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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雖面有不甘,但也不敢衝撞我,咬了咬牙,埋頭恭敬的答了聲“是”。

  我心裡正在為這種使喚人的滋味暗慡,忽聽門外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公主不可啊!您現在還不能下chuáng!”“公主若要見將軍也不急於一時啊!注意身體啊!”“公主!公主!”。

  我的屬下臉色一變:“哼,這青靈公主實在欺人太甚!將軍,且待屬下去將她趕走。”

  “慢著!”我忙喚住他,“那個誰,咳嗯,且讓她進來便是,無妨。”

  “將軍!”

  “讓她進來。”

  “是……”

  哪還用叫,初空穿著飄逸的衣裳,一腳踹開房門,邁步便走了進來,他面色依舊蒼白,但卻比那日看見他狂嘔鮮血時好了許多:“將軍?”他冷冷一笑,手指往外面一比劃:“除了chuáng上躺著的那個,其他人全給我滾出去。”

  我那屬下拳頭捏得死緊:“青靈公主,你!”

  “吵得頭疼,都出去罷。”我一開口,那人咬了咬牙,qiáng忍不甘,退了出去。

  關上門,屋子裡只剩我與初空二人。

  “你最好能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初空行至我chuáng邊,惡狠狠的瞪我。

  我表示無奈的攤手:“我要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喲西……三更完畢~

  ☆、第二十四章

  初空仿似恨得想捏死我:“叫你投男胎你便乖乖投就好了,你要是不掙扎,能鬧出這些么蛾子來!”

  “叫你投女胎你gān嘛不投女胎啊!”我反駁了一句,又道,“不是你懷著小人之心想坑我,我們能變成這副鬼德行!”

  “好笑,這餿主意到底是誰先提出來的?你倒往小爺頭上叩屎盆子!”

  “誰稀罕把屎盆子叩你頭上啊!別làng費了肥料!”

  初空大怒:“你一個女人說話還能再難聽一點麼?”

  我也大怒:“你要是和陸海空一樣,我能把話說這麼難聽?你還好意思指責我,活像你說話有多好聽似的!”

  “呵,你還敢跟我比較,你要是像傻祥一樣乖乖的,我能對你凶得起來?”

  這對話一出口,我沒能接上來,初空也是一怔。

  房間裡沉默了許久。初空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在我chuáng邊坐下。

  我本不打算再理他,但看見一個雍容美人岔開兩條腿在我身旁擺出如此爺們的坐相,我覺得有些詭異滑稽,埋頭看見自己平坦而寬闊的胸膛,我又是一陣深深嘆息。

  我一嘆,初空便也跟著嘆,房間裡此起彼伏的嘆息之後,我發出質疑:“可xing別再如何轉,投胎也該投成嬰孩才是,這不倫不類的……還半點不給我適應的時間,這算什麼!”

  初空轉過頭來,與我互望了一會兒,我們幾乎是同時的捶chuáng低罵:“該死的李天王!”

  我煩躁的撓了撓腦袋:“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公主,還真成了親住在一個屋子裡,這要怎麼去劃分楚河漢界,老死不相往來啊。”

  初空聞言,惱怒的表qíng一緩,眉頭微微挑起:“說來也是。”他摸著下巴沉吟,“二十年……”

  我愁眉苦臉的重複:“是啊,還拼死拼活的要混滿二十年,這才一投胎就險些死掉了,以後要怎麼混啊!”

  初空沉吟了半晌,忽然抬頭望著我,“小祥子,打個商量。”

  我一聽他說這話下意識的便皺了眉頭,每次咱倆打的商量最後都不是商量的那個結果,亂七八糟的意外多得幾乎讓我自己都驚訝:“你又想gān嘛?”

  “咱們先合作一段時間吧。”他抱著手擺出平時那副高傲的模樣道,“現在周遭的qíng況都太不明朗,待我們把這一世的形勢分析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他這話說得在理,但這副表qíng就好似是他在恩賜我一樣,我按捺住心頭的不滿,問道:“怎麼合作?”

  “真蠢。”初空嫌棄的瞥了我一眼,“我們要在這人世活二十年,要保命,有兩種東西絕不能碰,一是江湖,二是廟堂。江湖不用說,一群土匪拼著一腔jī血,成天沒有緣由的殺來殺去,朝不保夕。至於廟堂,我還好,而你嘛,嘖……”他彎唇一笑,說不盡的嘲諷,“只怕是活不過兩月。”

  我將拳頭捏得噼啪作響。

  “玩隱私,太心累,還是皇家隱私。小爺可不想淌這渾水。所以待qíng況明朗之後咱們瞅准機會便歸隱了吧,深山老林之中安安穩穩的躲著,我還不信天上能下刀子把我給戳死了。”

  我點了點頭,道:“蠢,你想將周遭形勢分析清楚,找個人來問不就行了麼?”

  他冷冷一笑:“搞清楚你我的身份!咱們現在是頂著這副皮囊在生活,斷不能讓人看出倪端,到時直接被灌上邪魔妖道的名頭拖出去燒了,你連哭都來不及。”

  “是嗎。”我高聲一呼,“來人啊!”

  我那忠心的屬下立即推門而入,戒備的看了初空幾眼,跪在了地上向我行禮:“將軍。”

  我點了點頭,聲色嚴厲道:“你且告訴她,我是何人!”

  屬下抱拳正經道:“回將軍,將軍乃是先皇欽點護國虎將之一,現任驃騎大將軍,十五歲時能上陣殺敵,十八歲時可帶兵突襲敵營,與萬人之中取匈奴王子首級!二十三歲大敗匈奴,令其五十年內再無jīng力犯我大齊!”

  我點了點頭:“很好,你再告訴她,她是什麼身份?”

  他看了初空一眼,埋頭道:“皇上幼妹。”

  我挑了挑眉,這還是門門當戶對的婚事啊,男子英勇女子秀美,天賜佳緣,怎麼最後成了怨偶……我陡然想起那日我和初空在月老殿裡打的那一架,那一次可是毀了不少姻緣啊……我背上出了點冷汗,清咳兩聲,回過神來,我接著端著架子問:“你再說說,我素日裡對公主好還是不好?”

  我屬下奇怪的瞟了我一眼,但礙於我嚴肅的神色,又垂頭答道:“將軍待公主……相敬如賓。”

  唔,如此看來這將軍素日裡對公主其實是不大好的:“公主素日對我又如何?”

  屬下語塞,正沉默之際,門外忽然有個丫頭沖了進來,我猶記得是那日一直在狂嘔鮮血的初空身邊一直問他好不好的丫頭。

  丫頭撲在地上,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抬起臉來聲淚俱下的哭訴:“奴婢狗膽,奴婢深知以自己的身份輪不到在這裡說話,但將軍今日此問著實太讓公主難堪!往日公主待將軍一片誠心,天地可鑑!公主待將軍如何,將軍豈會全然無知無覺!公主往日不讓奴婢說,可奴婢今日要是再不說怕是要讓公主受一輩子的委屈!”

  我豎起耳朵,等待她的下文,初空也靜靜的看著她。

  那丫頭見沒人阻止也愣了一愣,隨即才道:“馨雲姑娘摔的那一跤不是公主絆的,她肚裡的孩子也不是公主讓她流掉的!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誆將軍看了進去,這一切都不是公主的過錯,將軍為何又要責罰公主!將軍只知那馨雲有將軍的孩子,將軍可知公主也有了將軍的孩子!”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砸在我與初空頭頂。

  我一晃神,覺得世界有些慘白。我僵硬的扭過頭去看初空,他只睜大了眼,帶著些許極度訝異後的空dòng,盯著跪在地上的丫頭:“你……你……”

  丫頭繼續聲淚俱下的痛嚎:“公主!你別瞞著將軍了!奴婢知道你心裡苦,但你為何不與將軍說!為何還要自己扛著?這次竟……公主便是不想著自己,您好歹也想想腹中幼子,他何錯之有!而今尚不知那毒藥對胎兒有無傷害,公主實在不該再為難自己!”

  初空臉色又是一白,“腹中幼子”與“胎兒”兩個詞敏銳的戳到了我與初空的神經,我眼神轉了轉,落在初空的腹部……那裡有個“我”的孩子?孕育在初空的肚子裡?

  我一時覺得這一世荒唐得如此可笑。

  “我……我懷……懷孕?”初空面色慘白,眼神渙散。他揉了揉額頭,像是在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站起身來,一邊小聲呢喃著這話,一邊往門外走去,跪在地上的小丫頭要起來跟著他,被他狠狠的喝止:“站住!趴地上!不准動!”想來他現在思緒定是混亂至極:“我得好好冷靜一下……必須要冷靜。”

  其實,問出這麼個結果來,我的驚訝程度並不比初空小,但是因為對象是初空,所以這件本來很悲催的事在我腦海里愣是轉出了幾分喜感來。

  我接著問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孩子有多大?”

  “約莫三月了……”

  “胡說!”我忠心的屬下發話了,“三月前將軍基本沒怎麼回府!青靈公主何來身孕。”

  “奴婢對天發誓句句屬實!”小丫頭立即反駁道,“三月前將軍有次醉了酒,宿在公主房內……知道自己有身孕後公主本來也想差人去告訴將軍,但將軍日日與馨雲姑娘呆在一起……公主又是心高氣傲之人……”

  我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嘆息,真正的公主或許到最後也沒把這事和將軍說,真正的將軍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其實還有一個孩子。

  白白讓初空撿了個當娘的便宜……

  突然之間,我好想看一看初空分娩之時會有怎樣的表qíng——

  作者有話要說:想看男主生孩子麼……

  下一章在27日早上十點更新~這兩天因為太忙所以章節的字數少了一點,下一次我會補回來的!

  ☆、第二十五章

  白日裡初空聽了有孕在身這個消息之後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在chuáng上躺了一整天,此時突然來了興致,覺得自己便是摸不清別的東西,至少應該把自己住的地方給摸清了,當下忍著胸腔的疼痛,掀了被子,批了衣裳便走了出去。

  推開門便看見了一直敬業的守在門口的下屬,他見了我,大驚道:“將軍,你傷還未好,還需多多歇息才是。”

  我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道:“躺久了乏得很,我出去走走。”

  “如此,且待屬下為將軍安排步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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