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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女武神號。

  顧焰曾經憑藉他縱橫宇宙之間, 和群星逐戲, 熟悉她甚至勝過熟悉自己。

  當她緩緩停泊在太空港, 加西亞也察覺一絲不對。

  “這是艘戰艦……吧?”他注視著女武神號,“不過規格似乎小了些。”

  “卓婭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緊張了?”他轉頭問一旁的顧焰,“雖然她看上去已經退役了,但是畢竟還是戰艦吧?”

  女武神號已經卸下了大部分的武器,但仍然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鋒利和危險。

  但港口的蟲已經開始對女武神號做檢查和消殺,看上去對這艘停泊的戰艦接受良好。

  畢竟是武德充沛的蟲族聯邦。

  顧焰眨了眨眼睛,“但她很合適不是嗎?有點安全措施還是很重要的。”

  加西亞的臉頰可疑地微微一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顧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加西亞晃過神,清了清嗓子問:“這是之前……的星艦嗎?”

  因為站在太空港等待,加西亞說得語焉不詳,顧焰搖了搖頭,“不是主艦。”

  星艦在地面投下龐大的陰影,好像遮天蔽日的巨獸。

  顧焰好像介紹一位同伴一樣,鄭重其事和加西亞說:“她是女武神號,外形上參考了獸人帝國皇家星艦白金流星,不過設計師來自大概星聯,所以整體設計非常的大膽。”

  踏上女武神號之前,加西亞並不知道為什麼顧焰用「大膽」這個詞來評價她的設計。

  當藍色的弧光亮起,交織成透明的半身像時,加西亞才意識到這艘星艦搭載了人工智慧。

  蟲族聯邦的AI科技並不發達,說落後算是給面子的。所以除了個別載量極其巨大的星艦,別的星艦都沒有人工智慧輔助。

  加西亞對於聯邦外星艦級別的AI還是有點好奇的,但這個臨時搭建出來的人像面容蒼白,五官模糊,不太有「女武神號」的風采。

  “你好啊,顧焰。”它開口,是中規中矩的電子音,“你交到新朋友了嗎?”

  “不,這是我的未婚夫加西亞。”顧焰介紹,隨即對加西亞說,“這是安。”

  “你好,加西亞。”安的虛擬形象試圖伸出手,不過很快意識到不對收了回來,“很高興認識你!”

  在艦長室,顧焰和安確定了目的地。加西亞在一旁默默的旁聽,終於明白顧焰為什麼用「大膽」來形容女武神號的設計,她居然由AI全權操控,沒有船員艦長。

  加西亞再觀察,發現安雖然是人工智慧,但行為卻不刻板,甚至可以說讓蟲琢磨不透。

  這本來不應當,因為星艦AI的算力基本全部用於星艦的運轉上,擬人化的行為沒必要也不需要。

  難道這是聯邦外的AI特色嗎?

  加西亞離開艦長室時和顧焰說起這個疑問,顧焰猶豫了片刻,才告訴加西亞:“女武神號是由一艘幽靈船改造的,我遇見她的時候,安就已經是女武神號的實際操控者了。只不過安的程序沒有指令,更樂意到處遊蕩。”

  所以才會被顧焰碰見,然後綁架回家。

  “安確實非常活潑,我有時候都甚至懷疑,它是不是矽基生命了……”顧焰喃喃自語。

  加西亞忍不住問:“你碰見安的時候,它也和現在一樣嗎?”

  顧焰停住了腳步,“我不記得了。”

  “什麼?”加西亞不解地問。

  “我第一次遇見幽靈船,大概還是個嬰兒。”顧焰說道。他們走到了中央大廳,遙遠的星河透過穹頂凝視著兩隻蟲。

  中央大廳不能直接觀測到星空,這大概是設計師的匠心獨具,很美,但也不免讓蟲感到孤獨。

  “我是在女武神號上被……嗯,發現的,那個時候我大概三歲半。”顧焰說,“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波折,但大概率,我是被安撫養長大的。”

  顧焰回歸蟲族的時候,聯邦試圖通過種種方法尋找顧焰的父母,加強他的歸屬感,但都沒有結果。

  因為蟲族的誕育方式特別,總體的基因呈現出高度的相似性,只有細微的基因差別。子代與親代的基因那基因差別可能比隨便兩個路人還要大。

  雄蟲的減少讓這種相似趨勢與日俱增,聯邦這麼看重雄蟲,也有害怕哪天有什麼基因疾病擴散直接給蟲族一鍋端了的成分在。

  時至目前,蟲族測定親緣關係都是十分原始而玄學的看精神力是否相融——不得不說,這為蟲族最近湧現的一些電視劇提供了許多絕妙的素材。

  因為顧焰出生那段時間蟲族也格外腥風血雨,很多雌蟲離開聯邦成為僱傭兵,現在已經是查找無力了。

  所以聯邦一直推測是有某個懷崽但是不知道的雌蟲離開聯邦,導致顧焰流落在外。

  畢竟每一隻雄蟲幼崽都很珍貴,不可能遺失。聯邦一直默認顧焰是出生雌父死亡,然後被不知情的獸人收養了。

  加西亞現在可以十分確信,顧焰絕對沒有把「在星艦成長到三歲半,被人工智慧撫養」把這一段經歷告訴聯邦。

  “這也太像什麼傳奇故事的開場了。”加西亞感嘆。

  顧焰非常嚴肅的表示,“難道我還不夠傳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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