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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撒手!”我道,“不用陪我一起死。”我始終還是個心善的人,死到臨頭,我不願拖著一個墊背的,畢竟這一世初空對我總的來說還算不錯,我倆關係也處得和諧,沒必要在這裡同歸於盡。

  初空卻咬了牙,死死拽著我。我心頭顫了顫,對著他這張易容成男人的秀氣的臉莫名其妙的亂了心跳。我心頭恍然划過一絲感悟,原來這一世的小媳婦追相公是這麼回事啊,原來,被小媳婦追是這樣的感覺啊,原來,明知道他是初空,我還是會有控制不住心跳的時候啊……

  huáng金是偉大的,初空的身體是被我沉重的軀體生生拖下了懸崖的。

  “噗通”一聲,刺骨寒水沒頂而過,我被這身鎧甲拽得直接往河底沉,恍然間想起初空現在還在來葵水,他……應該很是難受吧。

  脖子一緊,一隻纖細的胳膊抱住了我的腦袋,我感覺有人死命拽著我往河面上浮,但是怎奈何這一身鎧甲過於沉重,拖著兩人一起往河底沉。

  來救我的初空狠狠抽了抽我的腦袋,仿似氣得不輕。

  一路往下沉,我穩穩的站在河底,模模糊糊的看見初空在焦急的扒我的鎧甲,窒息讓我的大腦開始迷糊起來,我下意識張大嘴要呼吸,卻愣生生灌了一口水進去,我下意識的想掙扎,嘴裡吐出氣泡,更多的水灌了進來。

  正惶然之際,溫熱的唇輕輕貼上了我的嘴,一口氣渡入嘴裡,我腦子一下清醒不少,正適時我身上一輕,鎧甲沉重的落在河底,濺起河沙飛舞。初空提著我的衣領便往上游,他動作有些慌亂,想來……也是快窒息了吧。

  眼瞅著河面上的光越來越亮,我忽覺腳下一緊,不知從哪兒躥出的一隻水糙拽住了我的腳,我大驚,慌亂的掙扎,初空還沒浮出水面,見又拽不動我,他回頭一看,臉色變了變。

  忽然,纏住我腳的那根水糙猛的將我往下一扯,我心頭奇怪,不對啊……這感覺明明就像是個活物在拽我……

  我一回頭,看見拽住我腳的那根水糙竟變成了一條鐵鏈,纏住了我整條腿,它將我又是一扯,我全然沒反抗能力的被它拉了下去,我瞪大的眼驚駭的望著初空,只覺一股大力捲來,我被狠狠拽了下去,腦袋撞在河底,黑暗來臨之前,我感到有人緊緊抓住我的手,不管水流再洶湧也沒有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算是誰推到誰呢……咦……有推倒麼……

  ☆、31第三十章

  “叮咚,叮咚”。

  水滴青石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我睜開眼,看見一根根尖刀般石柱鋒利的指著我,仿似立馬就要掉落下來,將我扎得千瘡百孔,我被這景象嚇得心頭一寒,立即清醒了過來。

  我翻身坐起,昏迷之前的記憶接踵而來,落水,扒衣,渡氣,一個不落,沒來得及為初空為我渡氣而感到嬌羞,我先想到他扒了我那身huáng金甲,我心頭大恨。這活是活下來了,以後沒有錢要怎麼生活喲!初空那貨是不知道沒錢的窘迫,在回天界之前我可是真的不想再嘗到那樣yù吃ròu而不得的痛苦了。

  可是再恨也無用,如今事實已定,我也唯有接受。

  我揉了揉腦袋,扭頭看了眼四周的環境。此處好似是個幽|深的|溶dòng,到處都是鍾rǔ石。我萬分奇怪,我記得我明明就是被那奇怪的鐵鏈拽到了河底,為何現在卻在這種地方?而且……初空呢?

  我扶著一旁的濕潤的石壁想要站起來,忽覺下腹一陣刺痛,宛如針扎,我qiáng自忍了一會兒,疼痛卻愈演愈烈,仿似有把利刃在我腹中翻攪,令我疼得蜷成一團,緊咬著牙卻還是按捺不住□。

  這是……誰給我灌了毒嗎……

  “小祥子。”有人拍了拍我的臉,“喂,你堅持一下。”來人拽著我的肩膀晃了晃。

  我在疼痛之中努力睜大眼瞅他,溶dòng中光線微弱,我只勉勉qiángqiáng看清了他的輪廓,然後我呆住了,還沒來得及驚呼,下腹又是一陣深沉的絞痛讓我弓起身子,我努力想掙開那人的掌控,但是手臂卻無力得使不出半分力氣,我喘道:“鬼……鬼大爺跑出來了……”

  我看見那人竟長了一張“楚清輝”的臉。

  “楚清輝”皺了皺眉,很是不滿道:“你大爺跑出來了,小爺是初空。”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怎麼……現在長得和我一……一樣?”話一出口,我又嚇了一大跳,我嘴裡吐出的居然是如此纖細的聲音,近來一直用男人的嗓音粗狂灌了,突然女人起來我倒還相當不習慣。

  初空很是嫌棄的撇嘴道:“誰與你一樣了,你仔細瞅瞅你自己。”言罷他捏著我的手一舉,放到我眼前,我定睛一看,芊芊素手,柔若無骨,這……這竟是雙女人的手。我有點不敢置信的動了動手指,發現這果然是自己的手,我心頭大驚,下腹大痛,恍然大悟道:“我們……我們這是又換身體了?”

  初空點頭:“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但現在好像確實換了回來。”

  我勃然大怒:“兒戲!胡鬧!實在荒唐!”罵完這三句話我先捂著肚子忍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繼續憤怒道,“靈魂宿於ròu體之中乃是輪迴秩序,天地大道所定,唯有輪迴井方能使之轉換,便是神仙也不能妄自調換生靈命魂,誰那麼大膽敢把我們倆轉換過來!亂了天地秩序!該殺!”

  初空斜眼看我:“你只是不滿意現在換成了這個公主的身子了吧。”

  我抱著肚子,切齒的恨:“誰他媽願意莫名其妙的來受這份罪!”肚子痛便罷了,真正讓我憂心的是,這公主的身子怕是不用別人害她,她也活不過二十年啊!先前痛在初空身上,我看著雖有些心軟,但卻沒有這麼切身的體會。

  原來……葵水之痛,痛如蛋碎……

  腹部一暖,是初空從我身後探手來替我捂住了下腹,我身子微微一僵,聽得初空道:“我知道你現在疼得火大,可這也不是小爺我故意使的招。此處是何處,我們是怎麼來的,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但我想此處定有所蹊蹺才導致了我們靈魂轉換,若是尋得緣由……”初空聲色扭捏道,“若是行得通,咱們換回來就是。”

  心頭不知掠過何種感受,我側過頭,借著溶dòng中微弱的光線靜靜打量初空的側臉。

  他扭著腦袋不知望向何處,許是我的目光太灼熱,盯燙了他的臉,他眼睛一轉,飛快的瞟了我一眼,又望著遠方道:“哼……哼!你可不要誤會!小爺不過是覺得既然投胎都投成了那樣,為神為仙者便應該順應天意,應該……”他嘟嘟囔囔的找不到接下來的話,我依舊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初空忍了一會兒,竟莫名其妙的自己生氣起來:“總之,換回來就是了!你別盯著我!”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我。

  我眼光一轉,老實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他捂住我小腹的大掌上。這雙手掌的溫暖像是在我的小腹點燃一星火苗,沿著血液的走向,燒了我一身。

  我覆住了初空的手,激動道:“你要記得!我們說好了的!你說了喲!”

  初空僵了僵,眼神斜斜的落在我臉上,他看了我半晌,微微咬牙:“是啊,我說的……我嘴賤!”

  下腹又是一陣絞痛,我忍了忍,笑道:“那咱們就先四處找找吧,老在一個地方呆著也不是辦法。”我拉開初空的手,站起身來,“現在好像沒那麼痛了,我們趕快四處看一下這個地方。”

  初空盯了我幾眼,率先走在了前面:“哼,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不要給小爺喊累。”

  一邊走一邊看,我才發現這方溶dòng奇怪得緊,明明四周皆是石壁,沒有任何透光的地方,但是這裡卻仍能讓ròu眼視物,溶dòng頂上的鐘rǔ石與其說是石頭,不如說更像暗器,就等著入侵者一個不留神踩上了機關,它們便會盡數落下。越是往溶dòng深處走,頭頂上凌厲的殺意便越發明顯。

  “餵。”我忍不住喚了前方的初空一聲,“這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噓,安靜。”初空忽然頓住腳步。我急急忙忙跑到他身後,緊緊貼著他,有些慌張的四處打量:“什麼?發生什麼qíng況了?”

  我的話音尚還在溶dòng之中迴響,忽聽耳邊“咻”的一聲破空之音咋響,一隻石箭從上she下,磨過我的耳邊,直直釘在了地上。我愕然,抬頭望了眼dòng頂,然後拽緊了初空的衣裳:“這……這下糟糕了啊。”

  像是要印證我的猜測一般,接二連三的石箭自dòng頂she下,初空攬住我的腰,我腹中又是一陣絞痛,一時沒忍住,哼唧了一聲,初空道:“忍忍。”

  將軍這副身子換到初空那兒確實好用了許多,他摟著我這個累贅左躲右閃,施展輕功飛檐走壁毫不費力,漫天箭雨竟被他盡數躲開。站穩身子,初空滿意的看了看他的胳膊,帶著半分得意道:“這身體還鍛鍊得不錯嘛,小祥子,之前你怎麼把他用得如此窩囊。”

  我抱著初空的腰抖抖索索半天,愣是沒擼直舌頭吐出句話來。

  這公主的身體之前便小產過,後來初空也不懂將養女人的身子,不知拿她去做了些什麼gān活,方才又泡了那般寒的水,此時是痛得我生不如死,與初空那得意洋洋的表qíng一對比,我現在簡直像一個半隻腳跨進棺材的廢人。

  初空想來是對我的疼痛深有體會,一時竟沒有再打趣我。

  dòng中沉默了半晌,初空忽然一聲輕嘆:“真是……”我忽覺身子一輕,竟是初空將我打橫抱起,我嚇了一跳,忙抱住他的脖子。初空皺緊了眉頭,頗為不滿的掃了我一眼,“真是個麻煩。”

  我眼一瞪,我現在到底是在替誰受這樣的苦啊!

  但一想到幸虧咱倆現在身體調換了過來,不然方才那一輪石箭便能要了我倆的xing命。權衡了一下利弊,我撇了撇嘴,識相的沒與他嗆聲。

  初空腳步穩健的往前走,速度竟比方才我倆一起走還要快一些,沒過多久,我前面的光線越走越亮,拐了一個彎,登時光芒大盛:“這是出去了麼?”我眯眼適應了一會兒光線,上上下下將此處一打量,我奇怪道,“我怎麼覺得這地方有點莫名的熟悉。”

  這是一方石室,擺著簡陋的桌椅,在石室的右角處有一張石chuáng。我在腦海里努力尋找著和這方石室有關的記憶,忽聞初空冷冷一笑:“自然是熟悉的,小祥子倒是健忘,你第二世時,要嫁的那個相公可不就住在這麼個破陋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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