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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塵隱紅著臉捉住蛇尾,惱道:「發什麼瘋呢。」

  王墨冷哼道:「犯了錯就要被懲罰,免得小兔子鬧上天。」

  虞塵隱不幹了,回擊,卻只是打得自己手疼,悶聲不吭生起氣來。

  王墨見他沒動靜了,碎嘴道:「小白兔,軟又白,生起氣來像發情,一年四季發個沒完,養不胖啊養不胖。」

  虞塵隱猛錘了好幾下王墨,那鱗片漂亮得跟琉璃似的,卻怎麼也錘不爛。

  王墨見他手都錘紅了,眼也紅了,用蛇頭碰碰他腦袋:「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別錘了,你手錘爛了,我還得找草藥給你敷。」

  虞塵隱放棄,癱倒在王墨身上:「別惹我,惹我把你烤了吃了。」

  王墨張著大蛇嘴,嘶嘶地吐著信子:「小兔子真厲害,讓我舔舔。」

  虞塵隱不給舔,王墨也怕他生氣,只好縮回蛇信子,悻悻地趕路。

  王墨越趕越氣憤,真該把那頭狼弄死了再走的,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他嘶著蛇信子一邊看花花草草有沒有能入小兔嘴的,一邊惱怒於該死的其他野獸,不要臉,就知道勾搭他家小白兔。

  他倆作伴遊歷了很多地方,不知多少歲月過去,小白兔走不動了,只能趴在黑王蛇背上。

  小白兔用軟軟的爪子拍拍蛇頭,溫柔道:「王墨,我該走啦。謝謝你,陪伴我這一路。」

  小白兔的壽命走到了終點,黑王蛇本來早有預料的,兔子壽命本就不長,化了形的也比不過蛇。

  但不知怎的,真到了這時候,王墨還是受不了這世間只剩他一獸。

  他尋來很多很多鮮花,鋪成床,將小兔子放在上面,免得小兔子餓了。

  而後黑王蛇圍著小兔子纏繞起來,他盤成了一座小山丘。

  黑王蛇陷入了久違的冬眠中。

  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醒來。

  *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寫什麼,先碼一章小故事過渡一下哈哈~

  第50章 大結局

  再一次醒來, 虞塵隱以為自己又將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 過不同的人生。

  但望見那張熟悉的面容, 虞塵隱愣在了原地:「魏暄。」

  魏暄見他醒了,眉眼的冰霎時融為春水:「虞弟。」

  虞塵隱不解地往四周看,一片暈白, 並無他人,此時此刻此地只有魏暄。

  可是他怎麼會……

  難道是在夢中。

  虞塵隱推開魏暄的手, 翻了個身,闔上眼試圖入睡。

  魏暄卻不肯放棄,輕柔而不容抗拒地將他抱入懷中:「虞弟,我好想你。好想你。」

  虞塵隱不肯掀開眼帘, 仍蹙眉閉著眼,他寧願相信這是夢, 一個奇怪的夢。

  魏暄撫上他長睫,柔撫他眼眶:「虞弟,你不願見到我嗎。」

  虞塵隱不答。

  是不願見到嗎?倒也不是。只是一切都過去了,虞塵隱不想回顧。過去的事就應當過去, 記憶中的人好好留在記憶中就好了,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不要再出現了。

  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 也已經逝去, 就不要出現在此時此刻。

  回憶可以美化一切,真實的人卻只會醜化現實。

  魏暄又如何,大哥又如何, 已經是極遙遠的事了, 應當被埋在土裡, 而不是玩詐屍的把戲。

  虞塵隱不睜眼也不回答,權當沒看見沒聽到,都是夢,都是虛幻,當真作甚。

  魏暄將頭擱在虞塵隱肩上:「虞弟,終於見到你了。我真的……真的……」好開心。

  魏暄不想說那些煽情的話,自己卻沒忍住紅了眼眶。但他好歹留住了淚,沒玩一些雨憐露憐的把戲。

  魏暄緊緊擁著虞塵隱,力度太重怕傷著他,力度太輕又怕他跑掉。

  魏暄乞求道:「睜開眼,看看大哥,好不好。」

  當魏暄守在皇陵,無數次幻想虞弟醒過來了,虞弟沒離開,離開只是一場噩夢。是噩夢做得太久,太沉,他被困住了,被困得太苦太痛,放不下便醒不來。

  皇陵太冷,太冷,虞弟怎麼受得了這般的寒冷。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地下,會不會有蟲子咬他,會不會有不長眼的孤魂野鬼傷害他,魏暄不知道,也無法知道,他只是驚懼地從睡夢中爬起來,一定要挨著皇陵冰冷的石頭才能夠勉強清醒。

  可清醒過來又能如何,只有陵墓不見人,只有薨逝的現實沒有溫熱的血肉。他無論怎樣求,怎樣尋,都尋不到了。

  一個離開的人,一個不在世間的人,該怎麼去尋怎麼去找,要去蓬萊嗎,要到仙山嗎,還是去煉丹,去酗酒,去吞毒,去殺掉自己作祭奠。

  該用刀剜掉血肉,還是用匕首挖出雙眼,用劍刺穿肺腑,還是用斧頭砍掉頭顱。

  怎麼做。該怎麼做。

  臨終那刻,魏暄也沒有醒悟。

  若是有黃泉,剮了他也不喝孟婆湯。若是無黃泉,灰飛煙滅碾作塵也不會放手。

  就算真成了土,讓虞弟踩上來也是好的。

  他走過的世間,都踩在自己身上,以死亡以孽賤,留住短暫的相擁。

  魏暄知道虞弟現在無法接受,便低聲為他述說起此間事的來龍去脈。

  「天命書其實是大哥的本命神器……」

  天地混沌里,誕生了第一個神靈。神說:我需要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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