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周老闆忙低頭去撿,王掌柜忽然眯了眯眼睛,盯住周老闆的後脖頸,登時大喊:「是他!」王掌柜顫抖著指尖指著周老闆:「大人!東家!周老闆他是縱火犯——」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肉眼可見,周老闆臉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大半。

  他極力否認道:「你、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說我是縱火犯?縣太爺,他在反咬我一口!」

  王掌柜衝出人群,指著周老闆的後脖頸:「我年紀雖大,但眼神卻好使,那日縱火犯雖然蒙著面,但後脖頸卻是露在外邊的,我瞧得真切,那名縱火犯的後脖頸上有一個明顯的圓形胎記,和周掌柜後脖頸上的一模一樣!」

  兩個案子攪在一塊,此時縣令已經糊塗了。

  蕭子玦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問周老闆:「你可承認?」

  周老闆不敢抬頭看蕭子玦的眼睛,光是聽見聲音,他就嚇得打起了哆嗦。

  但他不敢承認,惡意縱火,在大興可是重刑。

  「沒、沒有,我,小人不知道,小人什麼都不知道。」

  王掌柜很是氣憤,胸口起起伏伏:「殿下!草民有證據!」

  「哦?」蕭子玦眉梢一挑:「是何證據?」

  聽到「證據」二字,周老闆也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王掌柜了。

  王掌柜冷哼一聲:「那日縱火犯逃的焦急,許是因為作案緊張,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織布的架子,被梭針給刺傷了左側大腿的外側,傷口大約三寸有餘。草民要求,就在這堂上,當場驗傷。」

  周老闆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左側大腿,而這個動作無疑是出賣了他自己。

  蕭子玦一個眼神,身邊的暗衛便走上前去,短刀出鞘入鞘,刀光一閃,只是一個瞬間,周老闆大腿外側的布料便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一塊明顯的傷痕赫然出現在他的腿上。

  周老闆再也繃不住了,猛磕了幾個頭,帶著哭腔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冤枉,草民冤枉!」

  而事已至此,任周老闆如何說,都逃脫不了罪責了。

  蕭子玦下令,便有衙役過來將周老闆收入了監牢。

  周老闆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唏噓。

  周老闆本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布料商販,在烏鎮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可是自從三年前聞姒來到烏鎮經營起一間綢緞莊後,周老闆的生意便越來越差了。

  起初,他為了不落敗給喻氏綢緞莊,也請了不少繡娘,但沒有一個繡娘的繡工能趕得上「喻老闆」。

  正當途徑他不是聞姒的對手,周老闆便動起了歪心思。

  他想通過卑鄙的手段打壓「喻老闆」,可「喻老闆」是喻家人,喻家在江南的地位自不必說,上一任縣令就是喻家的親信,他不敢公然挑釁。

  好不容易上一任縣令升官了走了,來了個不明就裡的糊塗蛋上任,他才敢去給喻氏綢緞莊放火,卻又沒想到,攝政王會旁聽這件案子。

  這次的周老闆誣告案和縱火案一併結了,縣令一抹頭上的汗水,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討好地對蕭子玦躬身道:「攝政王殿下果然是才知雙全,兩件案子到了攝政王殿下的手上一下子便迎刃而解啦!下官實在是佩服,佩服哇!」

  男人冰冷眼神地從他臉上淡淡掃過,落在聞姒的身上,瞬間柔和了很多。

  聞姒還跪在地上,蕭子玦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正要去扶,就聽縣令朝堂下眾人吼道:「都還跪在那兒做甚?案子結了還不快快走開,擾了攝政王殿下,擔待得起嗎?」

  卻看蕭子玦徑直走到堂下,親自攙扶起聞姒,語氣試探地說:「姒兒,這次我並非插手你的事,我只是把這件事當作一件案件去審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子,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把事情解決得很好。」

  「姒兒……」蕭子玦道,「從來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

  聞姒不是一個不分是非對錯之人,她當然明白今日堂上蕭子玦只是秉公處理罷了。

  她忽然感覺有些欣慰,蕭子玦似乎開始真的把她前幾日說的話聽了進去。

  可她,註定和蕭子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不著聲色地避開了蕭子玦的手,微微屈膝行禮:「民女明白,多謝殿下。」

  「姒兒……」

  聞姒可以迴避的動作讓蕭子玦心頭髮悶,他不甘心下意識握住了聞姒的手腕,卻惹得聞姒皺眉看他。

  只這一個皺眉,蕭子玦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而蕭子玦曖昧的舉動被縣令看在眼裡,他眼睛裡精光一閃,自認為找到了討好蕭子玦的方法。

  縣令悠悠走上前去,阿諛道:「殿下,下官這就命人備好酒菜,晚上下官給您接風洗塵。」他壓低了聲音,目光瞧著聞姒道,「若是殿下對哪個小娘子瞧上了眼,下官也會想辦法將其送到您的床……」

  這句話無疑觸碰到了蕭子玦的底線,沒人能在他的面前打聞姒的主意。

  蕭子玦側過身,猛地抬手揪住了縣令了脖領。縣令沒想到自己「投其所好」怎麼就變成了「自討苦吃」。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還處在一片茫然之中。

  蕭子玦平淡的語氣就像討論今日的天氣,可說出的每一個字足以讓他墜入寒潭:「安道元,你向三皇叔買官兒這筆帳,也是時候清算了。」




章節目錄