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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秋庭訓了她兩句便罷了,看向眼神卻看著一處無人的所在,「你就是這麼看人的?滾下來。」

  襲光自暗處走帶檐下,單膝下跪。

  奚容見到襲光還有些心情複雜,撇過頭不想看他。

  「當日就是他一路跟著宮椋羽,當了煙火。」宮秋庭難得解釋了一句。

  是他救了自己?

  這一句話成功讓奚容更加糾結。

  罷了,當他不存在就是,她轉身進了屋子。

  裡頭大夫正給奚竹正骨,「咔噠」一身,成功引發了一聲高亢的嚎叫。

  為了給奚容養身體,小廚房一直都燉著湯,得了她的吩咐,小丫鬟很快就將冒著熱氣的湯盅端了進來。

  「你滾回滎陽去守墓園。」

  這不是襲光第一次不聽命令,宮秋庭不需要一個不再忠心的部下。

  「主子,屬下想守完婚禮再走。」襲光總是不放心,說道。

  「不必,回去。」

  宮秋庭說罷,走進了屋內,就見奚容正幫奚竹撣雪。

  大夫幫奚竹正了骨,正寫著藥方子,又說了幾句醫囑。

  奚竹見宮秋庭進來了,就想站起來,又被奚容按了回去:「你骨頭剛好,別亂動。」

  「二公子。」他訥訥喊了一句,也不敢喚姐夫。

  宮秋庭只瞥了一眼,便坐到了內室去,隔著一扇屏風,眾人也不敢往內窺視。

  「姐夫是不是生氣了?」奚竹小聲地問。

  「你不用擔心,先喝碗湯暖一暖,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今晚出來阿娘知道嗎?」奚容拍完了雪坐在他的對面,去碰了碰湯碗的溫度。

  奚竹接過湯來,西里呼嚕喝了起來,奚容借隙看了看裡邊,仍舊沒什麼動靜。

  「我只說自己心情不好,出來喝酒,到時就騙她是雪天路滑摔了……」他邊喝邊說,滋味甚美,「姐姐,再來一碗。」

  大夫開了單子就走了,奚容瞧了一眼藥方,又去拿了些銀子,塞到奚竹懷裡。

  他推了回去:「姐姐不用這麼多,我在宮家當差時也攢了不少,再說二公子管吃管住的,銀子都用不上。」

  「你拿著這些銀子,買些雞鴨並乾貨,讓阿娘熬湯給你喝,前頭病了這麼多年,得好好養著才是,再說了,往後娶媳婦不要銀錢嗎。」

  「姐姐說的是。」奚竹嘻嘻一笑,也不再推辭了。

  姐弟倆又略說了幾句話,奚容問他是怎麼說服劉氏的,他只噙笑不答,說自己該走了。

  奚容也不再多留,讓兩個小丫鬟扶著他出門登馬車去了,湯盅也撤了下去。

  屋內的人都走乾淨之後,奚容環視一圈,將外間的燭火一一吹熄。

  屏風後昏暗得很,香爐點著遐草香,混著一點甜,旖旎怡人,卻不見宮秋庭的身影。

  那身官府被平整鋪掛在了衣架上,奚容抬手撫這衣面,想到他穿這身官袍時的風儀。

  「公子?」她輕喚了聲,沒有人答應。

  整個屋子只剩架子床那兒沒看。

  床前垂了重重的紗簾,奚容尋了進去,繡滿蜻蜓蝴蝶的帳子微動,如蜻飛蝶舞,春光未遠。

  她脫了鞋子,無聲踩在打磨平滑、塗了桐油的木板上,些微的涼。

  最後一重紗帳時,已經能隱隱看清裡邊橫臥的人,像緩緩打開了珍寶匣,一寸一寸地欣賞著他的模樣。

  宮秋庭就在錦繡之中,重工繡出雪浪繁花的被子,更襯出他玉白漂亮的肌體,只堪堪蓋到了後腰。

  墨發如緞鋪陳在枕上,默默注視著她的一雙眼深邃如遠山。

  見人進來了,他微歪了頭,面頰在枕上輕蹭,危險又勾人,這人若不做權臣做妖妃,只怕也另有一番功業。

  奚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抬起指尖想去碰他仙露明珠似的臉,卻被宮秋庭輕輕躲了開。

  「今日又是什麼說法?」她忍不住屏了息。

  宮秋庭不言不語,那雙眼睛早控訴了許多事情。

  奚容被美色蒙蔽了理智,早將被他弄了一天一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兒忘了。

  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好色之徒,她甚至豪邁地想,自己今天就是要死在小妖精二公子身上。

  得不到回應,乾脆直接上床去抓他,宮秋庭抬手將她按住,說話的嗓音都動聽得很:「不准上來。」

  「那奴婢今日就睡床下?」她將下巴擱在床沿,可憐巴巴地問。

  他指節輕勾起奚容的下巴,俯首給了她一個甜的,才舔著唇問:「我漂亮嗎?」

  「漂亮!」奚容重重點頭。

  「那你怎麼總想著見奚竹,見奚竹,不該成天想著我一個人才是?」

  「你怎麼連我弟弟的醋都吃?」

  「我到你這來,可一碗湯都沒喝過。」

  「公子你要摔了我也給你端茶倒水。」

  「還頂嘴。」

  「沒摔也給你倒。」

  他還不滿意,「往後他再這樣來,我讓人打出去可不止斷一條腿。」

  「公子,」奚容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腦袋又湊上來,一下一下啄他的臉,「梨兒要怎麼賠禮才成?」

  宮秋庭附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臨離開時輕咬了下她的耳珠,奚容腦子如同爆炸一般,紅了個透徹。

  「我不會……」她咬緊了牙。

  「我也伺候過你,梨兒不能耍無賴呀,」他灼灼眸光讓人無處閃躲,「當時你那聲音,喊得我連心都要掏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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