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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繁瑣的流程和沉壓壓的玉冠配飾,晏宥也是頭回知曉男子竟也可以佩戴這麼多的飾品。

  晏宥抿著唇皺了皺眉,他自然也是試累了的。可不知想到什麼,旋即又舒展開了。

  他湊上去親了一下蕭郁淵的下頜,附在其耳畔用氣聲悄聲說,“雖然很累,可是,穿婚服的大人真的很讓人心動。”

  說完,他忍著腰疼飛速跳下床,對蕭郁淵道:“大人,快些起來吧!”

  蕭郁淵挑挑眉,抬手揮出幾道魔氣,纏著晏宥的手腳,將其定在身側的柱子上。

  他赤腳一步步走來,撲面而來的威壓感讓晏宥不禁軟了腰。

  如玉骨節挑起晏宥的下頜,他側著半個身子,讓二人的身形露恰巧露在對面的琉璃鏡面上。

  “衣衫不整的要跑去哪?”蕭郁淵指尖划過晏宥脖頸上的紅暈斑駁,那是昨夜留下的痕跡,“這會兒給旁人看去倒也不害羞了?”

  聽完蕭郁淵的話,晏宥“嗚咽”一聲,潮紅湧上臉頰耳尖。

  適才是他只想著撩撥大人,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幸好沒有出去……

  蕭郁淵見晏宥這般模樣,他輕嘖一聲,垂下頭欺身而上,勾出纏綿深吻。

  門外溫介清叫嚷的聲音不斷,屋裡琉璃鏡面映出一室悱惻。

  片刻後,蕭郁淵才放過晏宥,抱著晏宥梳洗了一番,這才施施然走出內殿。

  “終於捨得出來了?”

  溫介清視線掃過二人,眼見地看到二人唇角染上一絲異常微紅,也並未戳破。

  他示意侍女小廝將漆盤展出,大紅的金絲婚服陪著許多玉飾,分外精緻華貴。

  “去試試?我保證這是大典前的最後一次!”

  蕭郁淵嘆口氣,無奈地瞥了一眼溫介清,牽著晏宥去內殿更衣。

  待到二人出來時,內殿之人無不驚訝。

  大紅的衣衫滾著金絲粲邊,暗線繡滿了瑞獸吉紋,二人身姿修長如玉,紅衣雲袖,透著窗外漫天大雪,蒼山青川仿佛都失了顏色。

  蕭郁淵與晏宥的婚服款式相似,只不過前者的玉石配飾更具魔界特色,帶著一股肅殺冰寒之意,後者則如冷傲如霜,帶著幾分溫潤劍意。

  蕭郁淵從未穿過如此穠麗之色,一身寒冽壓著艷色愈加襯得盛氣奪人,黑眸浸滿寒池墨色,似是都城裡坐擁萬里權勢的矜貴侯爺。

  而晏宥不同。仙門劍客的他更像少年書生,端的是一身溫和清骨,自傲如蒼松翠麗,鳳眸綴著杳杳星河。

  溫介清摸著下頜,思忖了一下,他用玉骨扇指著晏宥玉冠上的一隻髮簪道,“這支不好,換那支從龍沂池帶回來的白玉簪。”

  他拍了拍白虎,白虎昂頭呼嚕著點了點,飛快地從一旁箱篋里翻出一個玉盒。牙齒咬著玉盒邊,獻寶似的遞給溫介清。

  “啪”的一聲打開玉盒。

  裡面放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白玉簪,紋著蟠龍繁花紋樣,顯得甚是清貴。

  溫介清寵溺地揉了揉白虎的脖頸軟肉,誇讚了一句後,把白玉簪遞給晏宥。

  晏宥換上後,溫介清又圍著二人轉了兩圈,這才滿意,揮揮手讓二人去換了下來。

  這時,荊昊從殿外走進來。

  溫介清正端著酒盞飲酒,“荊昊魔使,你來的當真不巧,差一步就能看到那二人穿婚服的樣子了。”

  荊昊沒有理會溫介清的調侃,反而有幾分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環視四周,問道:“尊上和君上呢?”

  溫介清用玉骨扇指了指裡面,“內殿更衣呢。出什麼事了?”

  荊昊放低了聲音,“清鳴宗況舒仙長請見。”

  溫介清擰眉,“這時候請見君上?”

  荊昊:“不只君上,點名了還有尊上。不知安得什麼居心……”

  蕭郁淵和晏宥恰巧更衣完出來。蕭郁淵聽到了最後幾個字,便開口問道:“何人又不安好心了?”

  荊昊連忙行了禮,他裝作不經意瞄了一眼晏宥後,回話,“是清鳴宗況舒仙長請見尊上和君上。”

  “況舒師尊?”晏宥驚訝。

  蕭郁淵揉了揉晏宥的頭,“走吧,不管他來做什麼,本座都與你一同去。”

  —

  “況舒師尊。”

  晏宥和蕭郁淵原本坐在大殿上座,看到清況舒進殿後,晏宥連忙走了下來,依舊按著清鳴宗的禮節對清況舒行了禮。

  清況舒見晏宥此時氣度不似往日,竟隱隱露出幾分上位者的淡漠威嚴,少年星眉劍目,靈氣流轉間劍意凝練,看起來九幽待他應是極好。

  他這才放下心。

  晏宥這小輩,清況舒很是喜歡。當初在競展閣相送雙生手釧時,便就有緣,後來陰差陽錯隨自己回了莘濉峰,如今更是在仙門面前與九幽魔尊結為道侶。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清況舒心裡對晏宥愈加充滿疼惜。

  清況舒道:“明日便是你的道侶大典了,本尊提前來送禮,就不湊明日的熱鬧了。”

  說著,他取出一個長條錦盒遞給晏宥。

  “這是你清堯師尊托我帶來的。”

  聞言,晏宥大驚,“清堯師尊怎麼肯……”

  清況舒笑了笑,“先打開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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