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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水順著刀口滑落在地,橫飛的木屑划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口,他無動於衷,抬腳跨了進來。

  墨聞立即緊張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劍,慕殊榮猛然一怔。

  任柯好像從屍堆中爬出一般,渾身是血,眼中滿是殺氣,整個人都在發紅,青筋暴起,已然瘋魔。

  他望嚮慕殊榮,提著劍沖了過來,墨聞反應極快,抬手擋住了他的劍,整個人被抵退了幾步。

  他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是他難以匹敵的威懾力,臉上筋絡凸出,大喊著,「陛下,走!」

  聞言,慕殊奕寸步不移,回頭看向沐軒。

  他還未做出行動,任柯一劍劈下,將墨聞的劍震落在地,墨聞手劇烈的抖動,眼見著任柯的劍又要劈下,慕殊奕顧不得沐軒,抬手將墨聞拉開,大聲呵斥,「住手!」

  任柯知道沐軒被抓走後,整個人都瘋掉了,腦海里一遍遍的浮現沐軒時的痛不欲生,他仿佛又死了幾次。

  在熱鬧非凡的集市上,處處都是亮眼的花燈,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紅袍綠衣,好不熱鬧。

  只有他一身黑衣,手握長劍,渾身戾氣,像個殺神,與周遭格格不入。

  他記著他的阿軒走時的囑咐,讓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所以他努力的克制著,忍著晃眼的燈,忍著笑聲刺耳的人,忍著叫賣的老闆。

  一切的忍耐終止於一個撞到他的人,對他不依不饒,指指點點。

  閻王劍出鞘後,一切都不可收拾,周圍的人尖叫連連,他四處望去,不見他的阿軒,於是他提著劍追問,無人能答。

  太過吵鬧,他只想見他的阿軒。

  集市的熱鬧被一把劍割破,周圍都是阻攔他尋找阿軒的人,他一路揮劍,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劍指著千誨,崩潰的質問。

  終於,回答他的不再是驚叫,是一個明確的答案。

  竟敢動他的阿軒,都該死。

  沐軒握住了他的劍,阻止了他劈嚮慕殊榮。

  他知道,任柯現在是控制不住情緒,等他清醒過來,知道是自己殺了慕殊榮,一定會追悔莫及。

  慕殊榮不能死,陵國不能亂。

  血從指縫間流出,滴落在地,沐軒輕言細語的叫他,「任柯!我沒事。」

  慕殊奕護著墨聞,仰頭看已然癲狂的人。

  任柯垂眸看到滴落的血,再看滿面笑容的沐軒,如夢初醒一般,連忙鬆了手,試探性的叫,「阿軒?」

  聞言,沐軒也鬆了口氣,鬆了劍,輕聲應他,「是我。」

  任柯嘴角上揚,眼淚掉落,將他攬入懷裡,「我以為你又要走。」

  沐軒將流血的手藏到身後,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溫柔的撫慰他,「不會。」

  他這次做好了一起死的準備,絕不會先離開的。

  他將哭泣的人推開,給他擦了擦眼淚,回頭看將墨聞扶起來的慕殊奕,神色冷冽,「李誠死後,放任柯離去,否則祁山、千機閣、還有北疆大軍,都不會放過你。」

  任柯看到慕殊榮和墨聞,眼神又變得冷冽起來,將閻王劍撿起。

  幸好沐軒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否則陵國真的要易主。

  「任柯,聽話。」

  沐軒握著他的手,將他強行拉走,看著兩人的背影,慕殊榮內心五味雜陳,墨聞握著還在抖動的手,心裡堵得慌。

  出了門,沐軒扯塊布先給手隨便包好,另一隻手牽著任柯,寒冷的的天氣里,他手燙的驚人。

  「任柯?」

  「嗯。」

  他們沒有走熱鬧的集市,而是彎彎繞繞走小巷,一路走回去,沐軒都在叫他的名字,任柯也不厭其煩的答應,終於在到家時,他滾燙的手涼了一些。

  睡覺時,任柯緊緊地抱住他,好似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一夜未眠,翌日清晨,任柯眼睛紅腫,暴起的青筋也沒有平復下去,眉頭緊皺,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沐軒看著桌上的白衣,一言不發的給他換上,認真給他系好腰帶,細緻的給他的頭髮豎起。

  桌上的劍上還凝固著血跡,窗外的光照到上面,與暗紅的紋路融合在一起。

  沐軒抬眸看他,「任柯,我們一起回淮安好不好?」

  「好。」任柯答應,「我們再去仙岳鎮還願。」

  一推門,陽光便照入眼裡,他們微微眯了眯眼。

  出了門走到巷口右轉是街市,左轉幾步是東方府,每日出門沐軒都會想想往哪走。

  只是今天他們還沒到巷口就被人攔住了,沐軒拉著任柯後退回院子,那幾人也跟著進了院子。

  任柯將沐軒護到身後,閻王劍出鞘,雙眼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李誠提劍指著他,怒罵,「孽種!」

  任柯恨他,他不只是個忘恩負義的偽君子,還是個令人作嘔的瘋子。

  明明是他指使齊承毀了任琇,還大肆宣揚任琇是盪|婦,以免任琇日後找上門時有理由說清。

  可真是招招惡毒,就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任柯舉著劍對著他,每每看到他,都為母親覺得不公,這種人怎麼配她喜歡,配她苦那麼多年。

  「你以為想殺我那麼容易嗎?」李誠提劍迎上。

  四年前,任柯就單槍匹馬的闖過衡山,可惜一人難敵,李誠又謹慎陰險,難以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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