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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溫宴拒絕。

  夫人不去,荔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轉了話題,「趙老爺和老夫人都過來了,在瓊華院,說夫人若是醒來,讓婢子去通知他們,他們要來看看夫人......」

  「不要!」溫宴蹙眉道,「你就當我沒醒。」

  她不想見到趙家任何人。

  可是她越是不想,那些人越是要往她面前湊。

  就在這時,外間忽然有人走了進來,「荔枝,夫人醒了嗎?」

  這聲音,聽起來便是個婦人,溫宴心道,肯定是荔枝說的老夫人,這人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她連忙閉上眼睛,佯裝睡著。

  荔枝趕緊起身行禮,「老夫人好,婢子見過老夫人。」

  「不必多禮。」周氏說道,她往榻上看了看,見溫宴還未醒,便道,「彥兒醒了,太醫說怕是撐不了多久......」

  她說著,便落下淚來,「彥兒說,就想再看看溫宴,不然他死都不會安心的,他若是沒了,讓我們這做父母的該如何活啊。」

  溫宴聽得心下一沉,感覺渾身都開始不舒服起來。

  但她仍舊沒睜眼,依舊在裝睡,她想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騙她的新計倆。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徹底崩潰了。

  周氏直接在她榻前跪下,哭著說道:「宴宴,算我這做母親的求你了,就去見我們彥兒吧,他現在已經快油盡燈枯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我求你去見他一面,就一面,行嗎?」

  這架勢,溫宴哪裡受得住,她趕緊下榻,去扶周氏,「老夫人,您別這樣,我怎麼受得起,您是長輩。」

  「你不答應去看看,我就不起。」周氏淚眼婆娑的說道。

  溫宴看著她忽得想起來自己的母親,她的眼眶瞬間便紅了。

  「我答應你,去見一面。」

  「好好好,那我們現在便去。」周氏被溫宴攙扶著站起來,兩人一道往瓊華院走去。

  一入那間熟悉的寢房,回憶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溫宴壓制著內心的抗拒與痛苦,走進裡間。

  彼時,趙老爺與趙老太爺二人都站在榻前看著趙彥辰,兩人雙眼通紅,趙永權看上去蒼老了不少,再沒了先前那般趾高氣揚的嘴臉。

  二人見她來,紛紛走出來,在經過溫宴的時候,趙永權對她道:「孫媳婦,我老爺子對不住你,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抱歉。」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顯得十分落寞,周氏也跟著一道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溫宴與趙彥辰。

  溫宴來到榻前,果然看見趙彥辰躺在榻上,面色慘白,一雙瑞鳳眼已經沒了光彩。

  他掙扎著起身,可是他沒有力氣,又倒了下去。

  沒了法子,他只好躺著與她說話,「宴宴,你能來真好,有句話我一直沒說,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他的喉頭滾了滾,「我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心動過的,只不過我心裡的壓著太多事,這心動便被摧殘的灰飛煙滅,若是時光能倒流,我一定親自去楊縣下聘,娶你過門。」

  「我真的很愛你,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般愛過一個人,我知道你不願意原諒我,我現在也不奢求了。我給你準備了許多東西,就在那個後面,你看看吧。」

  他指著衣櫃旁邊的花瓶,虛弱的道:「將它轉一圈,便可以進去了。」

  溫宴雙眼通紅,她沒有說一句話,默默起身,轉開花瓶,衣櫃忽然便開了,露出一道門來。

  她推開門進去,頓時被裡面的東西晃了眼。

  五箱滿滿的珠寶銀票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四箱孩子的衣裳,男女各兩廂,還有五箱女子的衣裳。

  桌子上擺著兩個金絲楠木的盒子,溫宴一眼便認出其中一個是自己丟失的那個,盒子裡還躺著一封信,信上說:大人,傷害過夫人的山匪已經盡數剿滅。

  溫宴關上盒子,已經淚流滿面,原來他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他派人去找了這盒子,還給她報了仇。

  她又拿起另一封信,打開一看,便見裡面寫著:罪狀書,經趙侍郎查明,趙溫宴當街被馬踢傷乃是汪鳶所為,刑部已經對她施於嚴懲......

  這還是趙彥辰為她做的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溫宴哭著又打開了其它幾封信,看完心情更加崩潰。

  那些信都是趙永權如何如何的朝趙彥辰施壓,甚至用他父親母親的命來威脅他娶她之事。

  這一刻,她才知道,他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他先前做的那些都是被逼無奈。

  溫宴在這裡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放下書信,走出暗室,回到趙彥辰的榻前,雙眼紅腫不堪。

  趙彥辰簡直心疼的不得了,他強撐著笑著對她道:「別哭,那些銀子都是我為你以後準備的,你放心用,都是乾乾淨淨的銀錢,是我自小到大靠自己的雙手賺的,足夠你們母子二人過一輩子了。」

  「孩子的衣裳我也準備了,還有你的......我怕外面買的不如我準備的好......」

  「你別說了。」溫宴哭著顫抖著制止他,「你不要再說了......」

  這一刻,她徹底放下芥蒂,放下仇恨,放下委屈,放下種種的不開心,第一次主動握著他的手,鄭重的道:「趙彥辰,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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