色氣的舔了舔唇角,身出手掌,在自己身下的床榻上拍了兩下。

  「可……可這青天白日的。」

  「青天白日又怎樣,反正我也不過就只是個『傀儡』,白日宣淫不是正應該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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