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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成益扯了扯嘴角,眼中沒多少驚訝:「還是找來了,許珝沒死嗎?他過敏應該很嚴重了吧?」

  祁硯旌依舊冷冷地看著他,身形在逼仄的隔間裡顯得格外高大。

  聶成益被打得不輕,有氣無力道:「怎麼,不給你小情人報仇嗎?」

  祁硯旌偏了偏頭,頂部昏暗燈泡的光散落在他下眼瞼,讓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陰冷:「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做的了?」

  聶成益怔了怔,隨即咧開嘴輕笑一聲,不予回答。

  看祁硯旌凶神惡煞恨不得活剝了他的神情,就知道許珝一定病得不輕。

  聶成益笑容越來越大,甚至笑出了聲,只要許珝難受他就高興,反正他欠那麼多錢高利貸是不會放過他了,那他就是死也要拉上許珝墊背。

  「沒事,你不承認沒關係。」祁硯旌雙手插進褲兜,來回緩慢踱步:「這件事我們已經報警了,我是守法公民,自然會相信警方的能力,今天我們來談談別的事。」

  聶成益的笑微微收斂。

  祁硯旌不看他,依然不緊不慢地來回走著,聲音平淡得像在嘮嗑:「你從許珝那裡順走多少錢,我不在乎,反正你也還不起——」

  他停下來,扭頭看向聶成益,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笑意,涼得聶成益頓時打了個寒戰。

  「但那些傷,你好像還得起。」

  聶成益脊背一僵,「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忍心把許珝推下去呢,那樓那麼高。」

  聶成益瞳孔驟然緊縮:「你、你怎麼知道的……」

  祁硯旌聳聳肩:「重要嗎?」

  聶成益卻好像聽到什麼極度恐怖的事,低下頭喃喃道:「是他告訴你的……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撲向祁硯旌:「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是裝的,裝失憶裝可憐騙我!」

  周圍的保鏢立刻將他按住,連祁硯旌的鞋面都沒讓他碰到。

  當初許珝從樓上摔下去後,傷得雖然重卻沒有死,聶成益心驚肉跳了好幾天,結果許珝醒來後卻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還說是自己摔下樓的。

  聶成益痛苦垂地,他當時就不該相信那個小賤人真的失憶了,還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復建了小半年。

  「好了,」祁硯旌淡淡道:「聊得有點多了,我們進入正題?」

  聶成益抖了抖:「什麼意思?」

  祁硯旌一哂,像在嘲笑他愚蠢:「還債啊。」

  聶成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祁硯旌朝保鏢揮了揮手:「綁起來,衣服扒了。」

  保鏢立刻照辦,不過幾秒聶成益的上衣就被扒得乾乾淨淨,被保鏢按在地上。初春氣溫低,倉庫里更是陰冷潮濕,很快他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祁硯旌緩慢上前,一腳踩在他左肩,聶成益側頭就是他一塵不染的皮鞋和昂貴的西裝褲。

  他抖著身子:「你、你要幹嘛?」

  祁硯旌鞋尖帶著力道從他鎖骨歪歪扭扭劃到肩膀:「你知道他這裡的疤有多長嗎?」

  他收了力再踩上聶成益的左小腿:「這裡呢?」

  他背著光居高臨下地施捨眼神給聶成益,表情模糊不清,卻像死神一樣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氣。

  聶成益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你要動手嗎,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

  祁硯旌聽到這裡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好像覺得他的話很好玩,他學著聶成益的樣子抬了抬眉梢,「你有證據嗎?」

  聶成益徹底怔住了,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下一秒祁硯旌重重踩上他的左肩,他猝不及防痛得爆發出一聲凌厲的叫喊。

  祁硯旌聽他尖銳的痛呼,卻一點都不覺得過癮。

  「疼嗎?」祁硯旌眼底逐漸猩紅:「他疼得睡不著。」

  他不斷加大力道,聽聶成益越來越痛苦的哀嚎:「每天要熱敷很久才能勉強睡個好覺,有時候痛到痙攣,止痛藥吃出厭食症。」

  力道加到極點,聶成益目眥欲裂,幾乎可以聽到自己骨骼錯位的聲音,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劇痛,哭著求饒:「我錯了,我我我錯了求求你,啊——!求你——」

  祁硯旌看著自己腳下行屍走肉一樣的男人,突然笑了:「怎麼你也會痛嗎?我以為你不會呢。」

  他說著腳下力道絲毫不緩:「他比你痛多了。」

  這種緩慢而清晰地感知自己骨骼一寸寸碎裂的滋味,比凌遲還要痛苦百倍,聶成益眼前一陣陣發黑,聲音哭嚎到嘶啞。

  某一瞬間,肩上的力道突然停了,他用盡全力掀起眼皮,重影之下看到祁硯旌揉了揉耳朵,很不耐煩似的皺了皺眉。

  「你喊什麼呢?又沒斷。」他朝保鏢招了招手,「嘴堵上。只對左邊肩膀和小腿下手,先骨折一下吧。」

  嘴巴被堵住,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上前,聶成益驚恐地瞪大眼,絕望地向後挪。

  這時高平接到一個電話,面色一喜立刻上前對祁硯旌耳語:「張暢打來的,說許珝醒了。」

  祁硯旌面孔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幾秒後,守在門口的保鏢見祁硯旌快步而出,神情和來時的陰鬱判若兩人。

  裡面的擊打聲伴隨著痛苦的悶哼不斷傳來,祁硯旌臉上卻帶著笑,看得保鏢們背後發涼。

  祁硯旌走出兩步忽然回頭,指了指後面那座小房間:「掌握好度,留條命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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