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體內的魔脈開始**,薛懷像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般,依舊輸送大股大股的力量進入容惑的體內。

  終於那股精純的力量匯聚在容惑的身體各處開始慢慢修復受損的心脈,薛懷如死水般的雙眸動了動,輕喘了口氣,拿出一直掛在脖頸上的寒白玉。

  將容惑如先前般放進寒白玉中,小心佩戴回脖頸上,手腳無力地撐起身,還未走出一步,身體猛地失力轟然倒下。

  薛懷意識越來越模糊,這才意識到抽出的力量過多,已近乾涸,薛懷全身的魔脈一陣緊繃,隨後不堪重負般驟然破裂。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薛懷抬手緊緊捂住胸前的寒白玉。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待見薛懷昏死過去才猛然驚醒,岑嚴訝異地看著倒下地上的薛懷,緩步向薛懷走了過去。

  抽出一旁陸雲起的重劍,冷冷地笑了笑,揚手就要刺向薛懷。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袈裟的主持走了過來,朝岑嚴雙手合十一拜。

  「岑施主,你今日請我來是為助你剷除魔族那作惡多端之人,我見這位薛懷施主魔脈已毀,且他看來並非完全是無情無義之人,岑施主大可不必再殺害於他。」

  「慈圓住持覺得他不該死?」岑嚴看著眼前面目慈善年事已高的佛修,冷冷地笑出聲。

  頓了頓,岑嚴看著被薛懷緊緊護著的寒白玉,俯身掰開薛懷的手,將寒白玉抽出,遞給一旁的陸雲起,笑道:「也好,那就讓薛懷與住持一同回佛堂里修行,削去他身上的戾氣。」

  魔脈毀了,拼死也要救下來的道侶也被人搶走,對薛懷而言,怕是活著比死還要痛苦。

  魔獸之仇得報,岑嚴將劍重新還回陸雲起,甩了甩袖子,揚長離去。

  陸雲起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薛懷,又垂眸看向手心的寒白玉,輕輕摩挲了下。

  旁邊的住持低嘆一聲,朝陸雲起輕聲道:「施主若想救活這位小公子的話,每五日將一滴精血滴入寒白玉中溫養著,再加上他體內有精純之力在修復,這小公子有可能會醒過來的。」

  陸雲起將寒白玉小心地佩戴在脖頸上,朝住持雙手合十還禮道:「多謝。」

  說完,沒再去管留下來的眾人,轉身離去。

  *

  寒白玉一直被陸雲起帶在身邊,無論是下山歷練還是靜修都一直帶著,那日道侶大典因為容惑的沉睡而沒能順利進行下去。

  陸雲起拿出寒白玉,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入寒白玉中,輕輕摩挲著寒白玉,透過通透的玉石下可以看到雙眼緊閉的少年。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陸雲起將寒白玉靜靜放置於一旁後,雙腿盤起打坐靜修,他眉間的黑氣幾乎已經淡到幾不可見。

  幾乎就在陸雲起閉眼的同時,旁邊的寒白玉驟然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逐漸地光芒越來越盛,一道裂紋從中間開始破裂,隨後擴散至四周。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白光逐漸暗淡下去,聽到聲響的陸雲起警惕地睜開眼,抬眼望過去。

  白光完全消失,一道紅色身影驟然出現,容惑長睫微動,緩緩地睜開眼,清凌凌的雙眸懵然地轉動了下。

  恰好對上陸雲起的視線,意識漸漸回籠,昏倒前的記憶湧進腦海里,容惑臉色一白,手撐著地面坐起身,急聲道:「薛懷呢?」

  陸雲起的笑容僵了一瞬,緩緩收回想要擁住容惑的手,微垂下眼眸,輕聲道。

  「他死了...」

  「什麼?!不可能!」容惑心跳猛地停了一瞬,原本就有些發白的面色霎時蒼白如紙,身形不穩地扶著石壁,「薛懷他怎麼可能會死?」

  「到底發生了什麼?!」見陸雲起靜默,容惑的聲音漸漸顫抖起來。

  陸雲起手指微蜷,啞聲道:「我當時為了和你結為道侶,在你茶水中下了藥,你喝了後那日變得如同傀儡般,沒有自己的意識,只能聽從別人的指令。」

  「道侶大典上,先前白羽的父親認為你是殺害他兒子的兇手,在箭上塗抹了毒藥,你中劍後心脈完全被損壞,薛懷為了救你魔脈被毀。」

  「後來...你也清楚,修真界和妖界的人就是為了報復薛懷而來的,所以.......」

  「所以他被人殺了?」容惑恍惚地聽著陸雲起的話,腦海一片空白,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不會死...我不相信,他到底去哪了?」

  「他後來被扔到天衍宗的後山上,身體怕是找不到了。」

  聞言,容惑轉身就往前跑,陸雲起臉色沉了下來,厲聲道:「都三年了,你要去哪找?」

  容惑腳步猛地一頓,怔愣在原地許久,腳下步伐突然變得無比沉重,深深吸了一口氣,容惑扶著石壁慢慢往前走。

  恍惚地走了許久,循著記憶的方向慢慢走到天衍宗的後山,如今的後山比先前記憶里的後山好像有了變化。

  荒草叢生,樹木蔭蔽,放眼望過去,一片灰濛濛,大得仿若望不到邊際。茫然地走走停停,留意著腳下。

  從白天到日落,崎嶇坎坷不平的山路將鞋底磨壞,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襲向容惑,猩紅的血逐漸染透鞋底,頗為鋒利的荒草刮劃著名衣物,被劃出許多口子。

  直至日落西山,天空中最後一抹陽光徹底消散,容惑麻木地靠著一棵樹緩緩坐下,失神地看著天上的殘月,一陣莫大的無措感淹沒過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