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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哥?」

  「嗯, 」盧豫苦哈哈坐在桌前, 「文件都給我看吧。」

  「程哥呢?」

  「他……」

  盧豫不由擔憂地皺一下眉。

  一小時前。

  程京聞讓他來頂一會,說自己要出去一趟。盧豫不明就裡。

  「你要去哪?」

  「我聯繫不上杜窈了,」他蹙起眉,「我要去找她。」

  「她不是才發了朋友圈麼——說忙。」

  「可是我這幾天打過去電話,她從來不接。也不發語音,不再露面。」程京聞不安地看一眼手機,「拍的照片也從來在室內……很奇怪,她明明喜歡拍風景。」

  盧豫瞧他少見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你去吧,這裡我替你看著。」

  「嗯。」

  程京聞再驅車回到了那一間雕塑工作室。

  門口圍了幾輛卡車,在從裡面搬石膏像。

  他略蹙一下眉。下車,找一位領頭樣子的人詢問:「這東西怎麼都搬了?」

  那人見他一副西裝革履,「你是?」

  「我朋友說這工作室是他的,」程京聞鎮定自若地胡謅,「路過,就正好想來找他。」

  那人一哂,「那你被騙嘍。」

  「怎麼說?」

  「這場地是一周前租的,按天收費。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天前就沒收到錢,也聯繫不上人——索性,就直接來清東西了。」

  程京聞一頓。

  片刻,「我朋友不是這樣的人。你看看,和租你場地的是一個人嗎?」

  領頭人瞟他一眼,「名字。」

  「孟硯白。」

  「就是他,」領頭人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喏,是這幾個字吧。」

  潦草的字,卻清楚地寫著他的名字。

  程京聞的眉心深深擰起。不明白,孟硯白租這間工作室幹什麼?

  「哎,讓讓。」

  有人抱著一座巨大的大衛頭像出來。看起來很沉的石膏,被他輕易舉在手裡。

  他不由,「力氣真大。」

  「什麼啊,」領頭看一眼,「空的。」

  話音一落。

  程京聞倏地一頓。

  求證似的伸手去掀,輕鬆地翻了一面。查看,頃刻一怔。

  石膏的內壁上。

  有一小片乾涸的褐色。手指一捻,去聞,有鐵鏽的味道。

  是血。

  他後知後覺。

  在工作室里如影隨形的焦慮感從何而來——

  他的公主就在幾步遠的位置。

  不知安危。

  而他,錯過了。

  領頭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明白這西裝革履的男人緣何往石膏像里望了一眼,就情緒大變。

  冷硬的眉眼一股肅殺之氣。

  怖人。

  聽他講一聲謝謝。

  走路時凜冽的風颳過,大踏步消失在去后街的拐角處。

  程京聞再一次回到裁縫鋪。

  還是那位老先生,眯著黃濁的眼縫補。看見他,似乎記憶還好,「是你……」

  「嗯,」他頷首,「我三天前來過。」

  「我記得。」

  「那您還記得我問了一位姑娘是否有來嗎?」

  「當然,」老裁縫自顧自,「那位波浪頭髮的姑娘,對吧?來我這補一匹青花緞做的旗袍,我哪裡有這樣的手藝……」

  杜窈從來不穿旗袍。

  程京聞捏了捏鼻樑。

  終於把事情來龍去脈理清。是他先前忘記提杜窈的長相,只問有沒有姑娘來。恰好撞上——便混淆了。

  她其實一直都在工作室里。

  怪不得孟硯白是一個人出來。大概騙過他以後,才又去把杜窈偷運走。

  程京聞胸膛起伏一下。

  撥電話給盧豫,「去正時的人有見到孟硯白嗎?」

  等待一刻。

  盧豫:「沒有。保安說他這幾天中午常不在公司,會去附近的惠信小區……」

  「給我查一下他在的房門號碼。」

  「好。」

  -

  程京聞驅車抵達小區。

  同一時間,門牌號也發到他的手機上。問過路線,把車撂在路邊,頭上按一頂寬檐毛呢帽子,直往單元樓上去。

  按響門鈴。

  良久。

  裡面有人,「誰?」

  是孟硯白的聲音。警覺又嘶啞。

  他扯了一下帽檐,壓聲。

  「物業登記的。」

  「登記什麼?」

  「住家成員名單,」他說,「最近傳染病多發,我們小區要求對每家每戶都進行排查。」

  門裡停頓片刻。

  開鎖,兩圈。門拉開了一條縫。

  程京聞迅速抬腿踢了過去。

  把門踹開,乾脆利落地先給了孟硯白迎面一拳。

  他被砸得向後踉蹌。

  衣領又被扯住,臉砸在鋼琴的琴鍵上,發出響亮的一聲。暴力的樂譜。

  「杜窈在哪?」

  孟硯白口鼻溢血,粗重的嗬嗬兩聲。

  「她要……和我在一起……」

  「做你他媽的夢,」程京聞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她人呢!」

  「嘿……」他在琴鍵上勉力轉半張臉,「你找不到她的,程京聞。在工作室我給過你機會,你找不到。今天也一樣……」

  程京聞把他的頭再撞一下,直到昏迷。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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