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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娘子瞥見了她發紅的手指,笑著一手將人拉起,一手扯了個冪籬蓋上去:「戴嚴實了自然就不會被發現了。」

  「那咱們可得站遠點。」

  雪衣臉頰微紅,卻實在擋不住好奇,便大著膽子偷偷同盧娘子一起去了城門。

  大軍開拔的時候雪衣沒趕得上送行,如今頭一回看見這麼多身披鐵甲的兵士,黑壓壓的從西面的官道上湧來,仿佛一片烏雲似的,她被氣勢震懾的眼都沒眨。

  盧娘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抬著眼踮腳張望著。

  「快看那個,那個是不是二弟?」盧娘子指著一個身穿銀甲,騎馬走在前方的人沖雪衣叫道,

  雪衣連忙掀了冪籬,於數千人中一眼便認了出來。

  「好像是……」雪衣聲音訥訥。

  「喲,害羞了?」盧娘子打趣道。

  「沒有。」雪衣連忙反駁,耳尖卻紅了。

  盧娘子還想接著打趣,可雪衣也不服輸地指了指一個身穿緋色官袍的人:「你看,那是不是大表哥?」

  盧娘子一轉頭,遠遠地認出了崔璟,也鬧了個大紅臉。

  兩個人互相搗了搗手肘,都不說話了,只各自偷偷地掀開冪籬瞄著城牆下。

  忽然,崔珩似有所感,抬頭往城牆上瞟了一眼。

  雪衣立馬縮了頭,拉著盧娘子蹲下:「快低頭。」

  盧娘子也不敢再張望,兩個人相視笑了一下,趁著大軍還沒進城,悄悄回了國公府。

  城牆下那被看的人對視了一眼,唇角也浮起一抹輕笑。

  大軍還朝,雪衣想著崔珩這日定然十分忙碌,他要先進宮述職,回府後還要一一先拜過祖父祖母,大夫人,還有族中一應長輩,等他真正等清淨下來找她的時候,恐怕至少得夜晚。

  可雪衣沒想到,崔珩剛一回府,她就被叫去了前院。

  「出了何事了?」雪衣心生忐忑,以為是崔珩述職時出了事。

  「是好事。」大夫人身邊的女使神神秘秘的,拉著她便走。

  「只有我一個去嗎,盧姐姐呢?」雪衣頗不習慣。

  「對,只有娘子一個人,這可是天大的榮光。」女使笑的合不攏嘴,「娘子快走吧,莫要讓貴人久等了。」

  雪衣不明所以,只好心跳砰砰地隨著女使去了前院。

  她一過去,才發覺滿屋子烏烏泱泱的,所有人都到齊了,崔珩也在,正站在左前方,笑意看她。

  再一看,那堂前站著的仿佛是個文官。

  難不成,這是……雪衣忽然想到了一個念頭。

  「陸娘子快接旨吧,崔將軍立了大功,聖人論功行賞後額外要封賞,可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不要金銀,二不要田產,只求了一道賜婚的聖旨,請聖人指婚,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榮光!」翰林承旨樂呵道。

  聖人都賜了婚,這下誰也不敢再提雪衣同崔三郎從前的婚事,在場眾人從前即便有微詞的,此刻也不敢再提。

  雪衣鼻尖忽然酸的厲害,忍著淚意接下:「民婦拜謝皇恩。」

  一抬頭,正對上崔珩眼中的笑意,她才破涕為笑。

  接了聖旨後,闔府大宴了一場。

  宴罷,雪衣微醺,崔珩臉上雖看不出什麼,但雪衣覺得他應當也是薄醉,否則不會還在桌上時便時不時地瞟她。

  那雙眼沾了酒意,似笑非笑的,搭在案上的指關節也一叩一叩的,敲的雪衣忽然心慌了起來,砰砰直跳。

  果然,等散完席,剛走出壽安堂,到了柳林邊,崔珩便攬上了她的腰,箍著她往清鄔院去。

  「會被人看見的?」雪衣邊走,邊悄悄伸手去掙。

  「沒人了。」崔珩聲音沉的有些沙,「再說,我們如今已經賜了婚,未婚夫妻,半年未見,小敘一場有誰會說閒話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他今晚眼神燙的驚人,撲面的酒氣熏的雪衣也有點頭暈。

  雪衣鬼使神差沒再反駁,低低地嗯了一聲,隨著他一前一後一起回去。

  方才一直人多眼雜,雪衣不敢直視他,這會兒借著廊下的風燈,她細細打量了一遍,發覺他黑了一些,輪廓更分明了,身材更勁瘦了,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從前更為成熟硬朗。

  雪衣走著走著,腳步便慢了下來。

  「怎麼了,嫌棄我?」崔珩發覺了那道打量的視線,回頭問道。

  「沒有。」雪衣搖頭,「之前雪崩,你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好了。」崔珩淡淡地答。

  「沒有遺症?」雪衣仍是不放心。

  九死一生,如何能沒有呢?但崔珩什麼也沒說,只拉著她的手搭上衣領:「不信?不信你就跟我回去好好查驗查驗。」

  「登徒子!」

  雪衣連忙縮手,忍不住腹誹,這半年,他可是一點兒都沒變。

  「聖旨已經下了,你這回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崔珩大大方方地攬著她的腰,「再說,你就不想我,那今早去城牆偷看的是誰?」

  果然被他發現了。

  雪衣臉一紅:「你……你看見了?」

  「兩個帶著長冪籬從頭遮到尾的女子,我就是想認不出來也難。」崔珩笑了。

  雪衣心事被戳中,這回沒法反駁了。

  抬頭時視線一碰撞,夜晚忽然燥了起來,等眼神再移開,腳底的步子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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